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沒有及時迴應,雖然這四個字,直接表明了老頭的想法,但他還是謹慎的說道:“給一個讓我相信的理由?”
老頭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告訴你這遮山大陣的陣眼所在。”
“遮山大陣?”此理由倒是不錯,不過,薛宗還是不滿道:“我還要解藥。”
老頭一愣,旋即點頭道:“你果然不簡單,可我很好奇,你筋脈崩裂,難道還想調動戰氣?”
“真的要合作,我便可以告訴你,不過我現在要‘禁錮戰氣’的解藥。”薛宗不想在多說什麼,他現在要的便是恢復戰氣,只有恢復如初,一切才能順利進行。
然而,老頭卻搖搖頭,嘆息道:“我沒有。”
“什麼?”薛宗驚呼,隨之眉頭緊皺道:“你耍我?”
“不是。”老頭繼續搖頭道:“他們一週會抽出一天的時間讓我煉製‘禁錮戰氣’和一顆解藥,但煉製的東西會全部拿走,一點不剩,而且他們還會同樣封了我的氣息,直到下次煉製時,纔會用那顆解開給我解開禁錮”
“……”
薛宗無語,一直期待和希望的東西,竟然在原本認爲已經接近的時候化爲烏有,這如何不讓人惱火。
不過,他怎會輕易放棄。
所以沉吟片刻後,薛宗便又說道:“既然如此,你故意叫我是有什麼計劃嗎?”
“我想在等一週煉製丹藥時,藉機讓你在旁,然後悄無聲息的給你注入些解藥,因爲你筋脈崩裂,所以那些解藥,雖然在你體內,卻無法被使用,最關鍵的是,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然後我會在從你體內提取出來,如此一來,就會有希望讓我恢復戰氣,離開此地。”
此計謀其實老頭早已想好,不過一直未碰到合適之人,所以無法進行。
直到他那天看見薛宗,纔看到了計劃實施的希望,同時決定一試。
老頭的計劃的確可以實施,只是太過緩慢,薛宗根本等不到,因爲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天,如果在拖下去,維護筋脈崩裂的綠生樹屏障也會失效。
那時,纔將是最危險的時刻。
所以薛宗第一時間搖頭說道:“計劃雖好,但時間太長,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老頭明顯眉頭一皺,道:“急功近利,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就是有了?”薛宗眼睛一亮,立刻道:“說說吧!需要怎麼做。”
“唉!”老頭嘆了口氣,搖頭道:“就算真的有也沒辦法,因爲我們一沒有精神力,二沒有血脈之力,所以就算說了,也無用,還是我的計劃保險一些。”
“精神力?血脈之力?”薛宗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旋即說道:“說吧!是什麼辦法。”
見薛宗如此堅持,老頭似爲了讓他徹底死心,直接轉身從牀鋪低下拿出一本近乎破爛的書,遞過去道:“就是這個,藥修功法。”
“藥修?”薛宗疑惑喃喃道:“難道是煉製丹藥的?”
老頭搖頭說道:“藥修,煉丹師,他們兩個可是不一樣的,前者是挑揀藥材,後則是煉化丹藥。”
“挑揀藥材?”薛宗眉頭一皺,明顯不滿的說道:“你就準備給我這個?怎麼?到時候讓我跟人家講藥理嗎?”
老頭狡黠一笑,道:“小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雖然按常理來說,這藥修不比煉丹師,但卻是成爲煉丹師的重要一環,因爲只有識藥草,懂藥草的人,才能應對丹方,制煉真正不一樣的丹藥。”
“而且藥修對藥草有着特殊的敏感,據說實力強大的藥修,他們在百里外就可以嗅到藥草的味道,甚至可以由此分辨出它們的大致方位和是否能成熟用藥。實乃不可思議之舉。”
薛宗聽着點點頭,道:“的確很厲害,不過,跟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啥關係嗎?”
“你……”老頭尷尬,旋即擺手直入正題道:“但是此藥修功法卻截然不同,修煉功法者的藥修,不僅可以識別更精確的藥草,更厲害的則是能將這些藥草按照人的承受程度吞下,然後在體內直接吸收裡面強大的藥力。”
“這種方法,可謂霸道之極,因爲藥草在不經過淬鍊的情況下,是有不穩定因素的,輕易服用藥草者,哪怕是良藥,也具有毒性。”
“可相對的,它所提煉的價值確實非常驚人,因爲藥草不被淬鍊,不與其他藥草融合,它內在的精華就不會流逝,在體內吸收的話,便會直接享受到藥草的全部藥力。
“所以說,修煉此等功法的藥修是把雙面刃,即可不用爐鼎就能煉製出高等丹藥,卻又可傷己。”
“可以這樣說,他們可能在吞下一株藥草後,便實力大增,擁有翻天之力。也可能就此墜落,成爲廢物,化爲白骨。”
“現在你認爲這藥修跟我們還有什麼關係?”
