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將軍韓廣

煉氣境界的修士和血肉境界的武者比起來,就好似神仙和凡人之間的區別,兩者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煉氣境界的修士即便赤手空拳,也完全能夠輕鬆戰勝手持利刃寶器的血肉境界武者。

武者是以丹田發力,力量的來源是人攝取的食物生成的能量這種力量終究有限。

而修士則逐步開啓人體的四百零九個竅穴,每一處竅穴開啓,就等於給自己構築了一個嶄新的小丹田,若四百零九個竅穴全部開啓,就等於擁有了四百零九個小丹田一起發力,那得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並且修士因爲竅穴開啓生出感應來溝通天地,所以他們力量的來源不光是攝取的食物,還有從天地中感應到的各種靈氣力量,通過竅穴來汲取四周世界中充斥的各種力量,就如同有四百零九張嘴一起在吃東西。

這樣的修士,相對於武者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方蕩的疊劍三擊前兩擊直接被劈山劍彈開,方盪口中鮮血泉涌,心口更是燥熱一片,雙手虎口發麻,連千葉盲草劍劍身上也炸開了一層鱗片般的細紋。

劈山劍的肉身,簡直比方蕩的千葉盲草劍還要厲害。

方蕩被劈山劍擊得倒飛出去,在空中,方盪口中奇毒內丹劇顫不休,一股股的力量通過方蕩舌尖灌注進方蕩的四肢百骸,方蕩雙腳沾地的同時,便猛的一彈,一躍而起,再次舉劍朝着劈山劍狠狠地斬擊下來。

方蕩的頑強大大出乎劈山劍的預料,也出乎在場圍觀的所有人的預料,此時不屈不撓的方蕩就算最後敗了,也足以贏得在場衆人的尊重。能夠貫徹夢想,堅定信心的人當然值得尊重,哪怕他是在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愚公移山你可以說他蠢,但你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精神很強大,執念很可怕。

劈山劍都不由得爲方蕩、叫了一聲好,手掌上光芒暴漲,金色大手再次出現,這是靈氣匯聚,劈山劍以此持巨劍,此時竟然用這金色手掌朝着方蕩的千葉盲草劍抓去,看樣子似乎要一把抓住千葉盲草劍,並且,這金色手掌竟然給人一種一旦抓住千葉盲草劍,就能將千葉盲草劍扭碎的感覺。

方蕩手中下斬的千葉盲草劍也不示弱,驟然加速,化爲一道雷霆,硬生生的劈了下來。

眼瞅着劈山劍就要抓住方蕩的千葉盲草劍了,就在此時,劈山劍掌心猛的抽痛一下,那巨大的金色大手如同水中的章魚般猛的收縮了一下,似乎商量好了的一樣,與此同時千葉盲草劍驟然一偏,避開劈山劍的金光靈氣大手,一劍斬向劈山劍的腦門。

劈山劍此時感到掌心皮下有蟲爬蟻蛀之感,這種感覺一萬個不妙。

劈山劍自從開啓了周身三百九十九個竅穴之後,就已經進入了肉身不壞的地步,不再可能出現筋肉上的幻覺,既然感覺到掌心有蟲爬蟻蛀之感,那麼就絕對是有蟲子螞蟻之類的東西在掌心皮肉之下作祟。

可是,以他的修爲什麼樣的螞蟻蟲子能夠找上他,還叫他在之前完全沒有發覺?

與此同時方蕩的劍也已經到了劈山劍腦門上。

劈山劍頭頂上竅穴突突彈動,頭維穴、髮際穴、陽白穴、印堂穴、攢竹穴、魚腰穴、外明穴、睛明穴、絲竹空、瞳子髎承泣穴球后穴四白穴迎香穴人中穴地倉穴承漿……曲差。眉衝、素髎、兌端,交二十九個竅穴齊齊張開,內中猛的噴出一道道靈光來。

這些靈光匯聚成一道光殼,如同一面盾牌一般攔在千葉盲草劍前。

叮的一聲,光殼破碎,千葉盲草劍在一劃而過。

同時方蕩在空中一個轉身,如同燕子點水一般一掠而過,直奔丁酸兒。

那三個看守丁酸兒的修士齊齊愣住了,他們從未想過方蕩能夠突破劈山劍的防禦來到他們面前。

當他們緩過神來準備出劍的時候,方蕩已經一把抓住丁酸兒,雙腳在地上猛的一點,急速倒退。

三把劍急追方蕩,被千葉盲草劍一一擊回,方蕩的劍明明力量不大,但三名和方蕩手中千葉盲草劍交擊的雲劍山弟子卻猶如身中雷擊,半邊身子都麻木不能動彈,身子在前衝的慣性作用下猛然栽倒,濺起大片塵土。

