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哭腔。
雪團般的小臉蛋上掛着紅彤彤的顏色,好似一個紅豆包。
她不安的,緊張的,怯怯的看着獨孤烈,小聲的問。
獨孤烈看糖糖那忍着不哭的樣子,心裡好一陣子的難受,溫熱的手掌摸着她肉呼呼的臉蛋,道:“跟着爹生活不好麼?”
“可是……可是……糖糖想要娘,軒軒哥哥有娘,果果也有娘,大木二林三森也有娘,爲什麼只有糖糖沒有娘?爲什麼只有糖糖不能和娘在一起?”溼漉漉的淚花包在她的眼圈裡,幾乎要流下來。
“糖糖,你不是管半夏叫娘了。”獨孤烈還以爲糖糖很快接受了半夏。
提到半夏,糖糖的小手攪在了一起,不安,害怕,恐懼,她不再說話了,忍着一肚子的淚水,乖乖的坐在那裡。
她會努力畫畫的,她會耐心的等的。
十天以後,娘就來接自己了。
糖糖盯着自己的十根手指頭在心裡期盼着,等待着。
原來,光和爹爹在一起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有娘纔是幸福的小孩。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小眼皮都揉成雙的了,獨孤烈把糖糖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心中若有所思。
他也想給糖糖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他獨孤派和朝廷若是一日沒有和平解決,那麼,他就無法給糖糖一個完整的家。
讓他把糖糖還給慕容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是他的女兒,他自然要好生養着。
車輪碾壓着地上的積雪,一行人整整走了四日纔來到這個江南水鄉,雖然是冬天,但是這邊的溫度明顯比北方高一些,雪花也很少見,有些像秋天的感覺。
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導致小糖糖十分的睏倦,疲憊,她躺在獨孤烈的懷裡睡着了。
他抱着小糖糖走出來。
在江南這邊的弟兄們自行站成兩排,恭恭敬敬的頜首:“宗主好。”
獨孤烈不悅的擰起眉頭。
第二日早已趕上大部隊的影子橫了他們一眼,指了指獨孤烈懷裡的小傢伙,道:“都小點聲,沒看見小小姐睡覺呢麼。”
獨孤烈:“……你給本宗主閉嘴。”
影子的嗓門更大!
半夏溫柔的跟在後面,那副溫和淑女的樣子看起來是溫涼無害的,可是卻無人知道她那顆骯髒,醜陋的心。
江南宅子這邊的弟兄們早就聽聞宗主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個個的都好奇的踮着腳想看看,可獨孤烈護的緊,用斗篷一蓋,什麼都看不出來。
當半夏跟上來的時候,那些弟兄們很識趣的叫了一聲宗主夫人。
這可是大大的滿足了半夏的虛榮心,她驕傲的笑了起來。
是的,她是獨孤烈唯一的夫人。
這邊的宅子常年有人打掃,獨孤烈的房間乃是整個宅子風水最好的位置,他抱着小糖糖進了房間把她放在了自己的牀榻上,而後叫來了影子:“給糖糖打一張小牀,漂亮一些,再買一些玩偶,做一些木馬之類的玩偶給她玩。”
“是。”影子頜首,而後又問:“宗主,夫人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