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好。”大臀老婦人還吧唧吧唧的鼓起了掌:“唱的真好,你一定是被戲班子攆出來的吧。”
離玉樹最會順杆子往上爬了。
她打算先取得這個婦人的信任,然後再跑出去。
她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抻着半個袖袍抹眼淚兒:“他們好狠的心啊,就這樣把我給攆出來了,我……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大臀婦人上下打量她一圈,摸着下頜,一副挑豬肉的德行:“好死不如賴活着,今兒你遇到了我算是幸運的,看你生的俊俏的份兒上,我勉強收了你吧。”
離玉樹茫然的看着大臀婦人。
那大臀婦人忽地畫風突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抻着脖子朝門外吼:“閨女啊,娘給你尋了一個英俊的夫君啊,快進來瞧瞧。”
“不要啦啦,討厭啦啦,娘看着好就行啦啦。”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那聲音好賤,還帶着顫音,還啦啦,啦啦個什麼啦啦。
大臀婦人看女兒一副羞答答的樣子,肥膩的手掌‘啪’的拍在離玉樹的肩膀上:“你可真是有福氣,能娶到我這美若天仙的女兒。”
離玉樹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大臀婦人生的這麼醜,她女兒能好看到哪兒去?
難不成是……基因突變?
“我這女兒啊,要求忒多,眼光忒高,誰都看不上,多少王孫公子想娶我家女兒呢,你啊,有福了。”大臀婦人真是吹牛皮都不嫌上火啊。
離玉樹忍不住問:“既然你女兒要求這麼高,怎的看都不看看我就要嫁給我?”
“這就是緣分啊。”大臀婦人又一巴掌拍在離玉樹的肩上,手爪子抓在了龍袍上,這麼一勾,竟然勾出了一絲絲線,離玉樹這叫一心疼:“瞧瞧這戲班子的戲服子就是破,快脫了,怪晦氣的,你今夜啊就在這屋住,可別半夜忍不住悄悄爬上我女兒的牀榻。”
“別想跑。”大臀婦人補充了一句,扭着大腚走了。
啊呸。
誰知道你女兒長什麼鬼樣子,還爬呢,爬個蛋。
她頹的坐在土炕上,那委屈哇的一下子全都上來了。
她好想念自己那張軟乎乎的龍榻啊。
她打算逃走,逃走之前不能被那大臀婦人警覺。
於是離玉樹躺在了塌上假裝睡覺。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兒連個窗子都沒有,烏七八黑的,住着就壓抑。
她鳥悄的從大炕上爬起來,穿着裡面的中衣抱着龍袍打算溜出去。
不溜不知道,一溜嚇一跳。
她才掀開門簾子。
哇擦。
門口蹲着兩隻豬。
真是奇葩,找兩隻豬來看家。
那豬一看有人出來了,跟個大瘋子似的用臭烘烘的大腚頂離玉樹,一門把離玉樹頂了進去。
甭想了,今夜是逃不出去了。
這家沒養公雞。
所以聽不到擾人的打鳴聲兒。
叫醒基本靠吼,但離玉樹不是被吼醒的,而是被大臀婦人的口臭給薰醒的,離玉樹差點嘔出來,一個彈跳坐了起來,賴唧唧道:“你不漱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