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中午校園裡基本沒有人,偶爾有路過帶飯的同學皺着眉,臉熱得通紅,低着頭躲避炙熱的太陽,提着剛買的午飯急匆匆往宿舍走。
車河看了一眼蹲在旁邊拿着帽子扇風的白菜,表情幽怨地又看看對面的宿舍樓,“你說蔣也會不會今天不回來?”
“不會的,他今天下午有課,那個教授很兇,他不會不來。”
白菜說着起身,扯了扯體恤領口,“太熱了,我去再買兩瓶可樂。”
“我要冰的。”車河笑嘻嘻地看着他,白菜曬得滿臉通紅搖搖手便往小賣部走。
車河站在牆角,勉強能遮住一點太陽,他側身倚着牆,不時往蔣也宿舍樓門口望,突然低頭傻笑。
又不認識他長什麼樣,一米九的混血也不是獨一無二吧?
蔣也從機場出來就直接回學校,都沒來得及提前告訴薛校寒,拖着行李箱,手上拿着灌冰鎮啤酒,一邊喝着解熱,一邊往宿舍樓走。
看着拐角處鬼鬼祟祟的人愣了一下,一眼便認出車河,看着他低頭傻笑的樣子,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悄悄的拖着行李箱走過去。
車河倚着冰涼的牆壁解熱,蔣也站在他身後不遠,放下行李箱輕手輕腳走上前,打量着面前的人,熱得脖子微紅,不時扯着襯衣領口透氣,蔣也站在身後居高臨下望着他扯起襯衣時露出的鎖骨和胸膛。
蔣也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你在蹲誰?”
車河嚇一激靈條件反射立刻回頭,就要大叫,蔣也手上的啤酒罐一下堵住他的脣,蔣也餘光瞥了一眼下樓的薛校寒,一把將車河推到牆上。
“噓。”蔣也緊緊挨着車河,看着薛校寒和幾個男孩抱着籃球從另一邊下樓。
車河擡眸驚訝地望着突然出現的人,脣上冰涼的感覺讓人留戀。
蔣也低頭看着被自己逼在牆角的人,深邃的眼眸黑黝黝的,像是神秘莫測的黑夜,再最深的黑夜裡閃爍着萬里繁星,格外耀眼。
蔣也鬆開了啤酒罐,微微傾斜,瓶口對着溼潤|櫻|紅的脣,微擡下頜示意他張嘴。
車河木訥地看着那雙微眯着的媚眼,鬼使神差地張嘴,蔣也毫不客氣地餵了進去。
車河被一口啤酒嗆得急忙躲開,扶着牆捏着脖子乾咳,蔣也站在一旁滿眼欣喜地望着他,搖晃着手裡的啤酒。
車河紅着臉擡頭看着他,“你,你,居然是啤酒?”
“嗯。”蔣也溫柔地輕聲應着,眉峰微挑在車河詫異的注視下,對着剛纔的瓶口仰頭一口喝完。
車河頓時怔住,紅了臉,擦擦嘴角的啤酒,站直身子,蔣也動作瀟灑地反手一扔,空罐正入身後的垃圾桶。
車河驚訝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歪頭再次確認遠處的垃圾桶,隨即滿眼崇拜地看着面前的人。
蔣也穿了一身黑色,臉頰被曬得微紅,圓領黑T下的鎖骨若隱若現,脖子上掛着一個銀色細項鍊,上面掛着一對精緻的戒指,看起來很時尚。
蔣也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又看看車河的目光,“你喜歡?”
“很好看。”車河笑着。
蔣也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望着他,這還好他頭一次衝自己笑呢,蔣也開心得像個傻子一樣望着他。
車河脣角抽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往旁邊退了退,蔣也突然取下項鍊,伸手拽過車河,從頭上套了下去。
車河愣在原地,蔣也頗爲得意地打量着他脖子上的項鍊:“很好看,這是我自己搭的鏈條和戒指,怎麼樣?很有藝術細胞吧?”
“嗯嗯。”車河木訥地點頭,蔣也擡手搭着他的肩,指了指對面宿舍:“所以可以告訴我呢在這裡等誰了嗎?”
車河回過神來,回頭看着他無奈地笑了笑:“等蔣也。”
蔣也心中咯噔一下,故作鎮定地笑着:“等他幹什麼?”
