陸隱眼中閃過殺意,果然如此,第一厄域之戰,那隻蝴蝶表面上說什麼讓雙方罷戰,其實就是幫永恆族。
如今,天上宗剛剛詔武,它又來了,如果任由它帶走遺失族,天上宗顏面何存?永恆族稍微宣傳一下,陸隱就會成爲笑話。
怎麼看,那隻蝴蝶都在幫永恆族。
木先生語氣鄭重:“四方鎮守使不好惹,我也是察覺到天恩出現的氣息,纔不得不從太古城過來,要想保下遺失族,要麼全力與四方鎮守使一戰,以人類如今的實力,或許可以對抗四方鎮守使,但永恆族就很難對抗了。”
“我們自己來。”單古大長老沉聲開口。
遺失族很少與其它文明交流,就是不想再失去什麼,如今反過來也一樣,他們可以被其他文明失去,反正也不熟。
陸源忍不住道:“這四方鎮守使既然有職責,就不應該爲了一個遺失族跟我們死拼吧,到最後如果真把它們拼沒了,它們的職責更沒用。”
木先生道:“出動兩到三個還是沒問題的,四方鎮守使很少出現,多少年了,也沒出現過幾次,因爲不屬於這方宇宙的生物很難過來,它們有它們的辦法。”
“不過有一點,或許是契機。”
“四方鎮守使,看似四個生物,實則各負責一個方向,如果遺失族沒有藉助外力,獨自對抗其一,另外三個未必會被引過來,這是唯一不與四方鎮守使完全開戰,又能保全自身的辦法。”
陸源搖頭:“遺失族怎麼可能對抗始境。”
單古大長老無奈,如果是巔峰時期的遺失族,一兩個始境根本不放在眼裡,但現在,他們只是逃走的殘族,僅此而已。
陸隱目光一亮,遺失族單獨對付那隻蝴蝶,未必不可以。
木先生看了看陸隱,笑了:“恭喜你,重新帶領天上宗走了出來,詔武,很精彩。”
陸隱激動,木先生的誇讚一直是他追求的,以前無論表現的多好,木先生總是不在乎的樣子,這讓他曾經多多少少有些憋屈,如今,聽得出來,木先生是真的讚歎。
而他,也值得被稱讚。
“多謝師父。”
木先生點點頭,看向陸源:“太初的事,若你們能擊敗永恆族,就去太古城與我們匯合吧,那裡,會是決戰之地,在那裡,你能看到太初,或許還有不少熟人。”
陸源握拳:“我們一定會去太古城與師父匯合。”
木先生周邊,灰色逐漸消退:“我能出現的時間不多,永恆族也在盯着我,諸位,太古城,再相見。”說完,身影消失。
陸隱有很多問題要問木先生,但木先生已經走了。
以前他不理解木先生爲什麼來去匆匆,現在看明白了,木先生一面盯着太古城,一面算是瞞着永恆族出來的,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逗留時間過長,太古城就危險。
越是強者,有時候越身不由己。
普通人的自在,他們永遠體會不到了。
在木先生離去後,陸源看向單古大長老:“有把握對抗那隻蝴蝶嗎?”
單古大長老搖頭:“它剛剛出現我就被控制,如夢致幻,抵
抗不了。”
陸源看向陸隱,這就麻煩了,天上宗若要保下遺失族,將面對四個始境強敵,木先生出現的算及時,否則他們真多出四個始境敵人都不知道。
現在,就看天上宗怎麼選擇。
放棄遺失族,還是寧願爲了遺失族多四個始境敵人。
單古大長老對着陸隱緩緩行禮:“天上宗,三陽六主之一,單古,正式請求脫離天上宗,是我遺失族不仁,明明受着天上宗恩惠,卻因族人排外而退走,這一切都與天上宗無關,還請道主允許,讓我遺失族,離開。”
陸源目光一震,單古大長老這是要把一切揹負,不讓天上宗承受罵名,不讓陸隱爲難。
一旦脫離天上宗,遺失族就不一定是被驅逐了,或許,是直接被誅殺。
這對於遺失族而言,是最悽慘的結果。
“我遺失族經歷過太多,我等,本就是一方宇宙的殘族,早就不該活着,還請道主成全。”單古大長老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恭敬請求。
身爲僅次於始境的強者,如此放低姿態,讓陸源都震動。
以他的性子,管他什麼四方鎮守使,什麼永恆族,都是敵人又怎麼樣,陸家沒怕過,但現在他們不僅代表陸家,更代表天上宗,代表人類。
當初聯合各個平行時空有多大義,此刻就越不能爲了遺失族,爲了自己的面子而讓人類戰勝永恆族的希望破碎。
這個結果,即便陸源都承受不起。
他自己不怕死,可以帶着陸家赴死,卻不能葬送整個人類。
忍不住看向陸隱,陸源知道,這個決定對陸隱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一旦放棄遺失族,陸隱心中必然有根刺,或許會影響他未來的修煉,這,可能也是永恆族的目的。
