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那麼說的,可人家不相信,還一遍遍的追問,有意無意的往你身上扯。”
王香草低頭想了一會兒,說:“看來這事兒還真是有些麻煩了,肯定是有人壞了良心,成心糟蹋我。”
停了停,接着又問:“姚桂花,你覺得會是誰在背後鼓搗我呢?”
“我哪知道呀?”
“後來他們就讓你回來了?”
“問來問去的,該說的我都說了,他們讓我在一張紙上寫上了名字,就把我放了回來。”
“放屁!啥叫把你放回來了?你又不是個罪犯。”
“看那架勢,就像我是個罪犯似的。”
唉,咋就這麼倒黴呢?
無緣無故的又生出這麼一出。
會是哪一個爛心腸子的壞肚子再背後作祟呢?
難倒僅僅是爲了敗壞自己的名聲?
還是另有隱情?
到底是爲了啥?
會不會有更大的陰謀在裡面?
……
王香草苦思冥想着,姚桂花低聲說道:“你看……你看,治保主任來了,肯定是來喊你的。”
說完悄悄溜走了,閃身鑽進了北邊的衚衕裡。
“王香草,村長喊你去村委呢。”治保主任侯寶安遠遠喊道。
王香草沒事人一般,衝着侯寶安笑了笑,說:“我一個娘們家的,咋好驚動你這個大主任親自來喊我呢?”
“不是我喊你,是村長。”
“村長喊我去幹啥?”
“那我就不知道了,讓你去你就去唄,趕緊,趕緊了。”
“好吧,你先回去,我進院喂喂雞就去。”王香草說着便掏出鑰匙圈兒,揀出一把,插進了鎖孔。
侯寶安在背後喝她一聲:“你還喂啥雞呀?走,這就跟我走!”
“你兇啥兇呀?當一個小豆包官兒就能耐了,有本事把幹壞事的那個賊抓住呀!”
“快了……快了,馬上就抓到了。”侯寶安撇着嘴,陰陽怪氣地說。
“就憑你那兩下子,八輩子也抓不到!我估摸,就是給你發上兩把匣子槍也夠戧。”王香草譏諷一句,抽出鑰匙,轉身大大方方走在了前頭,朝着村委的方向走去。
“我是沒那個本事,可有人能!”
王香草不再搭他的茬,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進了村委會大院,見馬有成的辦公室門開着,剛想擡腳往裡邁,突然從東邊的會議室裡走出一個年輕的警察,衝着她問道:“你就是那個王香草吧?”
王香草心裡一陣哆嗦,點了點頭。
“你到這屋裡來一下。”警察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回了屋。
王香草跟過去,進屋後,見裡面有坐着三個警察。
年輕警察指了指臺下面的一個座位,示意她坐下。
一個年長一些的警察擡起頭來,緊緊盯着王香草,目光很銳利,咄咄逼人。
直把王香草盯得心跳臉燒,大氣都不敢喘。
年長的警察問她:“你叫啥名字?”
“王香草。”
“你知道爲什麼找你來嗎?”
王香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十八號夜裡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在姚桂花家的案子。”
“好,你問吧。”
“你要如實交代,如果耍小聰明說假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你知道那叫什麼嗎?”
警察死死盯着她,目光銳利如刀,接着說:“你應該知道,說假話,做僞證,是犯罪行爲。”
王香草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實講出來,越仔細越好,不要落漏了任何細節,知道了嗎?”
王香草正了正身子,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只有這些嗎?”
“嗯,是啊,我就這麼這麼多。”
“你沒隱瞞啥吧?”
“沒有……沒有,打死我也不敢。”
上點歲數的警察從衣兜裡摸出一盒香菸,彈出一支叼在嘴上,點燃了,慢悠悠吸了起來。
直到一支菸吸完,才扔掉菸頭,說:“要不要我給你提個醒?”
“還有啥?”
“算了,還是你自己說吧,那樣會更好一些。”
“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真的沒啥了。”
“那好,我來告訴你吧,那個入室作案的人名字叫李木頭。”
王香草一怔,問一聲:“是他?”
“是啊,據我所知,他是你丈夫的二叔,也就是你的叔公,一家人天天見面,你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警察竟然一口咬定是他,這是咋回事?
難倒真的是他?
會不會屋裡太黑,自己又過於慌亂,沒有看清呢?
可不太可能呀,李木頭一大把年紀了,那幾天又在生病,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呢?
看那身手,就算沒有多高的武功,至少也是年輕力壯,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氣力呢?
那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
“是不是想起啥了?”
王香草搖了搖頭,說:“雖然我看清楚,但看那身影不像是李木頭,他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呀?都土埋半截的人了。”
“既然沒看清,你怎麼就斷定不是他呢?有些人體質好,六十多歲照樣生龍活虎的。”
“可他正生病呢,不信你問村裡的赤腳醫生,我還去給他買過要藥呢。”
“萬一他是裝病呢?”
“不可能……不可能,他生病的時候我去看過他,躺在炕上直哼哼,哪還有那個能耐。”
“你就那麼肯定?我看不見得。對了,你不是還從那人身手扯下一塊布綹,放哪兒了?”警察逼視着王香草。
王香草一愣神,反問道:“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呀?胡說八道的話你們也相信?”
“從哪兒聽來的不管你的事,只管回答問題就行了。”
“可根本沒那回事呀,不等追上去,人就沒影了,咋能扯下布綹呢?”
“真的沒有?”
“嗯,真的沒有。”
“看上去你是個明白人,不要做糊塗事,如果執迷不悟,遮掩是非,那性質可就變了。”
王香草心一橫,擡頭盯着警察說:“你們辦案講求證據,可不能聽信傳言。跟你們說句到家的實話,其實李木頭與我們家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用不着爲他遮掩啥。再說了,我打心眼裡恨他,才懶得理他呢。”
“爲什麼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