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神魂退出舍利,許七心中暗道:“這佛門高手所言中的意思,分明是把我當成了那域外天魔釋天敵如來的傳承。這可是誤會了,那域外天魔釋天敵如來的傳承,可是白象國自在佛門。我還掃滅了其離國之中的傳承。傳承是絕對沒有,仇怨倒是結下了。”
“聽他話裡意思,他日後還真要降臨這方世界。嘖……一個域外天魔已經讓人頭痛,又來一個佛門羅漢,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心裡這麼想了想,許七也不做過多的琢磨。
佛門中所說的末法時代實在飄渺,難說會在什麼時候降臨。雖然從佛門羅漢口中證實了這件事情,但現在卻不必爲這個操心。
將這番心思按下,許七將舍利內外看了一番,見再無別的手腳,便收入乾坤袋中。
取出九陽羣妖佩,許七溝通南疆萬靈山中的青伏線,詢問南疆情況。
以青伏線所言,南疆一切安好,一切事情也都在按照許七的計劃進行。雖然他不在南疆之中,卻也無人敢做鬧事的出頭鳥。
簡單問了幾句,見南疆之中無事,許七便不再多言。
他又溝通京城城隍趙子明,將枯木宗以及空禪山上的事情說了,讓他轉告楚舟,準備和佛門扯皮。
許七將神魂投入白玉骷髏中獵殺混沌天魔時,另有一道神魂在監視從空禪山中逃走的百餘佛門修士。
那些佛門修士之中,果然有該殺之人。許七以神魂監視,在他們要做惡事前便勾動其本心之中的六慾天魔,以六慾幻象將之魂魄磨滅,使之不能作惡。
這三天內,一共有三十九名空禪山修士因爲要作惡,死在了本心之中的六慾幻象裡。
除開這些已死的,還有六七十名佛修,在逃得性命之後沒有作惡,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其中一部分佛修自去尋找別的禪院掛單,一部分佛修自尋山頭,準備在山中修煉。
剩下數十個佛修,卻找上了淨土佛宗,將空禪山中的事情詳細說了。
他們不知前因後果,只知九陽山九陽老妖殺上空禪山,屠戮同道,造下好大殺孽。向淨土佛宗說明這事的時候,雖未誇大,但在旁人聽來,許七也是個肆意屠戮的該死老妖。
這事情被淨土佛宗知道了,許七也不在意。他先前做這事情時,便想到了淨土佛宗會知道消息,但仍舊照做不誤。
淨土佛宗中雖然有些高手,但眼下許七沒對淨土佛宗動刀,淨土佛宗也不敢主動來招惹九陽老妖。
只是礙於這消息傳到淨土佛宗,淨土佛宗沒點表示也不合適。雖然不會和許七有正面衝突,但扯皮嘴仗之類的事情還是會勉強做一做的。
只是淨土佛宗即便要扯皮,也不會找到九陽老妖門上。
老妖說不得便要打殺人命,實在不穩妥。淨土佛宗若要打嘴仗,必要將目標對準離國儒門,避開許七。
將這事情提前告訴楚舟,也好讓他提前做個準備。
若是淨土佛宗不去找儒門,直接找上九陽山,許七也不介意將上門的僧人直接打殺了。
九陽山九陽老妖,哪容得旁人隨意上門
質問扯皮,給個什麼交代?
應付淨土佛宗,其實還有一個更妙的選擇,那便是現在正在南疆中的如空和尚。
如空和尚本就是淨土佛宗的門人,現在轉投許七門下。讓他出面應付淨土佛宗的僧人,能狠狠的落了淨土佛宗的面子。
只是許七左右思量,覺得這辦法雖然高妙,卻十分不妥。
讓如空和尚對付淨土佛宗的門人,雖然能落淨土佛宗的面子,卻會讓如孔和尚難以自處。
雖然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句話,但眼下不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是無人可用,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必去做。
將事情安排定了,許七分出一道神魂分身,帶着一點罡火去高空中凝罡,自身神魂轉入了萬生辟命小世界。
先前的苦玄和尚,以及緣性和尚四人的魂魄,都被許七壓在白雲碑中。
一拍白雲碑,逼出了五人的神魂。
許七也不多言,運起搜魂法術,在苦玄和尚神魂中搜索一番,將他記憶中的種種功法、心得全部複製下來。而後召來一道金光,將苦玄和尚的神魂徹底煉化,補充到萬生辟命小世界的根源中。
緣性和尚四人見老妖手狠,自知自己也難以逃脫,唯有連唸佛號。
他們被困在白雲碑中,不得自由,一切手段無法施展,想要破滅神魂前往域外靈界都不能。
將苦玄和尚煉死,許七連連施展搜魂法術,對緣性和尚四人各用了一遍,將他們的功法、心得也都複製了下來。
隨後招來三道金光,將法通和尚連同另外兩個佛修的神魂煉死,用來補充小世界的根源。
故交好友都死在眼前,緣性和尚心中悲苦至極。只是神魂無淚,他也只能連宣佛號。
看了緣性和尚一眼,許七微微搖頭,說道:“你這和尚本能不死,奈何自己找死,本座也容不得你。之所以將你放到最後,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空禪山上,有百餘逃走的佛修中了本座的手段。其中三十九人想要作惡,被本座用手段殺了。剩下的那些,若是日後沒做惡事,不來本座面前聒噪,本座也絕不去跟他們爲難。”
緣性和尚本以爲空禪山中沒半個活口留存,不想卻從許七口中聽到了這麼個消息。
眼下處境,九陽老妖自不必騙他,這話必然不假。
“阿彌陀佛!”
