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星空修煉者無數,半祖並非只有那些大家族宗門有,散修之中偶爾也會誕生半祖,還有一些小家族宗門,凡成爲半祖,都會被四方天平招攬,如果招攬不到就會被安排去背面戰場,這是四方天平的手段,與星盟類似。
但對於半祖,他們不敢太過分。
烏堯是散修,心狠手辣,修煉之路伏屍百萬,他是主動加入寒仙宗的,若非如此,此人必然要被扔去背面戰場死戰。
龍軻盯向烏堯,“與我無關”。
烏堯沉聲道,“王正族長可以作證,宗主失蹤,與你有關”。
龍軻盯向王正。
王正走出,“龍兄,我親眼看到你從望嶼外歸來,還受了傷,在此之前,食神前輩可以證實你是跟着白騰宗主離開的”。
龍軻沉聲道,“我確實跟着白騰離開,但我沒對他怎麼樣,我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可笑,龍軻族長,你說的話自己信嗎?”,烏堯不屑。
龍軻憋屈,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最後的印象只停留在白騰消失的一幕,其餘什麼都不記得了,等他清醒已經回到望嶼,而且還受了傷。
到底怎麼回事?誰對他出手了?白騰也失蹤了?
“王正,你親眼看到我對白騰出手?”,龍軻大喝問道。
王正搖頭,“我並非證實你對白騰出手,而是證實白騰失蹤,與你有關,至於是不是你出手,我不知道,寒仙宗已經查了”。
龍軻看向烏堯,“你寒仙宗可查到什麼?”。
烏堯冷笑,“什麼都沒查到”。
“既然如此,憑什麼抓我?”,龍軻怒吼,“你以爲我族龍祖會甘休嗎?你寒仙宗還不是當年的陸家,可以隨意審判我”。
烏堯厲喝,“正因爲什麼都查不到,你嫌疑才最大,能從食神眼皮底下盜走少祖星資源,背後必然有極強者,對付宗主輕而易舉,龍軻,你不承認也沒用”。
頂上界另一邊,神武天內,夏子恆等人都在關注龍軻被寒仙宗審問一事。
“龍軻爲什麼對白騰出手?以他的實力不可能悄無聲息殺死或者抓走白騰,肯定是別人出手,在不引起食神注意的前提下讓白騰消失,那人實力深不可測”,夏子恆道。
夏邢沉吟,“這倒是符合盜走少祖星資源的情況,但龍軻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對白騰出手?於理不合,而且他既然要出手,又怎麼會讓食神看到他跟着白騰離開,更不應該讓王正看到他回來,還看到他受傷,如果是他背後的人對白騰出手,他又怎麼會受傷?”。
“太奇怪了,整件事都不對”,夏子恆道。
說到這裡,他看向一直喝酒的夏神飛,“神飛,你有什麼想法?”。
夏神飛雖然常年沉迷喝酒,但卻無人敢小看,四少祖時期,他沉迷喝酒,本身修爲不比任何人差,而其後爲了混入無界,直接戒酒二十年,對自己夠狠,另一方面,他能在無
界潛伏二十年並混到總部,讓他們一舉端掉無界的一個總部,這本就代表夏神飛的能力。
夏神飛放下酒葫蘆,“按照目前的情況分析,一種可能是龍軻臨時起意對白騰出手,或許白騰發現了什麼,另一種可能,他被人陷害了”。
夏邢皺眉,“王正親眼看到他返回望嶼,被人陷害?難道是王正?”。
夏神飛長呼出口氣,“也不太對,王正陷害龍軻沒什麼意義”。
“不可能是其他人陷害,王正親眼看到龍軻回來的,除非有人能控制龍軻”,夏邢道。
這個猜想被否定,身處望嶼,食神眼皮底下,盜走資源他們還能理解,控制龍軻,並與王正還有過對話,而且讓食神完全察覺不出,半祖之中沒這種人,如果是祖境,對他們出手幹什麼?
“還有最後一種可能”,夏神飛再次灌了口酒,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人故布迷障,自己演戲”。
夏邢與夏子恆驚愕對視,故布迷障?這四個字代表的只會是寒仙宗。
他們當即聯想一切,如果是寒仙宗自己演戲,白騰自己失蹤,那所有的可疑就都說得過去了,龍軻受傷可能是與白騰爭執過,但那時白騰無礙,他也不想對外說,而等他返回望嶼後,白騰故意失蹤,將一切矛盾對準龍軻。
這就解釋了龍軻無法洗清白騰失蹤的嫌疑。
可寒仙宗爲什麼這麼做?
