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停留嘴內,薛宗催動血脈之力開始新一輪的煉化。
血脈之力融合藥草,不斷遊走抽離,提取其中精氣、精華。
一步步進行。
一根根藥草不斷化爲無色,無用之物。
至今看來,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若能一直如此,此次煉化必然成功。
可惜,如此順利之行並未持續太久,在煉製到第三份材料的時候,薛宗血脈之力和精神之力都有些供應不足了。
畢竟這可是一下煉製好幾種藥草,消耗自然也是成倍增加。
沒辦法,他只好小心謹慎的同時加快進程,以求儘快完成煉製。
但是,此事越到後期,越發艱難。
薛宗也只好緊咬牙關依舊玩命堅持,因爲如此拼命的催動血脈之力,雖依舊未使‘禁錮戰氣’的屏障破開,但他的筋脈依然因爲不堪重負,再次出現了有些細小裂痕。
這份痛苦,自是撕心裂肺般然他體會深刻。
但一定要堅持。
第三份煉製完成,第四份,第五份……
終於,在光芒閃爍之間,所有材料全部煉製完成。
薛宗露出了一抹疲憊卻開心的笑容。
然而,正當他準備最後的收尾,將這些精華在體內徹底融合時。
“嘭。”
筋脈終於不堪重負,伴隨着一聲細小的聲響傳出,從細小的裂紋變成了真正的裂縫。
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疼痛加劇,讓薛宗直接轟然倒地,全身因疼痛而**起來,冷汗之落,臉色蒼白如血乾枯一般,雙眼更是剎那無神,宛如死寂。
筋脈崩裂,非意志堅強,便是真正的十人九死。
最後一人就算不死,也要終身殘廢,落得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
但在時間流逝中,薛宗卻依舊在忍痛堅持,哪怕是不斷昏迷,不斷被痛醒,也要雙拳緊握,指甲刺入手心,來提醒自己撐住。
就這樣,疼痛一次強過一次。
而就在薛宗即將要到達忍耐的臨界點時,他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當下立刻伸手入懷,拿出之前在拿藥草時,曾撿到的非成品解藥,直接扔進嘴裡,連忙最後利用血脈之力,將其完全跟之前的藥草融合。
薛宗想在賭一賭,賭贏了,皆大歡喜,輸了……
不,一定不會輸的。
薛宗暗暗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贏。
果然,只是片刻,在藥效下,禁錮戰氣開始慢慢消退,不過一刻鐘,便完全消散,薛宗終於重新恢復了自由身。
“呼,終於成功了。”
薛宗憨憨的笑道,隨之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血,從口和手中潺潺流出,混合着那已經化成粉末的藥草殘渣,猶如死亡般的躺着一動不動。
直到翌日,薛宗聽到有人喊他才悠悠轉醒,但因爲太過疲憊,所以就算努力睜眼,也只有一條細縫。
模糊中,他看到有好多人圍繞在身邊,那些人有擔心,有好奇,也有不解。
當然,還有一個監督大漢的咒罵:“怎麼?這傢伙要死了嗎?要死的話,就立刻把他丟出去,浪費時間,對了,你們還在這幹嘛?還不快去幹活,想偷懶嗎?”
“啪啪”
監督大漢的聲音剛落,幾聲皮鞭打在人身體上的聲音便刺耳響起,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疼痛的呼喊聲。
衆人則在此時一鬨而散,各自離開。
唯有勾熊,仍舊一臉緊張、擔心的看着薛宗.
“呦呵,你還是蠻有情有義的啊!既然這樣,你就親手去把他埋了吧!正好省的我們麻煩了。”這大漢倒是知道省事,說過之後,便要離開。
這時,薛宗終於緩緩睜開雙眼,聲音虛弱的說道:“我,我還沒死呢!給,給我點水,我好渴。”
“啊!薛兄,你醒了,好,我去跟你找。”勾熊驚訝過後,連忙起身跑開。
那個手持鞭子的大漢見此卻是冷笑道:“呦,沒想到,你還蠻耐活的,不錯,既然這樣,那你快點喝完水,給我幹活去,耽誤了,小心老子的鞭子不長眼。”
“啪。”長鞭甩出,正中薛宗頭邊的草蓆上,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盪漾起薄薄的塵土。
“若再敢給我偷懶,下一鞭我就在你臉上留下印記,給我小心點吧!”說罷,大漢趾高氣揚的邁步離開。
“咳咳。”
不知是因爲蕩起的煙塵,還是因爲口中混亂着材料的殘渣,或是因爲心中的憤怒。
薛宗用力的咳嗽起來,直到撐着疲倦的身體做起來,他依舊感覺難受之極。
“水來了,快點,快點喝吧。”勾熊拿着一個破舊的水壺跑了過來。
“謝謝。”伸手接過,薛宗先將口中的殘渣的洗去,然後便痛快的喝起來。
直到他感覺喝水都開始累起來,而且水壺裡一點水都沒有了,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將水壺放下。
勾熊見薛宗如此狼狽模樣,當下緊張問道:“薛兄,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嘴裡還有草呢?”說着把薛宗嘴邊的草根撥掉。
薛宗緩了口氣,只感覺體內舒適之極,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看左右,然後輕聲說道:“熊,一會兒出去你給我弄點大動靜。”
“啊?大動靜?”勾熊不解,問道:“薛兄,你想幹啥?莫非,你有計劃了?”
