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沒有想到韋御風能那麼厲害,伊城那邊還沒處理完他媽媽的交通事故,我家又接着出事了。
我弟被人打了,學校的說法是參與了羣架。但他是被打得最慘的那個,肝臟俱損,嘴裡和耳朵裡都出血了。
我和我媽趕到醫院,我媽看到躺在搶救室的我弟,當場就暈了過去。
我在搶救室和交費處跑來跑去,整個人都陷在巨大的驚恐中。我媽甦醒過來後就寸步不離的過着我弟,等我媽陪我弟進了磁共振室後,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拿出了手機。
我認定了這事情是韋御風下的手,我弟害得喬雨眠墮胎,害得她不能再做母親,所以韋御風要狠狠地修理他。
“什麼事兒?”韋御風淡淡地聲音傳來。
“韋先生,你,你太過分了。”我緊張得聲音發乾,“我弟弟確實很可恨,可你這是在要他的命。韋先生,如果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告訴你,我絕對跟你拼了。”
“你在說什麼?”他很驚訝的語氣,“殷采采,你是不是有病?還是跟伊城領了結婚開心過度得了失心瘋?”
“我沒病,你纔有病。”我嗚咽着哭出聲來,“我弟被你的人打得七竅流血,醫生說,說他頭部受到了重創,現在在做磁共振,如果顱內出血嚴重的話,他很可能會熬不過今晚。”
“有這回事兒?”他還是很驚訝的樣子,“那挺不幸,我可以原諒你剛纔的胡言亂語。”
我被他的漫不經心氣得要崩潰了:“韋先生,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們一家?我弟和喬雨眠的事情,我弟有責任,難道喬雨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爲什麼全部的過錯要由我弟弟來承擔?爲什麼?”
“我對你家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但對你的瘋言瘋語表示不能認同。你弟弟和喬雨眠之間的事情是一件事,你弟弟被打得生命垂危是另一件事。麻煩你不要把兩件事情混在一起,好嗎?”他加重了語氣,“我現在很忙,沒事兒的話我掛了。”
“爲什麼會這樣?”我蹲到地上,哭得六神無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他聽我哭了半晌之後,道:“伊城現在肯定沒時間過去陪你,基於人道主義,你要是沒錢,我可以讓人給你送點過去先救命。”
“我不要你的錢,韋先生,我只要一切能回到原點。我不要我家破產,我不要我爸離家出走,我不要我媽去賣菜,我不要被高利貸逼債,我不要我媽被打,我不要認識你。韋先生,我真的恨透了你,爲什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你呢?爲什麼不是你去死呢?”我哭得稀里嘩啦。
“因爲,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韋御風一字一句,然後他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坐到地板上,靠到牆上,淚水糊住了我整張臉。韋御風的話像一把刀插進了我的心臟,他沒說錯,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根本沒有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