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茉莉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她拍着大腿:“皇帝請賜奴婢鶴頂紅一瓶,白綾一條吧。”
離玉樹捧着面巾在溼噠噠的臉上浸幹了水,頭一歪,滿是不解:“奇了怪了,朕要死,你要什麼白綾,難不成你想勒死朕。”
“……”茉莉扯過小玉樹,苦口婆心的說:“皇帝,自從奴婢跟了你一瞬間老了好幾歲,你看看奴婢眼睛上這皺紋。”
“朕看看?朕給你彈彈,彈彈就彈掉了。”說着她的小手就朝茉莉的眼睛上抓去。
“皇帝,別作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作什麼啊。”茉莉哭天抹淚道:“每天有吃有喝有穿的多好啊。”
真是婦人之見。
沒見識的玩意。
離玉樹說了句‘屁’而後道:“若是被人發現朕是個女子,朕還能活?連你都活不了,你懂什麼啊,而且朕想生娃。”
“生娃?”茉莉被她驚呆了:“皇帝,你還想生娃?”
“對。”離玉樹猛的點頭:“朕要做一個有追求的人。”
“還追求,追命吧。”茉莉撇撇嘴。
道不同不相爲謀。
離玉樹大咧咧踢掉了緞靴往塌上一躺。
“皇帝,你這是做什麼?”茉莉奇怪的問。
“嘗試死是什麼感覺。”離玉樹幽幽道,把薄被捂在臉上,小手死命的捂住薄被,小腿亂蹬。
茉莉嚇壞了,趕忙把薄被扯下來:“皇帝,皇帝,你想幹什麼,真死啊。”
離玉樹一翻白眼,翻過身子不理會她。
*
暗夜。
磅礴大氣的王府佇立在京城最金貴的地兒,據說這片地界十分奢侈,每一寸土地都值萬兩黃金,口袋裡沒有些金片子的人是不敢在這片住的。
王府鎏金的匾額高高的掛起,在銀輝色的月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亭臺樓閣林立在府中。
清澈的溪水在九曲長廊下潺潺的流動着,幾條金魚甩動着尾巴將河面斂起了陣陣水花,皎白的荷花大朵大朵的開在水中,散發着陣陣的清香味道。
琉璃瓦片整齊的碼在王府的瓦頂上。
暗黑之中唯有一間房燈火通明。
橘色的光暈透過薄薄的窗紙灑在了王府的院中。
細細聽來,房間內有嘩啦啦的流水聲,似是有人在沐浴。
循着聲音望去,佈滿氤氳的木桶裡有一具健碩偉岸的身軀,那肌肉硬實緊緻,每一寸肌膚都是上天最好的傑作,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噙着惑人的水珠,黑曜石的眸愈發的深邃了。
如瀑布一般的青絲垂在肩頭,離傲天結實的雙臂搭在木桶的邊沿,耳朵微微一動:“出來吧。”
屏風後,一抹倩影緩緩走出來,那張有些歲月痕跡的臉上佈滿了憂傷,她捻着步子來到離傲天面前,玉手在他****的後背上輕輕的捏着:“傲天,我想你了,便自作主張的來了,你不怪我吧。”
“女子該有的矜持好好揣着,別丟了。”離傲天不着痕跡的拂開了她的手:“娉柔,我們之間已無任何牽扯,當年你通風報信之情本王已經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