夏子恆盯向夏邢,“如果你分身的失蹤是寒仙宗做的,他們想掌控星盟,並拉攏古言天師,此刻讓自家宗主失蹤便能洗清嫌疑,同時王正因爲指證龍軻,王家與白龍族心生嫌隙,這一切,同樣能解釋”。
夏邢深呼吸口氣,“你覺得如果事實就是如此,會是誰的手段?”。
“那個女人”,夏子恆毫不猶豫。
夏邢點頭,驚歎道,“她有這種手段不足爲奇,白龍族因爲此事與王家產生矛盾,而我神武天也不會懷疑寒仙宗對我的分身出手,至於寒仙宗,損失的只是一個白騰,一個傀儡,得益的只有他們,真夠狠的,說不定少祖星資源也是他們自己拿走的,只留下王家那一份,還讓白龍族更恨他們,並將資源被盜引向王家”。
“好手段,什麼都做了,徹底攪混了這頂上界的水,而他們下一步要做的”,說到這裡,他看向夏子恆,兩人同時開口,“玉昊”。
夏神飛睜眼,“如果真是寒仙宗自己做的,在頂上界被攪渾後,他們下一個要做的是拉攏古言天師,還有儘可能得到星盟禁制,父親的分身被抓,我相信他們有手段讓分身說出禁制”,見夏邢臉色難看,夏神飛道,“父親不要生氣,這麼說不是瞧不上父親的分身,只是寒仙宗手段太多了”。
“我知道”,夏邢道。
夏神飛繼續,“我神武天禁制他們得到了,剩下的只有王家跟白龍族,看龍軻這樣子,估計暫時離不開寒仙宗,就算他們也能得到白龍族禁制吧,那剩下的只有王家”。
“所以王家少
祖星的資源纔會被留下,是寒仙宗對付他們的藉口之一”,夏子恆脫口而出,他想通了。
夏子恆與夏邢對視,後背發寒,“那個女人手段陰毒,就跟當年對付陸家一樣,我們要儘快告訴白龍族和王家,不然寒仙宗一旦掌控星盟與古言天師,我們就落入下風了”。
“那個女人既然動用此等手段,或許她的實力,已經瀕臨絕巔,少祖星資源或許就是她拿走的,她已經有瞞過食神的能力了”,夏邢沉重道。
夏神飛咳嗽一聲,“等等,這同樣是我們的猜測之一,不要當真,或許真相未必如此”。
夏子恆搖頭,“應該是這樣,白薇薇在憶賢書院不斷拉攏玉昊,寒仙宗的目的早就暴露,宗主分身現場留下生靈掌的痕跡,明面看上去是陸家遺臣做的,實則也可能是寒仙宗的仙凡遙”。
夏神飛沉思,這種猜測最接近真相,但,真的是這樣嗎?
有時候當有些人用最複雜的線索串聯一系列事件後,下意識就會認爲這是真相,線索越複雜,他們越堅信。
從夏邢分身失蹤到白騰的失蹤,他們串聯出了一系列真相,矛頭直指寒仙宗。
孰不知做這一切的陸隱自己都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抓走白騰,恰好龍軻來到望嶼,時機剛好而已,沒想冤枉寒仙宗,如果是維容和王文,或許能想到,但他沒想那麼多。
然而結果硬是被夏子恆他們推到了寒仙宗頭上,這與四方天平內部爭鬥也有關。
寒仙宗現在也很迷茫,龍軻不像撒謊,但白騰確實失蹤了,龍軻嫌疑最大,所以此人絕不能離開寒仙宗。
龍軻被寒仙宗留下更印證了夏子恆他們的猜測,他們決定立刻聯繫白龍族與王家,暗地裡通氣,絕不能讓寒仙宗的陰謀得逞。
憶賢書院,陸隱返回後休息了兩天,便找到未先生,在她面前坐着,開始聽故事。
“在我樹之星空歷史長河中,誕生的祖境強者遠不止如今這些,但有的要麼死於背面戰場,要麼消失,行蹤成謎,你想了解的文祖便是死於背面戰場,來自永恆族祖境強者的絕殺”,未先生淡淡說着,見陸隱很認真的在聽,繼續道,“昊玉先生很喜歡歷史?”。
陸隱點頭,“其實我更想了解當今祖境強者”。
未先生搖頭,她面色恬靜,如清茶,“我瞭解的只有歷史,別說當今祖境強者,就算是半祖,也不是我能瞭解到的,你好奇,可以去問院長”。
陸隱又問道,“未先生可瞭解九山八海?”。
未先生搖頭,“不能說了解,只是知道一些事”。
“能跟我說說嗎?誰都行”,陸隱道。
未先生淡笑,“可以,先說辰祖吧,辰祖原名夏殤,出生於神武天夏家旁系,神武天…”。
每次跟這個未先生在一起,陸隱都有種很放鬆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坐看歷史長河緩緩前進,雖不能改變,但能看到,聽到,也是另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