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輕蔑的笑聲從若歌的脣中溢出。
“笑什麼?”離心玥厭惡的看着她:“想後悔?”
“笑太后愚蠢,事到如今,給皇上造成的,不該造成的傷害都已經造成了,現在你告訴我,要用最明智的法子,不覺得可笑麼?”若歌恨透了眼前這個婦人。
這個生下她,卻拋棄她,勢力大於人情的婦人。
“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讓皇上死心。”離心玥眯起了淬毒的眼睛。
若歌望着她。
透過她陰狠的瞳仁,彷彿看到了那個過往,那個殘忍的過往,那個血腥的過往,那個滿是大火的過往。
她幽幽的開口:“原來太后的手段竟是這般……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行麼?”
若歌的眼神太具有穿透性了,離心玥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的,狠狠的甩下一句話:“對!什麼手段都行!現在死心了,以後他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說罷,離心玥決絕的離開了。
那碗雞湯已經晾的溫熱了。
上面還能看到一層淡淡的油花,定是用上好的老母雞熬製的。
她的慕容澈啊。
她深深愛着的慕容澈啊,對她如此的好,如此的用心。
她真的好捨不得放開他的手。
捧起碗,兩行清淚落在了雞湯裡,她和着眼淚一起喝掉了。
她望着空空的碗,苦澀的笑:慕容澈,很好喝,謝謝你。
心事幾萬重,只有情默默。
燭芯一點恍惚着淚花。
慕容澈的幻花香味兒慢慢的飄來了。
他的步子是沉重的,緩慢的,撩開帷幔,他削瘦的俊臉是憔悴的,蒼白的,他微動薄脣,如乞討的小丑:“若歌,朕今夜沒地方睡了,可不可以在你這兒睡。”
背對着慕容澈的若歌並沒有睡着。
從他進門起,若歌便一直聽他的動靜。
他微弱的呼吸聲被她放大,然後留存在心裡。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迴應便脫了龍靴,主動上了牀榻,從背後摟住了她。
手臂還沒有環住她的腰肢時。
一道銀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剎那間,那鋒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腰腹,鮮紅溫熱的血滾了出來,慕容澈驚愕,錯愕的看着若歌。
匕首,在她手裡。
她清寡冷酷的仙眸毫無感情的看着他,眸裡沒有一絲溫度。
“爲……什麼?”慕容澈悲傷的看着她。
“因爲想擺脫你。”若歌握着匕首的手控制住顫抖,冷冷的說。
“所以……不惜殺了朕?”慕容澈苦澀的笑,苦澀的看着她:“忍心殺了朕?”
“忍心。”
慕容澈的脣再慢慢變白,眼圈溼潤了:“那爲何不插在朕的心臟上?”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玉手上:“拔出來,插在朕的心臟上,一死白了,朕……也不會這般痛苦了。”
“來啊!”慕容澈悲嗆的開口,將匕首往裡深了一寸。
若歌咬着脣內的肉,刀割的疼,她倏然將匕首拔出來,對準自己的脖子,將生死置身事外:“請皇上將我打入冷宮!”
“冷宮?”慕容澈撐起受傷的身子,血順着指縫流出來,他喃喃道:“冷宮?爲何要去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