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停了,看來衆獸山那邊應該也準備要……什麼!”
杜鶯鶯此時已經來到了被三杜軍佔領的杜橫中線邊境城市,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她,她猛的一翻手,掏出一枚命核,準確的說,是一枚已經化爲粉末的命核。
“可惡,可惡,可惡!杜橫,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就在杜鶯鶯心情不好時,城外竟傳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這種聲音對於修士再熟悉不過,那是靈力交織爆炸的聲音。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杜潤的身影忽然出現。
“鶯鶯,敵人開始猛攻過來了!”
就在杜鶯鶯發瘋似的賭咒時,在杜橫命令下的中線大軍,展開了進攻。
“什麼!居然在這個時候……”
“鶯鶯,你怎麼了?如今杜橫全面進攻不是正好麼,此前那老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把戲,他的軍隊一直躲着我們,不是當縮頭烏龜就是出來晃兩圈就躲回去,如今倒好,他敢主動攻擊,我們就把他全部殺乾淨,哈哈哈。”
杜潤並不知道杜鶯鶯爲何面色難看,但是在他看來,杜橫的這一舉動着實是讓他開心不已。
“廢話,杜橫在進行他的陰謀,中線戰場當然要主動進攻拖延我們反應的時間!”
杜鶯鶯翻了個白眼,對於這位道侶,杜鶯鶯平日便沒什麼話語好交流,事實上杜潤能夠坐大完全就是杜鶯鶯的功勞,平日裡也都是她在處理着重要的事情,從杜鶯鶯一直在後方一靈力書簡的形式下達命令便不難看出。
“杜橫那老小子有什麼把戲可耍?等等,你說的該不會是……”
“沒錯!”
杜鶯鶯沒好氣的答道,此時她腦中迅速的權衡着兩邊的利弊,此時杜橫算是出了第一招,而這第一招就讓杜鶯鶯兩面爲難,之前滿懷信心的她如今竟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該如何是好?那杜橫大軍發了瘋似的攻擊我們,此前他們忽然發動攻擊,我們的修士以爲還是如之前那樣只是虛晃一槍,但是交手後才知道,那些修士平日裡原來只是故意示弱,今日第一波攻擊便將我們的士氣打了下去,若是你我再離開的話,恐怕……”
由於杜橫先前下令放棄了中線的邊境城池,而在放棄的時候自然會摧毀地下大陣,三杜如今身處這沒了大陣的城池中,又被杜橫突然襲擊弄得慌亂無比,已經是非常被動。
“廢話,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這不是在想辦法麼,你且先出去迎敵,實在不行只要拜託那個人前往了。”
杜鶯鶯秀眉緊蹙,說到最後竟是有些無奈。
“那個人?鶯鶯,你可要想清楚,那個人的身份……”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快點出去迎敵!”
杜潤還想說什麼,但是見杜鶯鶯發了脾氣,根據以往的經驗,杜潤只好灰溜溜的離去,而杜鶯鶯又思索了一陣,許是實在沒有其它的辦法,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繪製一頁靈力書簡,破空而去。
而就在那靈力書簡飛出去後,遠方傳來的爆炸聲引起了杜鶯鶯的注意,根據那種威勢杜鶯鶯知道,那是初衍期的修士在交手,而當戰鬥打到初衍期修士交手時,那便說明已到達白熱化階段。
“沈統領,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與此同時,衆獸山中一片獨特的雪林外,沈天與杜亮帶着四名散修已經在雪林五十里外等候了許久,這個範圍是衆獸林中靈獸的警戒線,若是不踏入其中,那麼除非靈獸受了什麼刺激,否則不會輕易的走出衆獸林五十里外來。
“白玉,你是急於建功立業呢,還是急着去送死?”
沈天微微一笑打趣道,在此地已經等待了快十個時辰,眼看這一日便要過去,白玉道人在這期間已經問了同樣的問題不下十次了。
“唉,沈統領,那片詭異的雪林總讓我感覺全身不自在,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它我就有種煩躁的感覺從心中升起,這種折磨,也許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白玉道人每次被沈天一罵後便清醒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玉道人此時竟有些尷尬。
“煩躁的感覺……鳧徯嗎……”
沈天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在心中暗暗沉吟,關於鳧徯的傳說沈天聽聞過不少,這只不祥鳥,難道可以隔着那麼遠影響一名化虛後期修士的心神麼?
“沈兄。”
沉吟中,忽然一聲傳音打斷了沈天的思緒,這是杜牛通過那兩個奇怪小盒的聯繫在進行超遠距離的傳音,聽起來有些恍惚。
“是否到了行動之時?”
