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樓的四層都被各門各派的丹士給佔據,這些看熱鬧的丹士此時一個個面容都變得精彩起來。
所有的人都看出來,骷髏長老現雖然說得豪氣千雲,但他其實還是想要用自己的血肉性命來澆築出一道城牆,這座城牆叫天下各門各派堅信化土門不好惹,化土門的丹士更沒有一個是孬種!
骷髏長老其實就是在求死,因爲骷髏長老的酒量如何他們剛纔都已經看到了,再說了綠丹丹士在酒量上肯定比不上紫丹丹士,雖然只有一碗酒的差距,但這種差距猶如鴻溝一般將兩個等級的丹士隔開。
“上酒!”似乎生怕骷髏長老反悔,柳詩豪邁的大聲叫道。
就在此時之前那個備受嘲諷的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等等,長老你還是壓軸吧,待我來將這幫蟻輩收拾掉,若是我不成,您出手也不遲!”
所有的丹士再次被那話語聲吸引,隨後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來。
現在就好像大家正在看一場精彩至極的對決,並且他們這些人也都參與了進去,現在化土門和風雲齋死掐在一起,正是他們收穫成就感的時候。
卻總有一個小孩子跑出來嚷嚷着要上臺參戰,這樣的熊孩子實在是討厭。
要不是現在情況敏感,不知道有多少丹士要上前狠狠地踹呂程一腳。
呂程徑直走到骷髏長老身前,正面面對對面的六個風雲齋的丹士。
隨後,呂程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叫做九江的丹士身上。
“九江是吧,現在你呂爺爺要好好教訓一下你,你敢不敢與我醉死方休?”
九江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冷笑道:“你以爲我之前喝了四碗礬酒,就想趁這個機會佔我的便宜?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放棄這個愚蠢的想法。”
呂程呵呵一笑道:“你似乎很願意換位思考,不過我也要告訴你,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跪在胡良的身前,祈求我的原諒,當然,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九江聞言微微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四周的丹士也跟着笑了起來。
九江明顯對於礬酒有極強的免疫力,別看九江只是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但在喝礬酒一途上,至少抵得上一位藍丹丹士,甚至要更高明。
“我和胡良一碗酒一碗酒的喝下去,我堂堂正正,沒有作弊,我沒死,他死了,說明他修行不成,並且我之前已經勸過他了,叫他不要喝那碗礬酒,是他自己愚蠢,執意求死,這竟然也能賴在我的身上?你們化土門簡直就如同一羣娘們一樣!”
四周的丹士聞言,自然是鬨堂大笑,只要有任何一點點的煽風點火的機會,他們都絕對不會放過。
呂程等到四周的喧鬧停歇下來後才淡淡的道:“我纔不管原因是什麼,我知道,我師兄是和你斗酒的時候死掉的,所以,我也要你死在斗酒之下!”
呂程身後的骷髏長老開口道:“呂程,你退下,我曾經說過,要將你們都帶回去,現在胡良已經帶不會去了,你得平平安安的回去才成!”
呂程卻執意站在骷髏長老身前,開口道:“長老,你稍加休息就是。”
呂程這話說得多少有些不太恭敬,但這個時候骷髏長老也不可能挑剔什麼。
此時對面的九江呵呵冷笑幾聲後道:“好,你想死,我成全你!”
方纔柳市叫了上酒,小二已經準備好了酒水,此時當即就擡了上來,兩壇酒,呂程和九江面前各有一罈。
四周的丹士雖然覺得呂程掃興,影響到了巔峰對決,但現在雙方騎虎難下,不鬥是不行了,他們現在只盼九江趕緊將呂程弄死,免得夜長夢多,影響了骷髏長老和柳市之間的對決。
“這是死鬥,不死不休!”呂程倒了一碗酒正要喝下去的時候,九江忽然開口,在不死不休上加重了語氣!
“你不停,我不停。”
呂程說着將一碗礬酒一口乾了下去!
九江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冷笑,將身前那碗礬酒也一口乾了下去,九江的臉又稍稍紅了幾分。
九江一雙眼睛一直都在觀察,呂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一碗礬酒喝下去後,呂程竟然沒有什麼變化,看起來竟然如同喝水一般。
不過九江卻並不上當,心中越發冷笑。
九江身後風雲齋的幾個丹士們臉上盡皆露出一絲笑容來,九江的實力他們是很清楚的,九江乃是一個異類,他進入上幽界後曾經專門在礬珠產地修行,每日食用礬珠數百枚之多,久而久之,他便練就了對於礬酒的免疫,一般金丹丹士能喝三碗礬酒,他至少能喝九碗!
