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充足的神魂精魄吞噬,這些羅剎魔似乎永遠不知道疲累和休息,數十頭武衛級羅剎魔,很快就離開靈泉,再次往山谷外奔去。
看到這裡,陳海隱約明白過來了,孤峰腳下的這頭乾瘦羅剎血魔,應該是以靈泉爲誘餌,每隔一段時間,將靈泉的氣息散發出去,吸引附近的羅剎血魔進入山溝圍殲,然而吞噬它們的神魂精魄來提升自己跟數十頭血魔部屬。
血雲荒地沒有日月,不怎麼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陳海耐着性子藏身在孤峰山頂守了兩天,看到前後竟然有數十頭羅剎魔掉進入了這個陷阱,最後被吞噬神魂,他才帶着姚老根離開,返回往寧海城。
這頭羅剎魔以及手下數十頭武衛級羅剎魔太強了,雖然寧海城這邊已經造出來簡陋的弩械,但將上千裝備兵甲的戰兵都調過去,想圍殲這頭羅剎魔及部屬,傷亡也不會小。
更關鍵的這一戰要是搞出太大的動靜,或者不能將這些羅剎魔全殲,就可能會引起其他羅剎族羣的關注,他們也沒有可能佔下這處靈泉。
陳海決定暫時還是不去理會這邊,返回寧海城,將其他血衛也都召集起來。
寧海城及族羣規模難以繼續擴大,但神魂受他控制的血衛,可以藉助藏在石室之內的靈泉,修煉一些玄法真訣繼續提升實力,還更重要的一點,陳海還是要它們接下來在寧海城附近往地下挖掘,尋找新的礦脈。
靈泉乃地脈之眼,地底常伴有稀缺金屬的礦產。
寧海城的族羣規模短時間內無法繼續擴大,但要能尋到稀缺金屬礦,就可能大規模鑄造真正強悍的玄兵戰甲,就能在寧海城鑄造諸多天機戰械,寧海城的實力才能得到真正的提升。
將寧海城的一些事務處理掉,陳海這纔將神念收回到雁蕩城。
這次在血雲荒地停留了三四天,陳海都覺得精神念力消耗極大,入寂養神好一會兒才稍稍回覆過來。
大帳外面依然喧鬧不堪,不時有整齊的號子聲傳來,好像在搬什麼很重的東西,窗外燈火通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室內陣陣幽香撲鼻,卻是蘇綾趴在牀頭上睡着了。
陳海這才記了起來,傀儡分身剛回寧海,將諸多血衛召集過來商議事情,這邊就感應到有人進屋,只是沒有察覺絲毫的敵意,也就沒有急着回來,心想應該是這妮子找他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來了後發現他已入定去了血雲荒地,等一會兒居然把自己先睡着了。
蘇綾就這麼一襲白衫的趴在牀頭,雖然有厚重的棉衣遮擋了她的身材,那若有若無的曲線卻是致命的誘惑,這誘惑可比血雲荒地那道靈泉的誘惑大多了。
陳海養足了精神,難免就會岔想到其他事情上,加上他這段時間來日夜操勞,已經好久沒有跟蘇綾有過魚水之歡,念起,就覺得嗓子一陣發乾,喉頭蠕動了幾下,緩緩的伸出手往蘇綾的纖腰懶去,還未觸及到,蘇綾彷彿做了什麼夢一樣,身子蠕動了幾下,將臉又側了過來。
燈光下,趴得久了,蘇綾的半邊臉壓出了幾道淡紅的痕跡,痕跡絲毫不能掩蓋蘇綾的妖媚,反倒更添加了幾分略有殘缺的美感。
這時陳海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摟去,蘇綾這時候睜開眼,看到陳海,欣喜的說道:“爺醒了?”
蘇綾自從陪同陳海往橫山而來之後,一直四處奔走,有些體己話兒要說,可看到陳海一直忙碌,也就不好意思打攪。
上次回到灌河城,蘇綾看到陳海爲舅父陳烈的一封信函,就神色憔悴的枯坐一晚,她很是心疼,只恨自己沒有什麼能力去多幫幾分。
這次她雖然也一起來到雁蕩殘城,卻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看到陳海處理軍事又立時神魂入定去了異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陳海的身邊,不讓他受到干擾。
她雖然知道異域的存在,也知道道禪院的傳承來自這座異域,但她沒有像姐姐寧蟬兒那樣,親自去血雲荒域看過,也不知道血雲荒域實際孕育着難以想象的大劫,但女人的直覺讓她知道,陳海揹負着常人所難以承受的責任。
心疼之下,看着陳海粗糙、彷彿風霜雕刻的臉龐,心思千迴百轉,慢慢睏意涌了上來,也就直接趴在陳海的身邊睡着了。
夢中,陳海和自己又添了幾個小寶寶,雖然知道自己在做夢,卻真不想醒啊,這個夢好想一直做下去。
突然纖細的腰肢被牢牢的抱住,一個冷戰,蘇綾驚慌的睜開了略顯迷離的雙眼,卻看見陳海正促狹的看着自己,滿臉的笑意。
“爺,您又嚇唬奴家了。”蘇綾嬌羞的把臉往往陳海懷中靠去。
聲音嫵媚,陳海感覺全身骨頭都酥了幾分,但是心中的一團火卻越燃越熱,雙臂微微一用力,在蘇綾的驚呼中,將她打橫抱起,慢慢的往牀上放去。
蘇綾先是害羞的閉上眼睛,但是又捨不得眼前的意中人,就微微的眯着眼,從眼縫中看着陳海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這才微微仰着身子,要迎着陳海而去。
正在此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隨後“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齊寒江在外門扯着嗓門叫喊起來:“爺,天機學宮有信到!還有,爺,你跟蘇姑娘躲房裡已經有幾天沒起牀了,大家都快有意見了!”
