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次源劫想要封神祖境,陸家歷史上都未記載過,但想起陸隱的種種事蹟,即便白望遠與王凡都不敢說他一定不能成功。
另一邊,下凡界角落,夏神機分身吐血,不僅吐血,鮮血甚至從皮膚滲出,就跟從血水裡打撈出來一樣,“快走,夏神機能感覺到方位,他應該來了”。
劉少歌扶起夏神機分身,按照準備好的路線離去。
這個路線頭頂就是祖莽,他們以祖莽氣息威懾夏神機,讓夏神機難以找到他們。
“值嗎?”,劉少歌問道,看夏神機分身,眼底深處第一次帶着驚歎。
夏神機分身咧嘴笑了,滿嘴的血,看起來相當猙獰恐怖,“一次重創,大不了閉關百十年恢復,卻能換來一個承諾,當然值”。
劉少歌語氣低沉,“你早就知道?”。
“知道你跟陸小玄有聯繫?小傢伙,你太小看我了,一代新人換舊人是不錯,但別忘了,我們不是舊人,祖境,永遠都不可能成爲被淘汰的舊人,當初陸小玄能追過來,我就覺得不對,陸小玄憑什麼追我?就因爲我是夏神機分身?你又爲什麼那麼謹慎,步步爲營,甚至算計到了陸小玄,讓他無法再追下去,怎麼看,這都像是你們兩個的博弈”。
“既然博弈,當然有賭注,你的賭注就是我,能形成這場博弈的根本原因,就是你與陸小玄有聯繫”,夏神機分身一字一句說着。
明明身受重傷,走路都要扶着,根本反抗不了劉少歌,但卻什麼都說。
劉少歌讚歎,“不得不說前輩比我想象中更聰明,也更厲害,更狠”。
夏神機分身嗤笑,忽然擡頭,兩人有默契的一動不動,等候片刻,“走了,就是夏神機,如果不是祖莽氣息干擾,我一定會被他找到”。
“前輩,你通過我與陸隱聯繫,以重傷夏神機爲條件,換取他將來幫你對付夏神機的承諾,你就這麼相信他?”,劉少歌問道。
這件事同樣發生在陸隱來到樹之星空後,他看到種子園,想起了封神農易,接到劉少歌聯繫,與夏神機分身取得了交易。
夏神機分身擡頭,喘着粗氣,示意劉少歌把他放下,背靠樹根坐着,“四方天平放逐陸家,是一次豪賭,他們贏了,而我這次也下一個豪賭,就賭陸家能翻盤”,說到這裡,他看向劉少歌,“我知道你跟陸小玄有仇”,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少歌打斷,劉少歌笑道,“我跟他無仇,只是這黑暗森林中的一員”。
夏神機分身深深看着劉少歌,“或許未來有一天,這片星空,有你一席之地”。
劉少歌淡笑,“再說吧,夏神機重傷,看來這樹之星空暫時亂不起來,前輩重創夏神機不僅是幫陸隱,換取他的承諾,更是認爲四方天平可以勝過其他人吧,不僅是幫陸隱,也是幫前輩你自己”。
夏神機分身閉起眼睛,不再說話。
中平界,種子園不遠處,陸隱看着封神圖錄降落,上面,有一抹影子,與農易形象一模一樣,這就是,封神。
前方,農易目泛異彩,看着封神圖錄,他沒什
麼變化,那抹影子來自封神圖錄的金色光芒,有光,就有影子,而影子,成了他。
“你有什麼感覺?”,農易問道,看着陸隱。
陸隱收起封神圖錄,“沒感覺,前輩,走吧,找白望遠他們聊聊”,說着,取出至尊山,放出了獄蛟,隨着獄蛟一聲嘶吼,陸隱登上。
農易驚歎,“每次看獄蛟都很驚歎,怎麼也想不通你究竟是怎麼收服它的”。
“前輩,走吧,別讓寒仙宗久等”,陸隱大喊。
農易身形一閃,出現在獄蛟頭頂。
獄蛟張牙舞爪嘶吼了一聲,祖境之力橫掃周邊,猛地衝出,朝着頂上界而去。
頂上界,寒仙宗內,白望遠臉色低沉,他們感覺到獄蛟的力量了,陸小玄來了。
而王家大陸下方的山坳內,龍祖臉色難看,果然是獄蛟的氣息,那麼剛剛的就是,封神圖錄,陸小玄果然來了。
一旁,白勝奇怪,“陸小玄怎麼來的?”。
龍祖皺眉,一腳跨出,他猜到了,必然是木星。
木星能直通樹之星空已經不是秘密,只是之前沒人嘗試過,如今陸隱的到來算是驗證了這個猜測。
陸小玄到來,事情有變故。
主宰界,霧祖平靜看着,她沒有立場,如果有,就是人類。
無論什麼境界,什麼修爲,都有恩怨情仇,她不是陸家,掌控不了第五大陸,更掌控不了這方恩怨情仇,只能看着。
獄蛟與龍祖幾乎同時到達。
在寒仙宗外相遇,看到彼此,龍祖驚愕,“農易?你怎麼會跟陸小玄在一起?等等,他封神的是你?”。
農易冷眼掃過龍祖,隨同獄蛟一閃進入寒仙宗。
龍祖也急忙進去。
“夏神機呢?”,龍祖看到白望遠與王凡,奇怪問道。
王凡將夏神機一事說了一下。
龍祖臉色更難看,怎麼事態一下子變了?陸小玄封神農易,等於說不僅多了個陸小玄,也多了個農易,而夏神機還重傷,他們減員,這還怎麼弄?
