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澈子(下)

千鶴在澈子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

陪伴她渡過了整個孤單的童年,從小父母就常出遠門,千鶴就和父母其他的僕人一起陪伴着自己。

她離自己一直是最近最近。

十二歲的夏天。

剛剛對戀愛懵懂的兩位少女,在靜謐的夜色下接吻了。

她們看着漫畫書,在孤單古堡裡,學着戀愛漫畫的少年少女們一起戀愛,一起接吻。

澈子的立場不同,她與千鶴的友誼更多是愛,她明白愛情是什麼,知道自己的愛情觀是這樣子。

但是澈子並不同,她對愛情觀的概念很模糊,在小女孩腦袋裡愛情是懵懂的。

所以千鶴後來喜歡了丹羽涼生,相比於和大小姐的那種懵懵懂懂愛情的不太一樣。

對於丹羽的愛,千鶴是具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對於大小姐澈子的愛,千鶴認爲更多的是一種感謝,甚至已經達到了親情的級別。

……

十三歲的冬天,千鶴已經能夠使用基礎的血族術式了。

“千鶴好笨,來跟我這樣子,Beerbohm!”

(別瞎翻譯了,我隨便打的。)

十幾條紅色的血絲直插牆壁,把水泥牆戳出幾個貫徹的孔。

“哇!澈子大小姐好厲害!”千鶴看着大小姐的厲害術式,激動地跳起來鼓掌,她紅色的頭髮上一撮呆毛一跳一跳,極爲高興的模樣。

“哼哼,那當然了。”澈子傲嬌地揚着腦袋:“該千鶴了。”

“欸……我不行的啦。”

千鶴的小臉被雪霜凍得通紅,她伸出自己紅紅的小手在冷空氣中擺着,嘴裡哈着霧氣。

“不可以!千鶴太狡猾了,必須要一起練噢!”澈子眨着眼對千鶴冷哼。

“那好吧……”千鶴揉揉通紅的小手,對着牆壁怯生生道:“Bee……Beerbohm……hm。”

霧氣吞吞吐吐地從嘴裡哈出。

一條紅線從指間飛出,然後撞在牆壁上,然後軟趴趴的掉在地上。

“千鶴好笨……”澈子忍笑,她看着千鶴失落的樣子,又想着該怎麼鼓勵她。

“嗚……嗚哇……”

難過的千鶴哭了,她坐在雪地上,通紅的小臉上滿是淚水。

“千……千鶴!你怎麼了……不要哭呀。”千鶴突然哭,讓澈子手足無措。

“大小姐……大小姐……千鶴保護不了大小姐!”

紅髮的蘿莉滿臉淚痕和鼻涕,看得讓人心碎。她可憐兮兮地看着澈子,通紅的手蓋在雪地上,冰冷冷徹骨的感覺讓她更加難過。

“沒事的哦,大小姐以後保護千鶴!”

澈子看着千鶴臉上的淚痕,幫她拭去。

“真的嗎?”

“真的。”澈子認真地說道,她抱着雙臂道:“騙人就是小狗。”

“大小姐……”千鶴擦擦淚水,鼻涕和淚水黏在手上,她可憐巴巴攥着澈子的衣角:“大小姐。”

“哇!千鶴好髒,放開我啦……”

“嗚嗚嗚……”

“你又哭……那好吧……給你拿一會也不是不可以……等會回去你要把我衣服洗乾淨,不準用洗衣機,罰你手洗。”

“嗯!嘻嘻。”

雪地上,紫發的蘿莉傲嬌地別過頭,紅髮的蘿莉髒兮兮的小手攥着她的衣服。

兩位孩子心中想着一個小小的目標。

千鶴,我要守護你一生。

大小姐,我要變強保護你。

上學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形影不離,在校園中到處都是她們的故事。

兩位都是極漂亮的美人胚子,總有些許她們的八卦,這兩位相互保護對方也是從初中結束的時候開始轉變。

十五歲初中畢業的那個冬天,是寒冷的冬。

“大小姐……非常不幸,您的父親黑白院賢吾大人與您的母親黑白院久留米大人,因爲飛機失事的緣故……”家族裡旁系的長輩們,這麼對她說道。

實際上,那時候家裡很多僕人突然暴斃死亡,黑白院澈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緣故。

父母已經死了。

(黑白院家的契約,只要主人死亡,僕人就會死亡。但是不爲別人所知的事情,黑白院家直系可以解除自身的僕役契約,所以澈子纔會讓千鶴跑,在自己死前把契約解除,當然同時千鶴的能力會消失,這是不可避免的。)

“飛機……麼。”

澈子坐在沙發上,身軀不可見的抖動。她明亮的紫色眼眸失神着,看不到光芒。

“是的,很抱歉……”

旁系的長輩離去,千鶴擔憂地看着澈子那張失去了笑容的臉。

少女心疼地看着大小姐失神模樣,輕輕地呢喃:“澈子……”

“千鶴……”澈子晃了身軀,她失重前抱住了千鶴,手抓住她的後背。

“千鶴,千鶴!”

失聲的痛哭,發泄着少女心中的孤獨。

從今天起她已經沒有父母。

無助的彷徨感從內心深處,恍若有一隻食人的惡魔在心底狂躁,紫色的瞳眸化作猩紅妖治,血絲把她和千鶴捆綁在一起。

愛和悲化作纏繞血絲把千鶴的身軀割裂得滿是血痕,可這樣依舊無法驅散澈子心中的恐懼。

但是在這個時候,千鶴溫柔地拍拍她的頭。

“沒關係的,大小姐還有我。”

(お嬢さんそして私,大丈夫です。)

手和手緊緊牽着,新的世界瀰漫著不一樣的空氣。

從那一天起,保護和陪伴的責任,在了千鶴的肩膀上。

……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失敗了呢。”

“但是千鶴一定要活下來!”

淚水從黑白院澈子的臉上流下來,她瞪着猩紅的雙眼對着小夢,滿臉化作猙獰的惡念,是她最後對自己的保護色。

“夢醬,對不起,你可以殺死我,但是不要對千鶴下手!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威脅我。

小夢無語地看着澈子,澈子的眼中滿是決然。

該說你是笨蛋呢,還是什麼。

爲了父母才那樣子對待我麼?

雖然是個老套的故事,但是爲什麼感覺有點無從下手啊笨蛋。

這種事情應該自己過來找我說,有必要事情搞得那麼複雜,你這個怕生膽小的死傲嬌大小姐!

“吶……我說你,要不,我還是讓你……”她頭疼地嘀咕着,把言靈的束縛散去。

紫色言靈束縛散去的時候,澈子突然把身軀轉動了一下,始料不及的小夢也被她推開,正好她的位置和小夢替換了。

“喂,你在幹嘛!”

“唰!”

一把暗黑色的武士劍從澈子的腹部,一點一點的推到小夢的身前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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