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血紅的大地都回蕩着燦爛的笑容,紫莫在空中旋轉一圈,長刀橫掃出一陣刀芒,轟擊在大地之上,激起熔漿千丈。
紫莫緩緩落地,笑着說道:“我終於成爲黃階煉器師了!”
紫莫旋轉着緩緩落地,此時前方浮現一個身影,那人正是一臉讚賞的老頭刀翁。
紫莫雙手拖住刀,正想獻刀,突然大腦一蒙暈了過去。
刀翁接住紫莫,苦笑着說道:“你可瞞得我好慘,這次靈魂力超支,但是你已經是名很不錯的煉器師了。”
刀翁憐惜的盯着徒孫,抱着他離開了這片煉體之體出現在內院的山巔。
紫莫睡在洞內,過了一天時間,疲憊不堪的他才緩緩醒來,此時的他全身不能動彈。
紫莫頭腦清晰,看着熟悉的山洞,與身旁的篝火,苦笑着說道:“看來不僅是靈魂力透支,連體力都完全透支。”
此時一個佝僂的老者負手而立走了進來,他將一個油紙布包着的肉塊扔到紫莫面前說道:“你並不是沒有收穫,起來仔細瞧瞧吧,這些食物拿去補充下體力。”
紫莫呼出一口氣,支撐着快要散架的身體坐了起來,看着老者說道:“祖師爺,你達到了你的要求,你得教我煉器。”
刀翁苦笑不已,這小子內傷成這樣,還想這煉器的事,刀翁慈祥的說道:“罷了,我教你就是,不過你已經是黃階煉器師了,我能教你的也不多,以後的路還得靠你獨自走下去。”
紫莫點了點頭,大口將食物解決,逆訣運轉之下,身體那點小傷勢瞬間癒合。
但是紫莫瞬間呆住了,體內的血煞之氣流速變的很緩慢,但是戾氣很濃烈,而且帶着一股龐大的能量。
紫莫立刻內視丹田,靈念穿透伴靈進入內部,在裡面的血煞結晶一張一縮,晶瑩碧透,光芒比以前要內斂,其餘便沒有什麼變化。
紫莫大呼道:“想不到逆訣突破了,看來我的體魄已經達到了空魅期的程度。”
刀翁摸着下巴說道:“你煉體的路子很成功,想不到小小年紀身體足可媲美黃階法器。”
紫莫一臉恭敬:“多謝祖師爺的火焰之力助我一臂之力,師祖曾經提過,煉器的極致就是將自己淬鍊成比兵器還要堅韌,看來我已經明白了。”
紫莫深知自己身體的強大程度,這不可同日而語,現在紫莫自信能夠一掌劈斷高階靈器。
刀翁滿意的大笑道:“既然你明白的這麼透徹,那就不需要留在這裡了,我對你的修煉從你腳踏在這裡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山巔的兩倍重力,你毫無反應,你現在的臂力足以扛住這座大山,或許你可以離開了。”
刀翁手中浮現一團火紅的火焰,他笑着說道:“這火焰叫做淬之焰,排名四十五,功效就是淬鍊體魄,所以就算我不修煉,我的體魄也一直在不斷的增強,我決定將他交給你。”
“給我?”紫莫眉頭一皺,連忙站了起來:“給我你怎麼煉器,不行,絕對不行!”
“我一個將死之人,這東西要之何用?煉器之術我已經無法攀登高峰,但是你不同,你還很年輕。”刀翁看着紫莫的眼睛平淡的說道:“我看得出你擁有一些不凡的能力,第二伴靈魂炎一定吞噬過火焰,否則靈魂領悟出來的火焰不可能這麼強大,我相信異火對你有用,就讓他寄放在你體內吧!”
刀翁手按住紫莫腦袋,火焰之力涌入紫莫體內。
紫莫慢慢的閉上眼睛,接受異火的過渡,龐大的能量朝着體內狂涌,在丹田中形成了一株火紅的火苗。
丹田中的那棵樹靈一震,綠芒大放,魂炎突然涌出一股吸力將這株名爲淬之焰的異火直接吞噬。
“呀!”紫莫猛然睜開眼睛,火芒閃耀目光之中,頭髮被勁風吹散,全身上下環繞着火焰。
修爲狂猛的竄升直接達到化音巔峰,由於沒有第四伴靈,無法突破至空魅期。
紫莫周圍的火焰緩緩收斂,他再次閉上眼睛盤膝而坐,開始調息體內躁動的元力。
刀翁靜靜的坐在山巔之上,周圍雲霧繚繞,他就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第二天清晨,紫莫甦醒過來,拳頭一握勁力十足,紫莫自語道:“如果有一道伴靈,應該可以直接突破了。”
紫莫的目光穿過山洞看見了山崖邊緣盤膝而坐的刀翁,那單薄的背影顯得很孤單,紫莫從草蓆上站了起來,朝着山崖邊走去。
紫莫走得近了才發現,原來老頭已經睡着了,那安詳的面孔和死了一樣。
“我還沒死,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老頭沒有轉身但是那頭髮已經變成了白色。
紫莫坐在他的身側,迎着微風淡然一笑:“把火焰給我才導致你變得這麼虛弱吧。”
“老咯,總想留給後輩一點什麼。”刀翁突破顯得很蒼老,有些壽命將近的徵兆:“反正也快死了,身在之物也帶不走。”
“別說的那麼悲觀,你的異火給了我,我會繼承你的理念走向煉器巔峰,他會看着我不斷成長。”陽光下紫莫露出燦爛的笑容。
刀翁滿臉皺紋,露出微笑,他看着天空說道:“我要贈你一句話。”
紫莫靜靜的聽着,他所說的話融合了他的一生,畢竟兩百年的老人經歷了世間冷暖淒涼,看透的事情太多太多。
刀翁望着天空飛過的蒼鷹說道:“鷹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他攫人噬人手段處,故君子耍聰明不露,才華不逞,纔有肩鴻任矩的力量,有的時候你要學會隱忍,藏巧於拙,寓清於濁,這纔是立身處世最有用的救命法寶,明哲保身最有用的狡兔三窟。”
紫莫沉默不語,望着飛過的蒼鷹,說道:“徒孫銘記!”
“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你離開這裡才能面對更大的挑戰。”刀翁閉目坐在山顛上。
兩人沉默了許久,雖說在一起待了數天,但是分別時總有不捨。
紫莫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裡,看着刀翁的側臉他說道:“祖師,你知道木心前輩的住所嗎?”
“木心,我也許久沒見到她了,或許在外界,或許在內院,她的行蹤更加飄忽不定,只有她的幾名弟子知道她的行蹤。”刀翁眼神黯然的說道:“你想去拜訪她,可以去問溫玉,或許她知道。”
刀翁看着天空,不知道心裡在思索些什麼。
紫莫站起身,看着他孤單的背影說道:“父親從沒有怪罪你,他極要面子,或許心中愧疚,纔不來見你,如今他以故,作爲他的兒子,我向你道歉。”
紫莫深知刀翁對父親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放下這句話之後也毫無遺憾的沿着下山的路離去。
刀翁想起木心弟子成堂,心中難免有些失落,那雙緊閉的眼中滑落一滴帶着對紫雲思念的淚:“你有一個不錯的兒子,我相信他有能力親手給你報仇,這條復仇的路,纔是他真正走向巔峰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