“有點誤會想要和他解釋一下。”車河滿臉爲難。
“不用解釋,他人很好,一點也不兇,爲人和善,心胸寬廣,不會介意的,你不要被傳聞騙了。”
“啊?”車河驚訝地看着蔣也,“你認識他?”
“當然。”蔣也笑吟吟地摟着車河的肩,低頭湊近些挑眉笑着:“想不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用不用。”車河急忙搖頭,那種人還是少了解的好。
看着車河緊張的模樣,蔣也表情受傷地看着他,鬆開手嘆了口氣:“還以爲告訴你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就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了。”
“啊?”
看着蔣也受傷的表情車河勉強地點頭,“那你說吧。”
蔣也立刻開心地笑了,“我跟你說啊,他本人特別溫柔善良,而且長得特別帥,特別高也就一米九一吧。”蔣也頗爲自豪地笑着。
“他還是俄羅斯混血,不過你不用擔心,不仔細看就是本地人,帶出去根本不會有人以爲他是外國人,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啊?”車河滿眼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我幹嘛要帶他出去?”
“啊?哦。”蔣也有些窘迫,撓撓頭急忙解釋:“爲了安全啊,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大街上不知道多少人惦記着呢,沒有一個像他那樣又高又帥,武力值爆表的男人保護你怎麼行?”
蔣也說着抱抱拳頭,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車河腦海裡一下想起那天地下通道他揍人的模樣,簡直帥爆了!
白菜抱着兩瓶冰鎮可樂上來,看着車河旁邊的人愣了一下,嚇得腿一軟,只見蔣也滿臉興奮的笑着,又看見車河滿眼崇拜地望着蔣也。
白菜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走過去,“說清楚了嗎?”
白菜忐忑地衝蔣也笑着點頭,車河滿眼疑惑地望着他,“什麼?”
蔣也愣了一下,收斂了笑容,目光充滿敵意地打量着面前的眼鏡帥哥,冷清道:“你是車河什麼人?”
“他是我的朋友。”車河笑着,看着蔣也不悅的表情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白菜緊張的表情,忐忑地笑着:“怎麼了?你們有什麼過節嗎?大家都是同學,要不,就在這裡說清楚吧?”
看着車河緊張的表情,蔣也上前從白菜懷裡拿了一瓶可樂擰開仰頭猛灌一口降火。
車河一頭霧水看着表情凝重的白菜,蔣也一口氣喝了半瓶,看着笑吟吟的車河,擦擦脣角的可樂輕笑着,又看看旁邊的白菜,一臉和氣地笑道:“只是朋友就好。”
“嗯?”車河滿眼疑惑看着蔣也漠然的表情。
白菜愣了一下,笑呵呵地連連點頭,“當然了,只是好朋友好兄弟。”
蔣也轉身拉過行李箱,衝車河道:“晚上一起吃飯。”
車河望着他柔情脈脈的目光着了魔似的點頭,白菜滿眼驚訝地望着他們,又滿眼崇拜地看着進宿舍樓的蔣也,感嘆道:“真是又高又帥又有魅力啊。”
“嗯?”車河好奇地看着身邊滿眼崇拜的人:“你認識他?”
“啊?”白菜驚愕地望着車河,車河打量了自己一眼,“怎麼了?”
“他就是蔣也啊,你不知道?”
“啊?”車河驚訝地回頭,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回想起和他認識,木訥地眨巴着眼睛,脣角抽了抽:“他……他就是,蔣也?”
白菜無可奈何地拍了一下自己額頭:“不然呢?這麼高這麼帥這麼兇,還這麼有魅力的男人你以爲隨處可見,一抓一大把嗎?”
“……”車河感覺腦袋一片空白。
“不是,車河你剛纔都和說什麼了?你都不問名字嗎?他約你晚上吃飯你還點頭答應了,你怎麼……”
看着白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車河哭喪着臉轉身往自己宿舍樓走:“我有什麼辦法,他每次出現都奇奇怪怪,我那有心思問他名字,逃都來不及。”
“……”白菜汗顏。
“啊啊……”車河煩躁地撓撓頭,“死定了,我還報|警抓了他。”
“等着今晚受死吧!”白菜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故意嚇他,急忙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