薛宗微微一笑,把手伸出,慢慢運轉戰氣。
感受到這股熟悉的力量,勾熊驚喜的險些失聲,但隨後又緊緊按住,看看左右才道:“薛兄,沒想到你已經……好,我明白了,這回我一定讓這裡翻個天。”
薛宗點點頭,道:“你自己也千萬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險之地明白嗎?”
“嗯,放心吧!我這就行動。”
“好,注意安全。”
兄弟就是不需要過多言語,就能明白對方心思的人,所以兩人就此分別開始行動。
勾熊的任務就是造勢吸引監督看守者的注意力,這對他來說還是相對簡單的,畢竟他在這裡這麼久了,朋友還是有幾個的,在加上他直接拋出了可以逃出此地的橄欖枝,一時間,所有人都同意了。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一場因爲幹活失手受傷的案件便發生了,緊接着是三五人動手。
這對監督者反倒是場好看的電影,直到所有人好想爆發團戰一樣打在了一起,周圍的監督者這才一擁上前,開始了勸架更是發泄的交戰。
場面當真浩大。
薛宗不喜歡這種場景,所以他在監督者離開崗位後,也開始行動起來。
根據老頭提供的線索,遮山大陣的陣腳在幾座房間內,是由一塊巨大的靈石所支撐着。
如此簡單的信息,本來就算知道也很難進行,但薛宗卻忽然想起之前去大漢房間送水時,曾在桌子上看到的一塊蓋有黑布的奇怪物品,那想必就應該是陣腳靈石。
有了想法就要立刻實施,薛宗飛步直奔,很快便來到那大漢房間,待進入後,他赫然先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屍臭味。
一愣之下扭頭看去,卻見那晚看到的木桶內竟有一男一女面對面擁抱着,但兩人的手卻分別在對方脖頸,就好像動下殺手一般。
而且兩人全身已經泡的發白腫脹,想必是已經死去好幾天了。
可就算如此,薛宗還是從模糊的臉頰上,看出那男子正是那天在煉丹房被自己殺了的大漢,女子也應是那晚洗澡之人。
看到這,薛宗這才明白爲什麼大漢的死沒有引起**,原來是還未被人發現,而且就算被人發現,也只會認爲這是兩人同歸於盡了。
不得不說,那老頭還真是聰明。
將視線移到桌上的黑布,薛宗小心邁步上前,然後伸手掀開,果然,黑布下面正是一塊精純的長方形靈石,此刻正散發着瑩瑩光輝,美麗之極。
嘴角一揚,暗道他也不差,旋即戰氣運轉佈滿手臂,然後伸手抓住靈石,直接強行摘除。
一瞬間,只聽“嗡”的一聲,然後便有一道幽光肉眼可見的光芒慢慢顯現,但隨之又緩緩在空中消散。
薛宗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也猜到這應該就是陣腳消失的徵兆,
將長方形靈石放入手串內,畢竟這可不是不可多得的寶貝,然後薛宗便繼續行動。
而有了第一塊靈石做經驗,接下來的事情就相對簡單了,所以薛宗之後只用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接連破壞了三塊陣腳靈石。
直到最後一塊氤氳白光內竟閃爍着金色光輝的靈石時,薛宗不僅驚歎的頓了頓,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靈石,想必也是罕見的神奇之物。
薛宗嘴角一樣,心中暗道:定要拿下它好好研究一番。
當下一股股逼人氣勢匯聚在拳上,一道道氤氳金光呈現在拳頭四周,看起來着實耀眼奪目。
“喝。”
一聲暴喝,同時拳如閃電瘋狂出擊。
眼看就要命中,卻就在這關鍵時刻有人在薛宗身後突然暴道:“喂,你在做什麼?”
薛宗一愣,腳步不僅同時一滯,但旋即還是發力再次朝陣腳靈石轟去。
“嘭,嘩啦。”
一聲響動傳來,那由靈石組成的陣腳瞬間四分五裂,化爲烏有,十幾塊靈石更是碎裂一地。
藉助陽光變得閃閃發亮,倒是美觀了不少。
而那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已從暴喝,變成了震驚之後的怒火沖天。
“小子,不管你是誰,今日我都要槍挑你的人頭,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