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受長生。”
明月高懸,星光燦若銀河,夜色下的白玉京城外,一位身着青色長衫,須皆白的高大老者,揹負雙手緩步往還未關上的一側城門走去。
只見陪伴在一旁,年約二十出頭,雖然還稍顯稚嫩,但已是身形挺拔,眉朗俊秀,放在俗世來說也算是頂尖小鮮肉的年輕人聽完老者喃喃而出地詩句,不禁好奇的問道:“師尊,這白玉京的名氣是吹出來的嗎?真的有神仙?”
老者沒有停下腳步,也沒看身邊的弟子,不緩不急的往前走着,滿是溝壑,依稀能看到盛年時英俊無比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並輕聲迴應道:“這世上哪來的神仙,只不過矇昧無知的世人杜撰而已。”
年輕人本是興趣盎然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失望之色,有些鬱悶的說道:“還以爲我輩武者真能變成神仙呢!”
話音剛落,走在前面一步遠的老者看了眼自己的這位座前弟子,接着又收起視線,話鋒卻是一轉的說道:“不過這白玉京之所以能在武道界有如此諾大名氣,也不是沒有故事的。”
“哦?”年輕人精神一振,好奇道:“師尊,這白玉京的傳說弟子也曾在門中典籍,還有從同門當中知曉一些,您老難不成還能講出新段子來?”
老者輕聲一笑,然後就回道:“眼前這座古城幾番重建,其名字白玉京卻始終未成更改,傳說是從上古時代一直延續到現在。”
“額!”年輕人頓時就忍不住撇了撇嘴,關於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
只見老者絲毫不以爲意,平淡的口吻繼續說道:“就爲師所知,上古時代,大道三千,住在這座古城裡的先民被稱着煉氣士,歷經雷劫與天爭命,勢要與天同壽。”
“嘶!”年輕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驚詫莫名道:“與天同壽,這不就是神仙嘛。”
老者呵呵一笑,搖頭道:“哪有這麼容易,能活個千來歲,就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年輕人頓時無言以對,暗想着這煉氣士的壽命能跟老烏龜一爭長短了。
這時就見老者又說道:“當然,能修煉到這種地步的煉氣士,往往都是萬中無一,乃是與天爭命的異數,終究會扛不住天劫的嚴懲,化道歸一,灰飛煙滅,消散在天地之間,進入輪迴。”
年輕人神情一動,有些偏題的問道:“師尊,這世上真的有輪迴嗎?”無錯網不跳字。
本當緩緩往遠處城門走着的老者身子一頓,停下腳步,後面的年輕人跟着停了下來,一臉期待的看着對方。
就見老者頭也沒回,語帶一絲莫名情緒的口吻說道:“爲師十幾歲時,曾隨故去的祖師遊歷天下,當時就在這白玉京,他老人家拜訪一位知己老友。”
停頓了下,眼中流露着回憶之色的老者,追憶往昔的說道:“當時就從他們坐而論道之中聽過關於輪迴的一絲半點,那就是輪迴無法確定,但在我們生活的這一方天地之外,卻存在着一座輪迴之門。”
說到這裡,老者眼中不禁流出出絲絲嚮往之色,聲音也變得低沉,繼續說道:“跳脫出這一方天地,抵達彼岸,輪迴之門就在那裡。”
說完後,老者沉默了下來,聽得入迷的年輕人過了十來秒纔回過神,接着就好奇心氾濫的連忙問道:“師尊,有人抵達彼岸了嗎?輪迴之門後面到底是什麼?”
只見老者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嘆了口氣道:“這一切都是傳說,甚至被稱着是笑談。”
不等年輕人再繼續追問,老者輕輕一笑,看向站在旁邊後側的弟子,道:“爲師曾在遊歷武道界之外的萬丈紅塵時,有一名摸金校尉也曾跟我提彼岸和輪迴之門。”
“摸金校尉?”年輕人一頭霧水的看向老者,問道:“這是什麼?”
老者呵呵笑着回道:“就是個挖墓的盜賊,在俗世裡往往都被稱着摸金校尉。”
“額!”年輕人不禁露出古怪之色,嘀咕着道:“倒也確切,挺形象的。”
旋即,年輕人就愈不能理解道:“師尊,不都說那俗世皆是螻蟻嗎?區區盜墓賊也能知道彼岸和輪迴之門?”
說到這裡,年輕人不禁有些鬱悶道:“弟子今日還是從您這兒知道呢!更不用說武道界其他人了。”
老者不以爲意的道:“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有時候,衆生皆是平等,無需歧視。“
年輕人收起鄙視的神情,連忙恭敬回道:“弟子受教。”
接着年輕人就主動扯回正題,繼續詢問道:“師尊,這當真是笑談嗎?”無錯網不跳字。
只見老者深深的看眼年輕人,幽幽的回道:“所謂的彼岸和輪迴之門算是滑稽之談,但有人曾嘗試跳脫這一方天地。”
頓了頓,老者又道:“包括早已不復存在的妖族也有過。”
年輕人先是眉頭微微皺起,接着眼睛一亮,好似福至心靈一般的脫口而出道:“跳脫天地,師尊,是不是祖師爺破碎虛空的傳說?”
老者無聲的笑了笑表示默認,年輕人卻是眉頭擰到了一塊兒又說道:“整個武道界包括師門上下,不都說這傳說沒有根據嗎?祖師爺根據就沒有過破碎虛空。”
就見老者沒再看着弟子,轉身就往城門方向繼續走去,然後背對着回道:“樓兒,等你有天青出於藍,坐上爲師的位置後,老祖破碎虛空的秘密,你就知道了,現在還遠遠不是時候。”
“這世上,有些事情只有到了那個層次,擁有相對應的實力才具備瞭解前後因果的資格,不然的話,只會害了自己而已。”
不等跟在後面的弟子說話,老者主動轉移話題,笑着說道:“之前沒想着進這白玉京,打算過門不入,沒想到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出現在城內,咱們還是趕緊去湊湊熱鬧,說不得這造化就屬於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