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無聲的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上街。
就是這兩個字。
簡單,好解釋,好理解,而且王爺還不會太生氣。
若是離玉樹反應快,夠機敏的話就把那袖袍裡的兩塊糖給王爺,說是爲了王爺特意上街買的。
那豈不是萬事大吉了。
既能躲過王爺的憤怒,又能把王爺哄的樂呵呵的。
“……”離玉樹給了孔雀一個皇上問號臉,壓根兒就沒看懂她的口型。
離傲天低垂着眉眼,似在凝神深思,又似在閉目養神,又似在故意給離玉樹放水,讓她同孔雀串通一氣。
可離玉樹不爭氣啊,今日明顯的是腦子不上線了。
平日挺機靈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
“上街。”孔雀又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遍。
“上?”離玉樹只看出來一個上字,因爲吐‘上’這個字節的時候口型比較誇張,輕而易舉便能看出來。
可上後面那個字,離玉樹怎麼也弄不明白了。
她斜着眼睛瞅,步子往前挪了挪,用眼神示意孔雀在說一遍。
孔雀大着膽子吐出了小小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具體的字節。
就在孔雀學完以後,離玉樹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特興奮道:“皇叔,我上香去了。”
“……”孔雀只覺得自己頭頂有一羣烏鴉飛過。
皇上,屬下只能幫到這兒了,剩下的,你自己保佑自己吧。
“上香?”聽到答案的離傲天不由自主的蹙眉,黑曜的眸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黯光,薄脣微動。
“對。”離玉樹愈發篤定了。
她相信孔雀是瞭解皇叔的,她說的答案是決定不會錯的。
“喔?”離傲天冷脣一勾:“爲何要去上香?最好說明白,不然午膳就別用了。”
寺廟離王府十分遠,就算騎馬也要趕上一天一夜的路。
她撒謊都不打草稿。
不讓用午膳?
那不行啊。
瞧瞧這一桌子的硬菜。
爲了這些硬菜,離玉樹也得好好發揮自己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
離玉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好吃的,然後嘴上叭叭叭的:“皇叔,我……我上香是爲了皇叔啊。”
“爲了本王?”這倒是有意思了,離傲天饒有興味的看着她:“說說看。”
“皇叔爲人善良,衆人擁戴。”離玉樹侃侃而談:“但就是尚未娶親,這乃是皇叔人生中一大憾事啊,所以我特意去寺廟爲皇叔上香祈福,希望皇叔能夠娶得一佳人,生一孩子,這樣人生就圓滿了。”
“本王看你的人生也快圓寂了。”離傲天嘲諷道。
她纔不管圓寂不圓寂呢。
爲了吃美食,讓皇叔逞一時口舌之快也無妨嘛。
“你這人,真是的。”離玉樹尋思着也解釋完了,那就開吃吧。
這時,離傲天執起銀筷在瓷碗上敲了敲,小玉樹保持着將坐不坐的姿勢,只見離傲天從袖口裡拿出來一錠銀子放在膳桌上,淡淡道:“離玉樹,拿着這錠銀子作爲你路上的盤纏和腳力現在去寺廟給本王捐點香火錢。”
“……”這是明顯的不信任她啊。
“成。”撒了一個大謊要用許多的小謊來圓,離玉樹拿起銀錠子退到孔雀那,小聲問:“孔雀,往哪邊走啊。”
孔雀一副憂愁的樣子:“往哪邊走也沒用啊,因爲從王府到寺廟需要一天一夜呢。”
離玉樹目瞪口呆:“孔雀,你害死朕了,那你方纔爲何讓朕撒謊說去上香啊。”
孔雀解釋:“屬下說的是上街。”
“……”離玉樹扶額:“孔雀,朕有些暈。”
孔雀也快暈了。
亡羊補牢,應該是可以爲時未晚的吧,離玉樹把那銀錠子還回去放在膳桌上:“皇叔,餓了吧,等了這麼久怪不好意思的,來……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