一個影子出現在方蕩身後,這個影子比劈山劍更強大,比劈山劍更無情,比劈山劍更有殺傷力。

方蕩能夠衝破劈山劍的防禦,能夠擊退三個雲劍山弟子的追殺,卻絕對不可能逾越劈山劍影子劍奴的身影。

影子劍奴才是雲間山中最可怕的存在。

劈山劍的影子劍奴手掌化劍,手掌上噴出一道火焰般的靈光劍身來,朝着方蕩便斬來,別看影子劍奴是肉掌出手,但這一下足夠將方蕩穿個透心涼,那手掌上的靈氣聚劍絕對不會比真正的刀劍差多少。

方蕩瞳孔急縮,口中奇毒內丹急速顫動,方蕩眼中的世界開始逐漸緩慢下來,但隨即,方蕩眼中的世界時間速度陡然恢復過來,方盪口中的奇毒內丹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來,奇毒內丹中咕咕亂叫,方蕩這幾日接連動用奇毒內丹,奇毒內丹中存儲的毒性已經快被方蕩榨乾了。

方蕩此時再無扭轉局勢的力量,已經處於必死之境地了。

就在此時一聲哨鳴從遠處疾馳而來,方蕩感到自己左肋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貫穿,鼻端修道一陣陣焦糊氣息,隨後,攔在他身前的那位劈山劍的影子劍奴斬向方蕩的手立即收回,甚至攔在方蕩面前的身形也一晃消失,在方蕩眼中出現了一道黑光,這黑光急速遠去,剎那無蹤,空中留下一道焦糊色的長長印痕,似乎那黑光將空氣都燒焦了。

雖然這黑光速度極快,但方蕩還是看出來了,所謂的黑光,是一支箭矢,至於這箭矢從何而來,方蕩現在真沒什麼時間理會,保命要緊。

方蕩一下將丁酸兒扯起,攔腰抱起,一步三四米的狂奔,當方蕩衝進盾光陣之前,扭頭回望,就見劈山劍一雙陰沉的眼睛正盯着他,劈山劍的影子劍奴則如臨大敵小心警戒着。

劈山劍的腦門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不用問這一道血痕正是方蕩的千葉盲草劍切割出來的。

方蕩當初在要求劈山劍給他修復千葉盲草劍的時候,就做下了手腳,將巢蟻藏匿在千葉盲草劍中,趁着劈山劍注意力全都用在修補千葉盲草劍的時候,藏匿在劈山劍的衣服上,隨時待命。

方蕩原本以爲在關鍵時刻,巢蟻出動,加上千葉盲草劍中隱藏的暗毒,極爲短暫的麻痹劈山劍,自己能夠趁機將劈山劍殺掉。當初奇毒內丹興奮不已,不斷的催促他挑戰劈山劍,當時也正是因爲如此,幸好當時方蕩沒有出手,不然恐怕方蕩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方蕩卻沒想到,就算有巢蟻相助,就算有提前度入劈山劍身軀中的毒素,有方蕩隱匿在千葉盲草劍中的暗毒侵襲,方蕩也只能在劈山劍的頭頂上留下那猶如頭髮絲般粗細的斬痕。

方蕩的毒,可以叫同級別的修士半身麻醉,但碰上劈山劍這樣的存在,最多也就叫劈山劍稍稍不適罷了。

總之,劈山劍實在是太強大了。

方蕩感慨的同時,也一下看到了那個射箭逼退劈山劍影子劍奴的傢伙。

這人一身黑沉沉的甲冑,腦袋上的頭盔很大,遮掩了大半面目,只能看到一個微微翹起的下巴,從這個下巴上看去,這個人似乎年紀並不算太大。

甲冑之中的顯然是一位夏國軍人,在他身後有十騎一字排開,這十人背後各有一旗幟,顏色各異,每一面旗上書有一個大大的韓字,其中最大的一面,赫然是一面龍旗!

那金色的龍形圖案刺得方蕩眼睛微微一眯。

“雲劍山修士,我乃雲集將軍韓廣,奉皇命前來迎接三皇妃,諸位若是不想玉石俱焚,就請速速退走,不然,就請碾碎韓廣一身骨肉!”那一身黑沉沉甲冑的男子聲音如雷。

聽到韓廣二字,雲劍山弟子盡皆面色微變,不是這個韓廣有多麼厲害的修爲,而是這個韓廣曾經率領千人在無盡妖洞邊緣獨自攔下十萬妖族南下入侵,整整三天時間,這三天給夏國爭取到了最重要的準備時間,一舉挫敗了妖族入侵玄天大陸的計劃。

韓廣率領的千人盡折,只剩下他一個也被妖族分屍泄憤,據說當時只剩下一顆頭顱的時候,韓廣還咬死了七個妖族,隨後韓廣被玄天帝國的修士所救,念及韓廣禦敵之功,夏國動用國祚之力給韓廣重拼身軀,缺損的部分以金銀填補。

按理說,韓廣有這樣的大功,封個王位都不爲過,但韓廣棄了鎮妖王的王位,依舊率兵鎮守夏國邊疆,十年如一日,如同一座長城一般矗立在夏國邊界,。

如果說狂傲的雲劍山弟子在夏國中有那麼幾個值得尊重的人物的話,那麼,這個韓廣至少能夠排進前三!