緣性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今日得知這消息,貧僧死而無憾。”
他以性命拖延,所爲的不過是空禪山中能多幾個活口。此刻聽到這消息,緣性和尚也算是放下了心中一件事情。
許七也不多說什麼,向緣性和尚和尚一點頭,隨後招來一道金光,將他的神魂煉滅。
緣性和尚能以性命爲空禪山中人換取逃命的時間,這一點許七頗爲佩服。也正因爲這一點,許七要將事情明白告訴緣性和尚,讓他了個心願。
佩服緣性和尚的所作所爲、讓他了結心願是一回事,殺他是另一回事。許七將這事情分割的明白,不會爲之所困。
緣性和尚本身無錯,所作所爲也讓人
佩服,奈何他站在了許七的對立面上。
緣性和尚是爲幫助好友脫困,許七是要斬殺不符自己道理的惡徒。兩方都沒錯處,立場不同,又有衝突,最後還是要落在一個“殺”字上。
許七要在這方世界中做前所未有的變革,定會有許多本無錯處,卻選擇站在許七對立面上的人,對許七有許多阻攔。
今日殺了緣性和尚,日後面對緣性和尚這樣的人,許七也不會手軟。
立場不同,又有衝突,那就各安天命,哪裡能夠容情。
了結了這樁事情,許七離開萬生辟命小世界,打開乾坤袋,取出了得自七焰山孔德的五色神光。
這五色神光是孔德以翎羽煉成,已無本來面目,只是一道翎羽模樣的五色光芒。
輕輕一轉,五色光芒轉動,十分耀眼。
“好法寶,好法寶……”
許七將這五色神光把玩了一陣,又放入了乾坤袋中。
他有心將五色神光收爲己用,先前也將神魂探入其中查看過。這五色神光中雖然沒有禁制,也無魂魄印記,卻有一股源自孔德身上的生氣。
五色神光本就是孔德以自身翎羽煉成,是本身的一部分。其中的生氣雖然不是禁制,但卻是掌握五色神光的根本。
旁人若有斬殺孔德的實力,自然可以將這一道生氣從五色神光中抹去,將之據爲己有。若不能將這一道生氣抹去,五色神光就永遠以孔德爲主,孔德只要一念發動,五色神光就會轉而飛去。
現在孔德被困在山河卷中,和這五色神光相隔一個世界。即便有心召喚法寶,卻也無能爲力。
更何況這法寶在九陽老妖手中,孔德即便能夠召喚法寶,卻也不敢從老妖口中奪食。
許七想要運用五色神光,要麼是擁有能夠斬殺孔德的力量,強行將五色神光中的生氣抹去。要麼是直接殺了孔德,這五色神光頓成無主之物,其中生氣沒了依憑,也就自行消散。
只是孔德好歹是個元嬰老怪,雖然一時失手被許七困在了山河卷中,卻不是許七可以隨意殺死的。
若是激的他以性命相搏,許七斷無取勝的道理。
以七焰山衆妖的性命相逼迫,逼他自盡,或是逼他自己抹去五色神光中的生氣,也是個落了下乘的辦法:老妖“修爲高深”,竟然不能自己抹去五色神光中的生氣,反要用旁人性命相逼?
孔德的歲數可沒活到狗身上去,其中關節略略琢磨,便能得出“老妖徒有其表”的猜測。他平素雖然不會冒險,但到了性命懸危的時候,也有放手一試的膽子。
所以這法寶雖好,許七眼下卻不會動這法寶的心思。
孔德被困在山河卷中,說好的是做許七驗證手段的對手,但是許七卻一直沒去和他交手。
若有地煞境界,和孔德鬥一鬥倒也無妨,即便輸了,也能以驗證手段,壓低境界作爲藉口。但現在是天罡境界,實力懸殊,一旦交手立刻露陷。即便是壓低境界驗證手段,也沒這樣壓低手段的道理。
放回了五色神光,許七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