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之中,彷彿能聽到山風吹拂而過的呼呼聲,溼冷中帶着雨後特有的清新。
悠忽之間,有股淡淡的,淡淡的香氣隨着微風鑽進衆人鼻子裡。
這香味,好似女性處子獨有的幽香,又或是春回大地時,芳草的芬芳,說不清道不明……
衆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味的源頭……那愈濃稠彷彿要化着固態的血幕。
剛剛臨空揮出刀芒斬向濃稠血幕的那位中年地階武者,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大吼道:“怎麼可能?再來!”
話音剛落,就在這中年地階武者雙手緊握的本命法器斬馬刀出刀芒之際,只見籠罩回陽觀,始終都沒有絲毫動靜的濃稠血幕突然泛起滔天血浪!
這一霎那間,衆目睽睽之下,就見一隻陽春白雪般的芊芊玉手不沾一滴鮮血,雲淡風輕般不帶一絲殺機,從濺起的血浪當中伸出,似慢實快掐出一道玄之又玄的指決又猛地張開,徑直往懸浮在高空的那位中年地階武者招去!
此時站在山頭上的王樂就位中年地階高手,彷彿失了魂般,一臉迷網狀,緩緩從空中往血浪中的那隻芊芊玉手降落而去。
“陳兄!”附近空中另一位身材高大的武者焦急暴喝道,跟着就衝了過去,探手要將這中年地階高手拽住!
當這位身材高大的武者,探手剛抓住那位往下降落的中年地階高手瞬間,渾身頓時一僵,露出同樣的迷網神情,跟着就往下面泛起的血浪落去。
“嘶!”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此起彼落,衆人都被空中這一幕給徹底嚇到了,眼中充滿着對這未知的驚懼!
此時站在山頭上的王樂也好不哪裡去,雖然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通過破妄法眼的透視異能,外人無法畫面。大腦轟轟直響,徹底空白一片!
從濃稠血幕當中伸出的只是一截芊芊玉手,濃稠的血幕裡面,那一片片破碎的人皮已經恢復如初,變成一副豐滿彈性的少女軀殼。
王樂通過破妄法眼的透視異能,他清楚無比的那誘人的豐滿少女軀殼裡面。全都是一滴滴晶瑩剔透的血珠,流轉不定着。
咚咚!
那兩名地階武者先後落入濃稠的血幕當中。玉手也隨之沒入血幕裡。
轉眼之間,兩具完整的白色骸骨從血浪中拋出,還沒落到地面就灰飛煙滅,被溼冷的山風吹散四野。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的功夫,肉眼可見之下,籠罩回陽觀的濃稠血幕突然往中間收縮而起。
這一大塊宛如血色汪洋般的存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縮小成直徑有兩米的血色圓球,綻放着詭異的猩紅色光芒。懸浮在回陽觀大殿上空。
王樂深吸一口溼冷的空氣,強制壓下心中複雜無比的情緒恢復冷靜,眯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血色圓球,透視其中,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啊!”
突然又一聲慘叫聲響起,就見一位五十來歲的地階武者雙手緊抱着腦袋。滿臉痛苦到扭曲狀,徑直從高空往下掉落而去!
有過前面的教訓,這一瞬間沒人敢出手相救,眼睜睜的位地階武者,好似受到無形的牽引一般,落往回陽觀大殿上空的猩紅色血球方向。
就在這位五十來歲地階武者。距離那猩紅色血球還有三四米遠時,突然就好似五馬分屍一般被肢解而開,體內的鮮血齊齊灑在猩紅色血球上面被吸收進去。
這時站在王樂旁邊的青陽子輕聲說道:“他應該是放出自身神識探查那血球,纔會由此下場。”
在場的其他地階武者顯然和青陽子一樣,也都想到這一點,不約而同的慶幸之色,有些準備放出神識的傢伙。更是後怕不已。
也就在這時,一直懸空而立,始終沒有動靜的無極化天虎餘明航突然動了,身子一閃落到距離王樂和青陽子等人不遠的地方。
六指先生和他的兩位雙胞胎老僕正驚疑不定的站在那裡。
明航落在自己旁邊,六指先生臉色一變接着就苦笑一聲,道:“好久不見。”
只見餘明航先生一眼,視線始終鎖定在猩紅色血球上,但嘴上卻沉聲道:“你坐鎮白玉京多年,沒人比你更清楚眼前這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六指先生就直截了當的回道:“這回陽觀曾經屬於隱世道統歸墟觀,五百多年前在這白玉京,香火鼎盛一時。”
餘明航輕聲一笑,幽幽的道:“某記性還不差,果然是歸墟觀。”
六指先生餘明航,意味深長的道:“你當年和歸墟觀主座下席門徒青陽子相交莫逆,那麼這裡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
餘明航扭頭指先生,眼神深沉銳利的盯着對方說道:“六指,你還有臉提當年?!”
只見六指先生呼吸一窒,避開餘明航的視線,閉口不言。
“哼!”餘明航沒再盯着六指先生,重新面回陽觀大殿上空,愈凝實的猩紅色血球。
這時站在旁邊的澤叔,忍不住說道:“難不成關於回陽觀的那則傳說是真的?”
澤叔也沒指望自家主人,還有眼前這位天階老怪會迴應,所以就自顧自的輕聲說道:“回陽觀之所以廢棄,傳說中是因爲五百年多年,有位修煉邪術的妖女和當時歸墟觀弟子,也就是這回陽觀觀主結成道侶,後來雙雙戰死在這回陽觀。”
“等到死後這妖女陰魂不散,時時興風作浪,出現令人忌諱的詭譎之事,使得回陽觀裡死了不少人,所以後來歸墟觀被迫將這裡放棄。”
這時餘明航頭也沒回,淡淡說道:“當年歸墟觀的第一高手就因爲這回陽觀的鬼神邪魅之事而隕落。”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