“是韓廣將軍!”

“真的是韓廣將軍!還是活的!”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韓廣將軍!”

黑甲劍戟軍士們首次騷動起來,之前即便面對雲劍山弟子的衝擊,他們也未曾竊竊私語,但現在卻一個個激動得兩眼放光,由此可見韓廣在整個夏國影響力如何。

開玩笑,人族之中不管是誰,若是殺了韓廣,就是整個天下的敵人,哪怕是行事任性乖張的雲劍山弟子,都無法對韓廣下手。

子云山開口道:“韓將軍既然親來,此時擱下,來日再說!”

炫龍皇帝的面子子云山不一定會給,但韓廣的面子,子云山一定給,而且會給足。

子云山說完,看向方蕩道:“殺我女兒,盜我雲劍山寶劍,殺我雲劍山弟子,你還不夠,現在竟然當衆擄走我雲劍山兩名弟子,好好好,我雲劍山立派到現在從未受到如此奇恥大辱,好運,從今日開始,我雲劍山弟子對劍祖起誓,只要你還沒死,我等死後人人墜入鬼冥界,永不翻身。”

子云山說着伸手一劃手腕一滴鮮血飛出,其他雲劍山弟子紛紛劃破手腕,一滴滴的鮮血飛起,匯聚在頭頂上,最終,這些鮮血變成了一把血刃,在空中舞動兩下後,崩散如雨,紛紛揚揚灑落在雲劍山弟子身上。

雲劍山上下相當乾脆,子云山說完,雲劍山上千弟子紛紛退走。

劈山劍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額頭上的血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盾光陣中的方蕩,隨後劈山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是一種冷酷殘忍的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劈山劍滿面殺機。

方蕩覺得自己雙目刺痛,和劈山劍對視是一件相當困難痛苦的事情。

片刻之間,雲劍山弟子走得一乾二淨。

方蕩此時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靖公主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打算這樣抱多久?”

方蕩愣了下,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抱着丁酸兒,丁酸兒此時則雙面羞紅,也死死地抱着他,絲毫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媳婦兒。

方蕩並不覺得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有多麼不妥,在他心中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簡單純粹,需要的時候,就在野地中做那種事情,不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什麼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方蕩根本就不理。簡單直接是爛毒灘地男女關係之中的唯一表現形式。

最終還是丁酸兒臊不過,從方蕩雙臂中掙脫了出來,低頭不言滿臉通紅的走到了丁苦兒身後,再也不露頭了。

方蕩看向靖公主,靖公主卻已經扭頭回到了馬車上,轎簾垂下,沒了聲息。

鄭守等人此時齊齊看着方蕩,如同看着一個怪物,前幾次方蕩回來鴿子他們都會跑過來,又拍又捏,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跑過來和方蕩親近。

他們和方蕩之間似乎被一堵無形的牆壁給分割開來。

那種距離感使得方蕩皺了皺眉。

方蕩擊殺雲劍山淬血境界的修士雖然叫人震驚,但他們還能接受得了,而方蕩竟然在劈山劍這樣的肉身劫修士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痕,這樣的事情,他們想破腦袋都無法接受。

劈山劍那可是高聳入雲端的存在,而方蕩呢?和他們一樣的泥腿子,怎麼可能傷到劈山劍?還當着劈山劍的面,搶回了一個女人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方蕩做到了,從那一刻開始,鄭守等人和方蕩之間的距離就不可避免的產生了。

方蕩不由得用手按了一下肋骨處,伸手一摸,劇痛難忍。方蕩此時想起,這裡被那箭矢擦邊飛過,當時就覺得劇痛,現在看去,那裡焦糊一片,那箭矢並未真的沾到方蕩的邊兒,只是擦邊就這麼厲害,可以想見一旦真的被這把劍刺中的話,下場會如何。

看着僅帶了十人前來的韓廣,章公公一張臉陰沉無比,他的拖延計劃,從韓廣出現的這一刻開始,就告終結。

章公公心中暗忖道:“連韓廣都從邊境回來了,看來炫龍皇帝的性命這次是絕對保不住了,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間狗咬狗要有一場惡戰了,此次入京,稍有不慎,處理不當,連王爺都要跟着倒黴。”

韓廣看了一眼盾光陣中靖公主的馬車,並不多說,隨後撥轉馬頭,在前帶路。

章公公一聲令下,盾光陣立時瓦解,隨後黑甲劍戟軍士們跟隨在韓廣之後,朝着京城行去。

有韓廣在側,隨後的道路再無半點風波,一路上連天氣都變得相當晴朗。

數天後,一座雄偉的城池聳立在天際。

夏國國都,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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