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看了看四周,驚叫,“草原呢?這是哪?”。
女子道,“我來的時候這裡就這樣,你怎麼了?”。
王文抓了抓頭,“難道腦子撞出問題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還是草原”,說完,忽然看向女子,“你是誰?”。
女子笑道,“我迷路了,能跟我一起走嗎?”。
“不能”,王文果斷回道。
女子奇怪,“爲什麼?”。
“累”。
“你不剛睡過覺嗎?”。
“睡過頭了,更累”。
女子無語,“那我等等你吧,我迷路了,不知道這裡是哪,也不敢一個人走”。
王文看了女子一會,遲疑了一下,靦腆道,“要不,棺材很大,你進來擠擠?”。
女子大喜,“可以嗎?其實我也挺害怕的”。
“那就算了,不勉強”,王文直接回道。
女子急了,“我是說在外面害怕,不是害怕在棺材裡”。
王文道,“早說啊,我以爲你怕我是壞人”。
“你當然不是壞人,一看就是好人”。
“可我看你像壞人”。
女子茫然。
王文與她對視,大笑,“開玩笑的,你這人怎麼那麼認真,哈哈哈哈”。
女子乾澀一笑,“那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來吧”,王文邀請。
女子高興,眼底深處帶着殺氣,廢了半天話,等老孃進去就宰了你。
“怎麼開?”。
“你自己開”。
“我不會”。
“妹子,你見過棺材從裡面開的嗎?”。
女子愣了好一會,這話有道理,她反應過來了,這傢伙在耍她。
女子咬牙,臉色由紅轉白,“如果能從外面開,我早就開了”。
王文抿嘴,“從裡面開那叫鬧鬼”。
“給我開開”,女子受不了了,厲喝。
王文嚇一跳,“怎麼生氣幹嘛?不聊得挺好嗎?”。
“警告你,開開,不然我讓你屍骨無存”,女子不再僞裝,取出刀直指王文。
王文很乾脆的抱住頭蜷縮了起來,“妹子,冷靜,一定冷靜”。
女子擡刀斬落,忽然的,身後出現鋤頭砸落,女子臉色一變,反身,刀鋒與鋤頭對撞,乓的一聲,身體倒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刀脫手飛落遠處,一口血咳出,望着原地,“農烈?”。
棺材旁出現的人正是農烈,這裡,是種子園範圍。
王文擡頭,看到農烈,驚喜,“你是農家的人?”。
農烈無語的看着王文,“別告訴我你是陸隱的人”。
王文驚喜,很自然的推開棺材,然後將棺材收起,對着農烈笑道,“天上宗王文,很高興見到你”。
農烈怪異,“你是怎麼活着來到這的?”。
這也是那個女子的疑問,此人被王家從頂上界送到中平界後直接就去了劉家,也因此,她身後的人才判斷此人或許是第五大陸天上宗的人,派她來追殺,不過也只是猜測,所以纔會派她,如果
確定,來的必然是星使。
女子眼睜睜看着王文推開棺材板,怒極咳血,這傢伙從頭到尾都在耍她。
農烈打量了一下王文,目光又看向女子,“我知道你奉誰的命令殺他,回去告訴你主子,來了我種子園,他就沒機會了,滾”。
女子不甘瞪了眼王文,一瘸一拐的走了。
王文大喊,“妹子,以後有機會一起睡棺材”。
女子再次咳血,回頭惡狠狠盯了眼王文,一句話沒說,走了。
農烈越發怪異,這傢伙腦子沒病吧。
不久後,王文被帶到種子園,並在田地裡見到了農家家主農崖。
農家的作風,樹之星空早已習慣,不管大事小事經常在田地裡談,而王文卻是第一次見到,但他也不意外,脫了鞋子就往田裡衝,看的農烈一陣白眼,“兄弟,我們這有鞋子換”。
王文擺手,“不用,這樣舒服”。
農烈看着王文赤腳走向農崖,眼中疑惑少了一些,這個人,也還可以。
“讓我們農家當代理?這可是得罪四方天平的活”,田地裡,農崖抱着鋤頭斜眼看着王文。
王文笑道,“不得罪人怎麼賺錢?”。
…
王文在農家待了好幾天,天天在田地裡與農崖談着什麼,而在第四天,白柒來到了種子園。
農崖單獨見了白柒。
“讓那個人也出來吧,我知道他是陸小玄的人,想讓你們農家成爲第五大陸戰爭資源的代理人”,白柒直言。
農崖道,“來了我種子園就是客人,如果他不願意,抱歉,不能讓你見”。
白柒與農崖對視,“堂堂陸小玄在樹之星空的代言人,連我的面都不敢見?”。
農崖不知道怎麼回答,然後農烈來了,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不敢見”。
農崖無語,太慫了吧,他無奈看向白柒,“抱歉了,前輩,他不願出來”。