薛宗聽的失神,只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的點了點,然後呆呆說道:“有關係,有巨大的關係。”
老頭很滿意薛宗這種反應,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但片刻之後還是詢問道:“怎麼樣?聽我這樣說了,你還想一試嗎?”
“當然。”薛宗驟然回神,狠狠的點頭。
老頭一愣,似乎沒想到薛宗會回答的如此乾脆,當下又謹慎的問道:“小子,你要知道,如若成爲藥修,這其中危險可是巨大的,說不定一不小心,你就會死無全屍了。”
薛宗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道:“雖然危險,但這卻是成功的希望,既是希望,又如何能放棄。”說着,他伸手拿過功法貼身裝好。“前輩,現在帶我去拿藥吧!”
看着一臉淡然的薛宗,老頭突然似佩服的點點頭,神情中更帶着淺淺的激動,旋即點點頭道:“好,走。”
薛宗邁步跟上,雖然他知道不能因爲幾句話就相信對方,但生死在此一搏,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若現在畏懼退後,豈非要功虧一簣了。
因爲老頭存在的價值便是煉製禁錮戰氣,所以吳安建了一個獨有的煉丹房給他,裡面藥草應有盡有。
而且因爲知道老頭沒有戰氣,所以這煉丹房也並未緊鎖或有人看守。
小心的進入後,果然並未有任何異樣。
觀察過後,薛宗便詢問老頭煉製解藥所需的藥草,這時,他卻發現在地上桌子一角,有枚綠色的丹藥。
“這是什麼?”說着,薛宗便已經把丹藥拿在手中。
老頭一看,先是激動的就要上前,可等看清後,卻又落寞的搖頭說道:“應該是沒有被收走的解藥,不過是這殘次品,藥力根本發揮不到十分之一,毫無用處。”
“哦?”雖然是殘次品,但薛宗對此還是很感興趣的,索性便收了起來,然後問道:“哪些是煉製解藥的藥草?我要一樣不剩的拿一份。”
“沒問題。”老頭說着,着手準備藥草,但剛準備完提交給薛宗。
門外便忽然有腳步聲傳來,隨之有人推門喊道:“誰在裡面。”
一句話驚呆了兩人,他們同時擡頭看去,卻正好跟巡查的大漢對視上。
那大漢先是仔細的看了看,旋即似興奮的說道:“原來是你們,怎麼?要偷藥草啊?哈哈,呦,你小子之前看的傻不拉幾的,沒想到還有這心思,真是讓大爺看走眼了。”
薛宗這纔想起,原來此人正是之前讓他打水的大漢,想必是剛從女人肚皮上滾下來,顯得沒事放放風,便正好聽到此處有異樣了。
還真是倒黴啊!
大漢見兩人不說話,頓時一樂道:“怎麼?嚇傻了?哈哈,別裝可憐,先讓老子教訓教訓再說。”
大漢邁步上前,然後甩手一掌先直奔薛宗臉頰,這一掌,虎虎生風,想是若被扇中,應該直接就要倒飛出去了。
老頭心驚,退後一步,手卻正好摸到一味藥材……
薛宗見此也是臉色驟變,若是以前,這一招輕鬆便可破除,可現在。
“啪!”
清脆的一聲,在這房間內極爲響亮的傳出,緊接着,薛宗毫無懸念的直接側飛出去,重重的摔在牆上,然後又滾落在地。
“噗!”
一口鮮血吐出,同時伴隨着還有一顆牙。
薛宗左臉腫起,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灘血跡,不由得雙目血紅,臉色猙獰扭曲,擡頭看去,盡是濃濃殺機,似要將面前大漢千刀萬剮。
感受到敵對目光,大漢譏笑說道:“怎麼?想還手?你有那個實力和資本嗎?真是可笑,可悲。小子,今晚我就打殘了你。”
大漢還欲上前,薛宗卻已赫然起身。
這情況讓大漢一愣,隨之笑的更加放肆,道:“哎呦,行啊!還能站起來呢?真厲害,我看看能不能動了?來,走兩步,能動的話,走兩步。”
“我,殺了你。”血目瞪大,薛宗雙拳緊握,殺機四溢,旋即身體向前,揮拳出擊。
他雖然筋脈崩裂,雖然沒有戰氣,但他可是天生神力,踏天道體,其本身的強悍是無人可比的。
在加上過往十多年,因爲無法修煉,所以他力在修煉,志在純力量提升。
雖然只從有了戰氣後,並未在真正的利用,但今日,薛宗定要用此重新作戰,宰了面前這個囂張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