沈天將識念探入那黃色的小盒子,裡面有杜牛留在其內的一縷識念,只要探入進那識念中發出傳音,杜牛便可收到。
“沈兄久等了,大陣已經處於半激活的狀態,想必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可開啓,待到大陣完全激活,你們身上的定身符有反應,那時便是沈兄你們進入衆獸林的時候。”
杜牛的話飄入沈天耳中,甚是飄渺,而就在杜牛話音剛落時,一陣黃光從前方地面上泛起,起初只是一層極淺的光暈,但很快那光暈便開始迅速的擴大,顏色也漸漸變深,不多時,那黃光便覆蓋了衆獸林以及其方圓五十里的地方,當然也包括了沈天等人腳下的雪地。
“看來你的信息並不準確。”
沈天微微一笑,看着那黃光沒入地面,接着便感覺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但很快便被懷中那定身符傳出的暖流所驅散。
“走吧,是時候進去了。”
沈天深吸口氣,一馬當先的向着衆獸林飛去。
五十里的距離對於修士來說並不算多遠,但是沈天卻並沒有全力疾飛,畢竟此前他曾見識過衆獸林中的靈獸,那巨大白熊的震天怒吼仍舊記憶猶新,誰又知道這林中究竟有多少這樣的靈獸呢?
嗒。
飛了許久,六人終於進入了衆獸林中,當時飛在天空時沈天並未察覺,如今親身進入才發現,這林中的雪地都於外面有所不同,這雪堅硬無比,與其說是雪,不如說其是冰,但是它卻又不會反光,仔細看之下竟與沈天初到地犬洲時那雪山雪崩落下的堅硬積雪有些相似。
“沈統領,我們這都到了衆獸林中了,可以告訴我們此次的任務是什麼了吧。”
杜牛對於這一次任務極爲保密,不到最後的時刻,他都不允許沈天告訴其它修士此次行動的目的,當然,這也包括了杜亮。就算是那給沈天看的靈力書簡其內標註的陣法也並非完整,其上只是將涉及到沈天等人任務的地方標註了出來,其餘便再無任何訊息。
“你們可知道鳧徯?”
沈天內心暗歎,知道此事不可能永遠瞞着他們,如今坦誠相告也許還會好一些,畢竟讓他們連任務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便去賣命,實在說不過去。
“鳧徯?略有耳聞,傳聞那是不祥之鳥,能夠使人發狂,沈統領,你如今提起那鳧徯,該不會它就在這雪林中,而我們的任務便是將它殺死吧……”
白玉道人本以爲他們來到衆獸林應該只是佈置些什麼東西然後便可離開,畢竟北線戰場並不順利,杜橫想要利用什麼神妙的陣法抑或是計策扳回局面倒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怎麼也無法想到自己本來在與修士廝殺,浴血奮戰,但是此時竟要來到衆獸林中獵殺靈獸!
“不是,但也相差不多,他們的目的是將那鳧徯捉獲。”
白玉道人等散修聽見之後皆是面面相覷,而杜亮則是露出一個痛心的表情,沈天見此心中奇怪,杜亮在未上衆獸山時見到那陣法時便露出奇怪的表情,如今又是如此,究竟其內有什麼隱秘?
“那我們的任務是什麼?該不會是當誘餌吧……”
白玉道人並不關心“他們”想要做什麼,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命運。
沈天輕嘆一聲。
“我們的任務是將鳧徯引出,說是誘餌,倒也相襯。”
衆人沉默,原本以爲不會太危險的任務如今忽然變成了幾乎是必死的征程,鳧徯是什麼,大家心裡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以六名化虛後期修士之力去惹鳧徯,那幾乎就等於對他們宣判了死刑,而唯一值得欣慰的便只有腳下的大陣了。
“我知道大家怎麼想,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此次任務的目的,而是如何活下去,我這次進來便是與大家共進退,並非只有你們是杜家的棋子,我亦是,當然,還有亮兄。”
一行人緩緩走着,沈天則平靜的說,這衆獸林中許是因爲常年皆是靈獸居住在其內,空氣中總是瀰漫着一股野性的味道,不知是鳧徯的原因抑或是這原始的衝動令人慾狂,每個人心中的焦慮被無限的放大,沈天平日尚算有效的話語到了如今卻似乎沒人能夠聽進去。
“完了,完了,我們死定了……”
白玉道人還好,畢竟與沈天交流最多,此時他身後的一名修士竟開始抱着頭跪在地上,不願起來。
吼!
而就在此時,怒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