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金色的魚,翠綠的草。
若歌的心漾起了一片漣漪。
她面上淡若如風,似飄渺的雲煙,輕輕拂過見不到它的真容:“奴婢見過皇上。”
紈絝不羈的慕容澈並沒有擡起頭去看她,那雙邪魅的丹鳳眼追隨着魚兒的尾巴。
許久。
慕容澈將視線收回來淡淡的落在若歌那張仙子般的臉蛋兒上:“傷都好了?”
“多謝皇上關心,奴婢已經好了。”若歌疏離又恭謹的回答。
聽着她的口吻,慕容澈嗤笑一聲,他們離的愈來愈遠了。
“朕死了兩個妃子。”慕容澈揉搓着指腹。
“皇上請節哀。”若歌淡然道。
“節哀?”慕容澈重複着這兩個字,似乎覺得很可笑,他起身,將下襬整理好:“沒什麼好節哀的,朕和她們又沒感情,她們是死是活和朕有什麼關係?”
他冷漠,無情的話讓若歌微微一驚。
似乎看出了若歌的神情,慕容澈不羈的脣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她們爭風吃醋,勾心鬥角,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該說這番話麼?”若歌看不慣他這幅絕情的樣子:“她們是你的妃子,就算是爭風吃醋也是爲了你!”
“爲了朕?”慕容澈眸色幽幽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麼,朕問你,事情的源頭是誰引起的?”
若歌不做聲。
“是你!”斥責的話在她耳邊呼嘯而過,慕容澈步步緊逼:“朕說過朕要當皇上麼?朕爭奪過皇位麼?是你一步一步,用自己殘忍的手段,深沉的心計將朕逼到了這個位置上!朕如果不是皇上,她們會成爲朕的嬪妃?會死在後宮?會麼?恩?若歌,所以,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也逃脫不了什麼責任。”
質問的話讓若歌的心浸入了冰冷的海水裡。
當初,她沒想到後宮這一層。
“後宮本就是弱肉強食。”慕容澈看的淡了,看的開了,他捲起一縷若歌的青絲纏繞在指尖上,而後狠狠一勒,啪嚓,青絲斷了一截:“想活着,就得有朕罩着,若歌,你好好想清楚。”
“奴婢去給皇上準備午膳,皇上想吃什麼?奴婢去吩咐御膳房。”他提點的話讓若歌心裡亂亂的,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朕今日想吃清蒸乳鴿。”慕容澈噙着邪肆的笑,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若歌垂下羽睫:“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走在長長的甬道上,若歌的腦子裡出現了許多的問題,她開始重新認識這個後宮了。
她不能讓自己陷入‘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危險境地。
因爲,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這場宮鬥!
因爲死了人,那間偏僻的宮殿已經被封了,侍候他們的宮人們也被分配到了宮殿。
而他們的爹孃在聽聞她們的死訊後卻只能感傷,因爲當他們決定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時,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天堂,或地獄是她們自己走的,結局,也由她們自己來譜寫,這就是後宮女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