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的一聲喝問之後,夜色中的山間石階小徑上,相隔兩米多遠的一老一少,依然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此時的王樂,對眼前突兀出現的這位白老頭兒,早已起了警惕之心,只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小夥子,道左相逢即是有緣,今夜老朽有些技癢了。”白老頭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說道。
王樂眼睛一縮,死死盯住擋住下山路徑的這位老人。
“你知道我會功夫?”王樂沉聲問道。
白老頭嗯了聲沒有否認,然後道:“只要能在老朽手上走過三招,我就把路讓出來。”
王樂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對方道:“純粹就是因爲技癢纔想要與小子比試?”
只見白老頭嘿嘿一笑,回道:“沒錯兒,所以你也無需多想,這世間之事,很多時候就是如此簡單,只是人心複雜,想得太多才將其弄複雜了。”
頓了頓,白老頭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兒!”
王樂眉頭一挑,露出冷笑之色,在心中暗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心思念轉間,王樂皮笑肉不笑,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說吧,什麼事?”
站在下方的白老頭,揹負着雙手,雙眸開闔看向王樂的時候,偶有精光閃現,沉吟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十來秒的時間,白老頭才終於開口問道:“前些日子,我見到一位面相五十多歲,留有一縷長鬚的武道高手和你一樣,拜祭的都是同一塊墓碑,他是你什麼人?”
王樂當然知道老頭描述的那個人正是外公極陽,但他的臉上卻是露出困惑之色,搖頭回道:“小子從來沒見過您說的這個人。”
頓了頓,王樂繼續否認道:“這個人小子確實沒印象,何況對方還是武道中人,那就更匪夷所思了,因爲小子認識的武道中人與我母親非親非故,幹嘛要跑來拜祭她老人家。”
就在王樂一口否認不認識外公極陽的同時,心中也在暗道:“當小爺傻啊,都不認識你這個莫名而來,敵友不清的老王八蛋,幹嘛要講真話,哼!”
這時只見白老頭身子一頓,頓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一雙眸子開始審視着王樂,辨其所言真假。
“小子,不要睜眼說假話,想要在老夫面前耍滑頭,你還嫩得很。”
白老頭話一出口,本來宛如田間普通老人的他,猛地散出一股逼人氣勢,宛如滔天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往站在上方的王樂徑直壓了過去。
王樂冷哼一聲,本還是柔和的臉龐,剎那間堅硬如鐵,收斂在體內的滔天戾氣一瞬間爆而出,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寸步不退!
“咦!”老頭兒出一絲驚訝之聲,眼中閃過激賞之色,他沒想到一個小傢伙竟然還有這種沖天氣勢,在與自己的對峙中不落下風!
“沒想到小小年輕,手上沾的人命如此之多,煞氣如此之重,當真是少見得很了。”
老頭仰頭望着站在上風位置的王樂,再次笑了出來,緩緩說道,當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欣賞之意。
此時王樂在心中暗自嘀咕道:“我他媽也真是無語了,小爺盡是跟這老頭兒在打嘴炮了。”
與此同時,王樂雙眸裡的無奈之色一閃而逝。因爲到現在,他對眼前這個老頭還是摸不清深淺,所以不打嘴炮,難道主動出手把這老頭往死裡揍嗎?
當然不可能!
天知道一旦動手,被打得親孃都不認識的會不會是他王樂啊!
所以,能不無奈得很嗎?!
想到這些,王樂越覺得提高自身實力是何其重要,不然的話,遇到這種被人堵路的噁心事兒,壓根兒就沒轍啊!
“你問的這個人,在下確實不認識,而且也不屑於撒謊,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臉色陰沉,雙眸有些泛紅,渾身被戾氣包裹的王樂,依舊是要將撒謊進行到底的架勢,繼續否認的同時,也在心中暗道:“老頭兒,想詐唬小爺,嘿嘿,門兒都沒有!”
這時只見白老頭笑意收斂,再次問道:“真的不認識?”
王樂哼了聲,一副不耐的模樣,沒好氣的回道:“信不信由你,趕緊動手吧,這天色不晚了,我明天還要開車出遠門,可不想到時候沒精神!”
白老頭嘿嘿一笑,對於王樂的不耐直接無視,然後又接着問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老夫爲什麼要問你是否與那人相識嗎?”
王大少冷哼哼的回道:“老話說好奇害死貓,小子正值青春,還想多活些年,再說我也不認識那人,當然也就沒興趣知道你和對方有什麼過節瓜葛了。”
白老頭搖了搖頭道:“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但是那人既然拜祭你母親卻是事實,那麼與你一定有脫不開的關係。”
頓了頓,白老頭的臉上現出憤怒之色,很是晦氣的悶聲道:“老夫的東西被他給偷了。”
“啊?”王樂:“”
王大少打死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神轉折!
終於,什麼好奇害死貓的話直接被王大少給丟到九霄雲外,忍不住向白老頭詢問道:““那個,您老什麼東西被偷了?”
白老頭一臉肉疼的回道:“說了你也不懂!”
“額!”王樂撓了撓頭,渾身的戾氣也收斂了起來,接着不動聲色的爲外公辯護道:“您老怎麼就認定是那個人偷的?”
只見白老頭冷哼一聲,道:“因爲當日只有他這個陌生人上山,而且想偷老夫的東西,沒有三兩三的手段,哪這麼容易偷走?!”
頓了頓,白老頭沉聲繼續道:“那人當日在山上拜祭的時候,老夫遠遠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一名絕世高手,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幹出這種偷竊之事!!!”
王樂:“”
“不會真是外公偷的吧!?”王樂在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想道,因爲在他眼裡,外公極陽乃是武道地階高手,滿滿的高大上形象,怎麼會幹出這種蠅營狗苟偷竊的破事兒。可事實勝於雄辯,王大少漸漸的也開始懷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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