白柒皺眉,自從跟第五大陸的人打交道後,總感覺諸事不順,什麼都解決不了一樣,如今在農家的這個人居然連她面都不見,這些人讓她覺得古怪。
“農家主,我不知道你們農家打算怎麼做,總之,面對第五大陸,我們樹之星空應該聯合起來,而不是被挑唆”,白柒道。
農崖看着白柒,“是應該聯合,那麼,新空走廊怎麼說?”。
白柒看着他。
農崖繼續道,“新空走廊幾乎屏蔽我農家人,包括第五大陸山海傳承,我農家的半祖也都不能去,這些,就是你們口中的聯合?”。
白柒道,“這件事我會跟老祖彙報”。
“那還是等前輩彙報完了再說吧”,農崖道,說完就要送客。
白柒盯着農崖,想說什麼,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農家不是憶賢書院,不是可以威脅的,否則這個親近陸家的家族早就不存在了。
不止農家,還有劉家,鬼淵,如果可以,四方天平早就把他們滅了,但他們一直好好的,就因爲他們有祖境強者,缺少了他們,樹之星空不穩。
如今第五大陸用一個代理人想將樹之星空一分爲二,這點誰都看得出來。
重點不
是這個代理人,而是一種態度,一旦農家願意成爲代理人,代表他們傾向於第五大陸,那事態就嚴重了。
陸小玄人不在樹之星空,但依然在想辦法影響樹之星空。
“農家主,家父的脾氣你應該聽過,有時候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說的就是他,有些人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們不能用全人類來賭”,白柒走了,留下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並非威脅農家,更是威脅陸隱,威脅整個第五大陸。
陸隱想要拉攏農家,劉家,孤立四方天平,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哪怕他做到了,對四方天平又有什麼影響呢?正如白柒說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就算陸隱這一方祖境強者更多,就肯定能勝過四方天平?
就算能勝過四方天平又能怎麼樣?誰來抵擋永恆族?
陸家被放逐,看似四方天平取勝,但四方天平老祖都被拖在了主宰界和界外界,包括農家和劉家的老祖,如今一旦四方天平再潰敗,剩下的人如何守得住樹之星空?
白柒意思很簡單,如果農家和劉家倒向陸隱,人類,就危險了,因爲陸隱對於四方天平的仇恨誰都看得出來,現在需要的是平衡。
農崖沉思,其實他是傾向陸隱的,畢竟他們農家曾經傾向陸家,而今,要好好考慮了。
白柒並不擅長談判,她只是說出了實話,然而有些時候,實話比任何話都更有威懾力,這是王文都沒有想到的。
王文聽見白柒與農崖的對話了,最後一句話讓他後悔沒出來。
如今白柒離去,王文再見到農崖,發現農崖看他的眼神變了。
他嘆口氣,失敗了,想到這裡,他揉了揉臉,“聽說四方天平要監察所有池塘文明瞭?”。
…
距離種子園遙遠之外的雲梯下,雲婷婷來到這裡已經近一年了。
陸隱與白望遠達成協議,她也被放了回來,煙雲宗屬於四方天平在中平界的看門人,白望遠沒有爲難雲婷婷,而是派人把她送去了煙雲宗。
此次回到煙雲宗,很多事都變了。
曾經,她是煙雲宗高高在上的公主,父親雲慕白是宗主,無人敢惹,而今,雲慕白被陸隱揭穿是紅背,早在數十年前就被寒門抓走,生死不知,整個煙雲宗看她目光都很怪,畢竟她也被陸隱抓走幾十年,到處都是風言風語。
煙雲宗如今的宗主是雲望,雖然對她一如既往的疼愛,但卻沒了以前那種感覺,實事多變,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索性就待在雲梯下,忙一點也好。
“堂姐,關於宗門的提議,你還沒給答案”,雲陽湊過來對雲婷婷說道。
雲婷婷看都沒看他,“我不會去第五大陸”。
“那可是第五塔,據說裡面的傳承相當厲害”,雲陽攛掇。
雲婷婷看向他,“聽說你跟化名龍七的陸隱打過交道?”。
提起這個,雲陽尷尬,當初每次跟龍七打交道都倒黴,“提這個幹嘛?”。
“我只是提醒你,面對他,誰都別想佔便宜”,雲婷婷道。
雲陽道,“所以他們纔想到了堂姐你,畢竟你在第五大陸那麼些年,多少熟悉一點”。
雲婷婷皺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