之前九江喝了四碗,現在在至少還能喝五碗,這個化土門的丹士也不過是金丹丹士,之前的胡良已經算是非常強大了,拼死了自己喝了四碗礬酒,就算這個叫做呂程丹士也有胡良那樣的拼死精神,最多也不過喝上四碗罷了,就算他真的能喝五碗,這個時候九江也不過剛剛到量罷了,拼上一拼再喝一碗也不是不成,怎麼看都穩穩的將這個化土門的丹士給拼死!
“這傢伙簡直是自己跑來送死!”
“九江,這一次你是大出風頭,一人喝死兩個化土門的丹士,明天你的名字就將席捲整個祭城了!”
化土門的丹士們嘿嘿怪笑着說着風涼話。
呂程在這些言語之中將礬酒倒入杯中,一聲不響的一口乾了下去。
對於嘲諷之中默默喝酒的呂程,四周的丹士們只當是他已經被礬酒封了嘴,所有喝過礬酒的丹士們都很清楚,礬酒一碗入喉,喉嚨猶如千刀萬剮一般。
再加上呂程一聲不響悶頭加緊喝酒,就更能看出呂程和之前的胡良一樣,不過是想要拼着在礬酒酒力爆發之前多喝幾碗,想要靠着這種小手段來戰勝九江。
九江也是這麼認爲的,能夠如他這樣曼斯條理的品嚐礬酒的味道的天底下還真沒有幾個。
旁人將和礬酒當成是一種刑罰,而他卻沉醉其中,當成一種享受。
九江將礬酒舉起,緩緩喝下,隨後輕輕拭了拭嘴脣,一張面孔又略略紅了一些。
呂程似乎不想給九江任何休息的時間,九江將酒碗剛剛放下,呂程已經將第三杯倒入口中。
金丹丹士的酒量也就在三杯左右了。
四周的丹士們此時再次變得安靜下來,如同胡良開始喝第四碗酒的時候一樣安靜。
他們現在正在等着呂程如胡良一樣,倒在地上,慢慢變冷。
胡良喝酒的這個時候,他們都覺得悲壯,但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喝酒的時候他們一點都沒有悲壯感,相反,他們覺得這個呂程就是個傻叉。
喝酒喝死了也是活該!
同時他們開始對九江刮目相看,要知道九江現在已經連喝七碗礬酒了,對於一位區區的金丹丹士來說,這可是非同小可的記錄,就算是藍丹丹士也就只能喝這麼多的礬酒了。
第三碗酒轉瞬進肚,呂程片刻不停,又給自己倒了第四碗酒,然後咕咚咕咚的直接喝了下去,速度之快,叫人不得不覺得呂程只不過是在打個時間差,拼了命的想要在酒力完全發作之前多喝一碗,雖然他們承認這是一個不錯的戰略,但這種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並且九江之前已經喝了四碗,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堂堂正正的一決高下,玩這種小把戲,着實叫人感到不齒!
九江看了一眼呂程,此時的呂程低着頭一隻手按着酒罈,看不到他的表情。
九江心中冷笑,將這第四碗礬酒幹下,此時的九江雙目也有些發紅了,一張臉殷紅猶如淌血一般,他眯着眼睛看向呂程,在他的心中,呂程現在應該連站都站不住了。
然而,出乎九江意料之外的是,呂程依舊還站在桌子後面,此時正往碗中倒酒,抓着酒罈的手相當穩定,晃都沒晃。
九江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睛,此時他看到方蕩已經將第五碗礬酒端了起來,緊接着,方蕩將水一飲而盡。
四周的丹士們此時也開始看出事情有些不對頭了,原本他們以爲呂程喝酒喝得那麼急,是因爲呂程在耍心機玩手段,但現在看來,似乎情況和他們想想之中的不大一樣。
這可是第五碗礬酒了,就算呂程喝的快,酒勁尚未完全激發出來,但光是這第五碗也已經能夠要了呂程的性命了。
但,這個呂程此時的樣子,似乎和喝酒喝得快要被喝死的情況不太一樣。
九江眼瞅着呂程將第五碗礬酒一下幹掉,不知不覺中九江也將自己的酒碗送到了脣邊,不過九江這碗酒在脣邊停留下來,對於九江來說,這第五碗酒就是他的極限了,或許他還能再和一碗,這樣應該能簡化九江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極端不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只能意會,總之,原本輕輕鬆鬆的一場斗酒,現在卻變得惡劣起來,複雜起來。
情況有些失控!
九江心中開始變得七上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