“齊寒江!”陳海咬牙切齒的吼道,沒想到他剛想享受一下,齊寒江這混帳跑過來攪局不說,還誣陷已經淫樂好幾天了,就想着將齊寒江一腳踢飛開。
聽到齊寒江在外面嚷嚷開,怕是軍營裡諸將都聽得見他在嚷嚷什麼,蘇綾哪裡還肯繼續留陳海在房中,推着陳海先出去處理事情。
“我現在就出去,這不是太冤了嗎?”陳海咕嚷道,推開門,看天色已經大亮,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齊寒江,也不說話,就往中軍大帳而去。
到了帳中,就看到有天機學宮獨特加密印記的信件擺在桌子上,看顏色分級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原本應該是由蘇原、周景元他們處理的,齊寒江這個渾球,偏偏找這麼個破藉口跑過來攪他的好事。
陳海帶着一肚子怨氣,將信件打開,都是些天機學宮最近的一些日常動向,見齊寒江還有自以爲得計的樣子,心頭是越發的不爽,沉着臉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重要事情,一定要我過來處理的?要不然,我最近剛參悟一種苦修秘法,你正好來嘗試修煉一番……”
齊寒江這才知道剛纔的玩笑將陳海惹惱了,想到要嘗試陳海新悟的苦修秘法,嚇得魂飛魄散,諂笑說:“爺,俺知道錯了,你怎麼懲罰俺都行,但這苦修秘法不能輕易嘗試,要是我這笨腦子,稍有不慎,走火入魔,煉廢了,以後誰來替爺扛旗牽馬?”
陳海掌握第二重風雷真意之後,就能引雷煞罡元淬體,也曾想過是否能引雷煞罡元助他人淬體,就拿齊寒江做過試驗。
雖然齊寒江沒有參悟到風雷真意,並不能將雷煞罡元與自身的血肉筋骸融合,那次的試驗可以說是失敗,但一道道雷霆真皺在百骸諸竅遊走的滋味,是齊寒江這輩子不願意再嘗試的,那一次他三四天都沒有一點力氣拿起重物。
陳海點着頭問道:“你說吧,你哪裡錯了?”
“俺不敢說,爺,俺一說那就錯的更厲害了,你罰俺吧,怎麼罰俺都可以!”齊寒江唯唯喏喏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俺怎麼懲罰你都沒問題?”陳海笑着問。
齊寒江連連點頭,看着陳海笑的略有點兒邪惡,又趕緊加了一句:“只要不隨便嘗試什麼苦修秘法就成。”
半個時辰後,蒼羽靈鷹載着陳海和蘇綾沖天而起,隨他們起飛的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爺俺錯啦!爺俺再也不敢啦!”原來卻是恐高的齊寒江被靈鷹一對堅如玄刃的鱗爪直接倒抓着而走。
蒼羽靈鷹去勢甚疾,不多時便消失在看的目瞪口呆的築城衆人視野中。
雁蕩城和天機學宮的直線距離不過一千多裡,兩個時辰的時間,蒼羽靈鷹就已經飛到了天機學宮的上空。
靈鷹以前也沒有讓齊寒江少捉弄,離地面還有四五百米呢,鱗爪就是一鬆,將齊寒江直接扔了下去。
齊寒江畏高,一直都沒有修煉御風類的術法,這時候只能摧動真元,在周身凝聚道道鋒芒,整個人直直的撞進竹殿前的泥地裡,撞出一個大坑。
在一大羣不明所以的匠師學徒注目下,齊寒江狼狽不堪的從泥坑裡爬出來,哈哈說道:“侯爺他老人家覺得這大殿前應該挖一座池塘,養幾尾錦鯉陶冶情操,讓你們動手去挖,太費事了,看我直接砸出一個魚塘,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