三人看向木邪他們。
木邪也看向陸隱,驚奇,“封神了?”。
陸隱笑了,“是”。
木邪點點頭。
鬼祖同樣看着陸隱,陸隱也看向他,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明明使用的都是死氣,明明數十年前龍七身份暴露,鬼淵還有人拼死助他逃生。
但如今不同了。
龍七的時候,他是陸小玄,一個需要保護,被四方天平追殺如喪家犬的螻蟻,鬼淵願意保護他,成爲他的後盾,將來或許他能帶領鬼淵登上巔峰,也或許,他被鬼淵利用到價值耗盡,鬼淵佔據了主動。
而今不同,他的力量早已失控,鬼淵根本把控不住,也就不再與他聯繫。
他們彼此誰都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在寒仙宗。
“鬼祖?”,陸隱先開口,看着對面陰氣森森的人,此人死氣之濃郁讓人驚歎,鬼淵內的死氣絕不在第五
大陸任何一個死神力場之下,如此看,死神左臂與勾廉同樣可以用一擊。
對面,鬼祖可不知道陸隱想的是這個,如果知道,必然警惕,要知道,被死神左臂與勾廉使用一擊,那是會耗幹整個死神力場的,鬼淵也一樣,等於斷了他的傳承。
“陸小玄,久違了”,鬼祖開口,看陸隱目光猶如看稀世珍寶。
陸隱道,“是久違了,當初的情,我承下了,有機會定會報答”。
鬼祖沒有多說,看向白望遠。
陸隱也不再與他說話,同樣看向白望遠與王凡三人,“怎麼說?你們是想打一場?”,說着,他揮手,金色光芒再次綻放,農易的影子惟妙惟肖。
所有人都驚奇望着,除了九山八海,其餘人都是第一次看封神圖錄,當然,龍祖除外,他的年紀比九山八海還大。
“封神圖錄我也是第一次使用,用得不好,莫怪”,陸隱說道,言語中充滿了威脅。
王凡沉聲道,“陸小玄,數日前你還與我等有過約定,不再踏足樹之星空,這麼快就違反約定?”。
“數日前,劉嶽前輩也還在,但現在沒了”,陸隱道。
“劉嶽一事與你無關”,白望遠道。
陸隱嘆口氣,“同爲對抗不死神的戰友,怎會無關,前輩當初特意說過,邀請我去劉家飲茶,談論劍術,並說會將劍道歸一傳給我,因爲我是最合適的劍道傳人,雖還未來得及傳授,但這份恩情,我要收,前輩豈容你等隨意污衊,想殺就殺”。
“你胡說,劉嶽從來不喝茶,而且劉家的劍道歸一怎麼可能傳給你?”,白望遠厲喝。
陸隱挑眉,“怎麼,我與劉嶽前輩說話,當時你在旁邊?”。
白望遠噎住了。
“陸小玄,不用胡攪蠻纏了,劉嶽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你趕緊退回第五大陸,這裡的事與你無關”,王凡道。
陸隱看向他,“王凡,立刻把重越前輩雕像送去種子園”。
王凡一愣,“什麼?”。
陸隱厲喝,“當初重越前輩與農家相交莫逆,誓死也要加入農家,既然前輩死了,雕像自然應該矗立在種子園”。
王凡看向農易。
農易看向陸隱,有這回事?他跟重越沒那麼熟啊。
“陸小玄,你胡說些什麼?”,龍祖皺眉。
重越是一位散修,祖境強者,死在了主宰界,當初只有王凡與他在一起。
在重越死後,王凡將重越雕像矗立在王家大陸,以此吸引衆多散修高手加入王家,而這一舉動,他說是重越授意,但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
“重越前輩與農易前輩的關係豈是你可以比的,王凡,你太無恥了”,陸隱指責。
王凡怒極,“重越願意加入我王家,是他親口說的”。
“誰聽見了?劉嶽前輩也親口說請我喝茶,教我劍道,你們承認了嗎?”,陸隱反駁道,義正言辭。
王凡怒喝…
陸隱毫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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