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啊,我在她死亡後馬上進行了穿梭,這是通過她多次死亡摸索出的方法,在她死亡後想使她“復活”只能如此,每次穿梭點只能在死亡的明天,但她也並不是每天都會出事,遇險的時間
沒有規律,短則連續幾天都是,長則達到一點天數絕對會發生,最長時間已經在上一次突破了,15天。
既然她已經死亡了,那之後的她還是她嗎?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去試探過,她具有我所經歷的那些她死亡過的記憶,只不過她那些記憶和我記憶裡結局不一樣,在她的描述中她安然無恙,而在我的這記憶中卻是死去,她還是她。
明明擁有這樣的能力卻只能在時間上向後跳躍,卻不能往回,如果能回到過去,回到她死亡之前的話…
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是無用,過去的事已成定局,我應該握住現在去改變它。
從牀上坐起我伸出手向虛空彷彿抓住了什麼握緊,這次,應該能成功,不,是一定要成功!
在上一次雖然失敗了,稍微也摸出了一些信息,她的死亡似乎是因我而觸發的,那如果我和她徹底斷絕關係呢?
深呼吸幾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能和她見面我拿出手機撥通她的號碼。
「我們談談,就在電話裡說」
她只問了我理由,靜默一會便應了我提出的分手。
結束了,真的由我結束了,一切會迴歸平靜吧,但願如此,正當我這樣想時,沒想到這個決定將我推向另一個深淵。
自和她一刀兩斷後,我們沒有過任何聯繫,而我像是瘋了般封閉自己,將那份對她的愧疚化作動力一心工作,甩了別人卻又在這思念,我可真是人渣。
直到某一天她發來一條訊息,本來分手並不是我本願所以沒有刪掉她的聯絡,現在看來她也沒有刪掉我的,突然腦海又浮現了那些她死去的畫面,不詳的預感向我襲來。
“來小區天台”
只有簡短的一個地址再無其他,是個人都能想到天台意味着什麼,我馬上奪門而出外套沒能披上就跑了出去,攔下一輛出租,司機在我一路催促下,硬是將平常所用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剛到達我撞開車門給了司機一張票子就走了,他在後面呼喊我的聲音被甩在後面,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他糾結這個問題。
這棟十幾層高的樓竟沒有電梯,我是一層層爬上去的,跑到一半我就已經體力不支氣喘吁吁,停下來想休息喘口氣可想到她還在上面,我握緊拳頭咬緊牙關繼續向上跑。
啪——
我用力一把拍向天臺入口的門邊,緊緊抓住防止自己體力透支的身體倒下。
「呼……呼……望月……」
站在天台邊緣的她,垂落在背後的長髮被風吹起,聽到我到來的呼叫她轉過身來,與傍晚夕陽的餘暉下形成一幅美景,一時我竟看呆了。
但是她的表情瞬間讓我驚心,那張一直掛着笑容的臉蛋上,無悲無喜,漆黑的眼睛無神地看着我。
「望月,你要做什麼?別這樣好嗎?有什麼我們好好說」
「……」
「對不起,我是個混蛋,只要你過來要讓我怎樣都好,別想不開」
「……」
「你聽我說……」
我試圖向她靠近,她居然跟着我的步伐向後退,我只好停下不再向她走去,她就那樣死盯着我彷彿要看穿我的靈魂,近距離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她眼中倒映出來,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突然地害怕與她對視我別開頭,僅僅是這一瞬,她退到的地方已經沒有落腳點,她還是踩了下去緊接着落下去。
「停下!快停下!」
將落時在她眼中只看到了我慌張的樣子,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落地後頭發散落開來,血液從破損的身體中流出,徹底的陷入了沉靜。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大腦一片空白,趴在天台邊緣看着地面上浸在血液中的她,她仍是睜着眼睛看我,而我在天台上也正望着她。
這次我過於冷靜地馬上進行了穿梭,可是……
睜開眼後卻不再是在我自己的房間裡,我所處在地方是她小區的大門口,手中握着的手機裡,有她發來不久的訊息,來小區天台。
怎麼會?爲什麼這次偏偏能回到過去了?那之前爲什麼不能?
但這也不是值得慶幸的事,現在還未開始就給我奠定了死局,剛剛她掉下天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花了些時間組織語言,怎樣讓她能夠聽進我的話而不無視我,我以較慢的速度跑上樓頂,到達後我馬上緩和了過來,情況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在天台上她的背影微微顫抖,在夕陽下顯得嬌小,她聽到我到來的聲音慢慢轉了過來,本以爲會是面無表情的臉上掛滿眼淚,看得我心頭一緊亂了陣腳,這和上一次不一樣。
「別哭啊,望月」
「爲什麼要背叛我啊?爲什麼要拋棄我?爲什麼這樣對我啊?」
「我沒有,我那是迫不得已的,對不起,你別哭了啊,你聽我好好說」
「我不聽!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
「是,我是做了,對不起,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哈」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直直走向後方,我衝過去想要抓住她,被風吹過來的衣角眼看就要抓住,還是慢了一步沒能趕上。
「別這樣,不要!」
我什麼也沒能抓住,只能趴在天台向下看。
忽然我想通了,即使能夠穿梭,所有的一切仍是相通的,就比如她死去的那些記憶與她與我都是經歷過的,而現在我現在的所作所爲讓所有陷入了死局,即使穿梭後我被默認爲和她已經分手,而她必然會因此到天台去自殺,已
經沒有穿梭到下一時間段的可能,只能去改變這個結局。
第三次她是十分憤怒的將我罵了一遍後直接跳下去,最後我抓到了她的衣角,她竟然還帶着刀將衣角一刀割斷,我抓住那破損的衣角驚愕地看着她落下去。
第四次,我緩緩走上樓梯,腳上就如灌了鉛般十分沉重, 到達門口時感覺自己已經花光了全身的力氣,她就站在前面似乎是在等待我,看到我的來到她微微笑着率先開口。
「你來了」
我彷彿看到了惡鬼般表情變得顫抖,她這樣的反應讓我恐慌且更加疲憊,短時間內經受這麼多次死亡,我的每根神經都叫囂着疼痛,明明這麼久都過來了,頭一次感到這麼害怕無力,這一刻我再也承受不住,崩潰地抱着頭蹲下哭泣,最
後只能如困獸般向她低吼到。
「夠了!夠了啊!別再死了!我受夠了啊!」
「在說什麼?死去的明明是……阿執啊」
「什……麼?」
擡頭愣愣地看着她,她仍輕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