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離玉樹細弱如蚊的喚着她,嗓音軟膩的不得了,如同纔出鍋的糯米糰子。
看她乖順,溫柔的小模樣,離傲天的心如被填滿了。
暗暗思忖了片刻,離傲天決定讓這種感覺維持的久一些。
以他對離玉樹的瞭解,但凡自己給她一丁點兒好臉,離玉樹便會蹬鼻子上臉。
現在要趁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好生殺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
“恩?”氣氛莫名的尷尬,莫名的詭異,離傲天卻雲淡風輕,好似跟他無關似的。
反正心虛的也不是他,騙人的也不是他。
他就是一個旁觀者。
他的尾音拖的長長的,音調都是怪異的,這讓離玉樹全身長滿了野草。
他漫不經心,捉摸不透的樣子讓離玉樹不敢得瑟,她伸出小手,對着手指,低垂着眉眼,一副小受氣包的樣子:“皇叔,你真的要殺掉朕嘛?”
“你說呢?”離傲天並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回答,模棱兩可的話讓離玉樹的心直突突。
在心虛的小玉樹眼裡,皇叔的話就是非殺不可了。
早就該料到這一日。
可是,這一日來的也太早了吧。
她還沒過過一個完整的生日呢。
十四歲以前,在冷宮過的苦不堪言,連麪條和荷包蛋都撈不着吃。
現在,眼看着過好了,即將迎來十五歲生辰了,好傢伙,直接給她幹到天上去了。
她會成爲一個孤魂野鬼,而且還是一個餓死鬼。
“皇叔。”軟綿綿,可憐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擡起頭,水濛濛的眸子望着離傲天:“那皇叔可不可以答應朕一件事情。”
‘臨死’之前竟然還有這麼多要求。
“講。”離傲天慵懶的看着她,一副王者駕臨的氣勢,渾身上下散發着凜然之氣,似乎下一刻便會殺了她一般。
他黑曜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將眸裡的情深和滾燙收斂了起來,只剩下那涼颼颼,刺骨的寒意。
離玉樹吸了吸紅彤彤的小鼻子,小手依舊糾纏着,昭示着她害怕慌措的情緒,她悄悄擡眼瞟了瞟皇叔,細弱如蚊道:“皇叔,朕打小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朕也沒有什麼別的嗜好了,唯獨喜歡吃點好吃的,朕沒享幾日的福兒,如今被皇叔發現了朕的秘密,朕自知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皇叔可不可以讓朕再多活七日?”
說到這兒,離玉樹淚眼汪汪的看着離傲天,手比劃了一個數字七:“就七日,帶朕吃點好的,喝點好的,瀟灑,瀟灑,去趟花街再看看那些俊小夥。”
“……”說着說着就跑偏,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後半句說的那叫什麼話。
怎麼的?
還想看俊小夥?
難道光看他還不夠看的麼?
離傲天陰鶩的眸子冷颼颼的瞪着離玉樹。
離玉樹被皇叔的神情嚇的全身一震,縮了縮小脖子:“那五日行嗎?皇叔,不會花你多少銀兩的,皇叔,你這麼有錢,不介意給朕花最後的錢吧。”
她眼巴巴的看着離傲天,小嘴兒一抿。
“去除一個條件。”惜字如金的離傲天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