尤其一旦放棄遺失族,其它與天上宗聯盟的平行時空會怎麼想?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放棄與不放棄,都不行,永恆族不會任由遺失族主動脫離天上宗,必然會將真相說出,沒必要存着僥倖心理。
陸隱神色鄭重:“我陸隱,以天上宗道主的身份,正式拒絕這個請求。”
陸源平靜,並不意外。
單古大長老痛苦,腰,彎的更深了:“還請道主允許遺失族脫離,是我遺失族之過,不該由這方宇宙所有人承擔,還請道主顧念大局。”
陸隱擡手,想要托起單古大長老。
單古大長老巍然不動,就這麼保持行禮的姿勢:“請道主,允許遺失族,脫離。”
陸隱望着單古大長老:“你可知道,一旦脫離天上宗,整個遺失族,將徹底消失,那隻蝴蝶明顯是受永恆族請求來找我麻煩的,犧牲一個遺失族,下一個或許是虛神時空,或許是木時空,誰也說不準。”
單古大長老嘆息:“既然那麼多年沒出現過,四方鎮守使必然有它們的顧忌,道主,還請顧念大局,這方宇宙的人類不應該爲我們的錯誤付出代價,我們,只是一羣怕死的逃兵。”
陸隱失笑:“誰不怕死呢,大長老,先別急着跑,商量一下,或許有辦法讓你們單獨應對那隻蝴蝶。”
單古大長老無奈:“若有辦法,我不至於如
此,道主,放手吧。”
陸隱盯着單古大長老:“如果,我能將你的天王卡片,提升一個層次,你覺得能不能擋住那隻蝴蝶?”
單古大長老擡頭,呆呆望着陸隱:“你,說什麼?”
陸隱重複:“我有能力幫你的天王卡片提升一個層次,你能不能擋住那隻蝴蝶?”
單古大長老目光瞪大:“怎麼提升?”
“就問你能不能擋住蝴蝶。”陸隱催促。
單古大長老直起身,認真想了想:“贏不了,但它也帶不走我。”
陸隱笑了:“這就成了。”
…
另一邊,蝴蝶天恩,來到了第一厄域,灑下光輝。
鬥勝天尊看着蝴蝶自頭頂飛過,沒有阻攔,他自認蝴蝶殺不了他,但他也阻礙不了蝴蝶,只能呸了一聲。
蝴蝶的到來引起了整個第一厄域注意。
大天尊都睜眼,望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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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
黑色母樹之上,唯一真神幾乎與蝴蝶的高度齊平:“失敗了?”
“天上宗的面子,要給。”蝴蝶柔聲道。
唯一真神失笑:“那你們四方鎮守使的職責呢?”
蝴蝶扇動翅膀:“你在天上宗詔武的時候告訴我遺失族的事,就是想利用我打擊天上宗,職責所在,我無法拒絕,但那位天上宗道主也告訴了我一件事。”
“你們永恆族,是不是有個人,叫風伯?”
唯一真神點頭:“不錯,他是我永恆族三擎六昊之一,不過常年不在族內。”
“他在哪?我要見他。”
“他已經死了。”
蝴蝶詫異:“死了,什麼時候?”
唯一真神道:“不久前,就死在陸隱手裡,他沒告訴你?”
蝴蝶沉默了一下:“這個風伯,也不屬於這方宇宙。”
唯一真神淡笑:“確實不屬於,是我把他帶來的。”
“爲什麼?”
“第一次神誡,族內人手不足,第二大陸被摧毀,他的功勞最大。”
“你無視我們四方鎮守使。”
“四方鎮守使的責任是驅逐或者肅清不屬於這方宇宙的生物,前提是,那個生物在這方宇宙,我帶他來,你們如果能發現,想要驅逐,我絕不阻止,可你們沒有發現。”
“現在我知道了。”
“可風伯也死了。”
蝴蝶再次沉默:“永恆,你覺得我會相信風伯死在那位陸道主手裡?”
唯一真神道:“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你願意,儘可調查,只要你能找到風伯,我永恆族絕不阻止你驅逐他,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儘快驅逐遺失族,那可是一族之人。”
“我會找風伯,你也記住,不要妄圖利用我們,否則,天罰會來找你。”蝴蝶說完,舞動翅膀消失。
唯一真神平靜看着,沒有說話。
下方,大天尊蹙眉,唯一真神與蝴蝶的對話沒有瞞着她,她發現自己對這方宇宙的瞭解還是少了,四方鎮守使嗎?曾經好像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