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蕭怒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像錢淺語這樣舉手投足風情無限媚態天生的女人,在除去錢淺語盔甲頭盔及那塊遮面的紗巾時,連蕭怒這種毛頭小子都感到呼吸一緊。
杜雙菱不知怎麼,突然就走到蕭怒的身前,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就聽她惡狠狠地質問錢淺語:“喂,看你這樣子就不像個好女人,說吧,你是誰,這些又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錢淺語巧笑嫣然,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杜雙菱的問話,卻將勾魂奪魄的目光轉移到趙啓明身上,一眼就將趙啓明看得面紅耳赤,垂下頭去。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趙啓明,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杜雙菱見狀簡直怒不可遏。
“行了,行了,你讓開小妞,別擋着我。”蕭怒有些無奈地道。
“就不讓,對了,你更不許看!這個狐狸精由我來審訊就可以了。”杜雙菱聞言,反倒霸道地打開手臂,完全攔住了蕭怒。
“夠了哈,小妞,你再瞎胡鬧,小心我打你小屁屁了?”蕭怒板起了臉。
“你敢?”杜家小妞羞怒的一下子轉過身來,瞪着蕭怒。
“我說小妞,哥在辦正事呢,你別瞎攪合行不?那個女人可是謀害啓明哥家族的錢家大小姐,你確定你能讓她開口?”蕭怒攤了攤手掌,聳聳肩道。
“什麼?”
“什麼?”
趙啓明猛地擡起頭,與吃驚不小的杜雙菱幾乎異口同聲的道。
趙啓明眼睛瞬間充血,錢淺語這個媚態橫生的尤物在他眼裡頓時變成了面目可憎的骷髏一般,緊咬牙關,握着拳頭,趙啓明一步步走向錢淺語。
“咯咯!有趣的幾個小傢伙。”就在這時,錢淺語忽然展顏一笑。
蕭怒一把拉住趙啓明,沉聲道:“啓明哥,你冷靜點。”
“冷靜?我趙家數十口人命的血債揹負在我一人身上,仇人就在我面前,你讓我怎麼冷靜?”趙啓明掙扎了幾下,卻沒能掙脫蕭怒的手,暴躁地怒吼道。
“啓明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她,這件事遠比你趙家的血海深仇還要大,請你務必暫時冷靜下來,行嗎?”蕭怒執着地懇求道。
仇恨和激動,讓趙啓明險些失控,但他打小就很自律,此刻並未完全喪失理智,再加上蕭怒的苦勸,片刻之後,憤怒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還充滿歉意的對蕭怒道:“對不起,兄弟,我太......”
蕭怒笑笑,拍拍其肩膀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啓明哥,我一直懷疑錢家陷害你們趙家,只是一個重大陰謀中不起眼的一環而已,待我問問那錢家女人再說。”
趙啓明奇道:“我可是在清溪城土生土長的,連我都不認識這位錢家大小姐,兄弟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對啊,我也正想問問呢,壞人,你又是怎麼認識那個狐狸精的?”杜雙菱撅着嬌豔的小嘴,也跑過來湊熱鬧,眼神中裝滿熊熊的八卦之火。
蕭怒神秘莫測的一笑,徑直走到錢淺語面前,絲毫不受錢淺語故意買弄出來的萬種風情,語氣冰冷如鐵地沉聲問道:“錢淺語,錢大小姐是吧?首先,哥要警告你,哥只是個十三歲的小毛孩兒,收起你那套魅惑的把戲,哥看着噁心知道嗎?”
錢淺語一張俏臉瞬間蒼白如雪,雙眸中毫不掩飾奪人的怒意。
“幹得漂亮,壞人,好樣的!”不知爲何樂得滿臉桃花的杜雙菱在一旁拍手叫好。
蕭怒不以爲意,繼續問道:“哥的字典裡,雖然從來沒有存心爲難女人這個詞,但是對蛇蠍哥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在你說出第一個字之前,最好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蕭怒的
手掌上忽然多出一隻奇異的蟻狀星蟲,通體泛着炫白的光芒,背殼上的三道紋路更是險些亮瞎人的眼。
“三星星蟲?這是什麼啊壞人,怎麼跟吞砂蟻有點像呢?”杜雙菱蹦跳過來,好奇又有些害怕的躲在蕭怒肩後悄悄的探出頭去瞧,嘴裡嘀咕着問道。
“小妞,不錯嘛,你很有眼力。實話告訴你,這隻奇蟲是哥撞上了次天大的機緣,僥倖收穫的一隻萬中難尋的變異吞砂蟻,貨真價實的三星品級。當然,大家可能只知道吞砂蟻會吞下靈砂類礦石,卻不知它實際上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吧?”
蕭怒故意伸長手臂,變異吞砂蟻的一雙令人膽寒的鰲角便險些碰到錢淺語的面門,嚇得錢淺語幾乎尖叫出來,連連後退,沒退出幾步,卻發現自己後背已經靠在了冰涼的石壁上,還能往哪躲?
“你,你別過來,你到底想問什麼?”錢淺語惡狠狠的咬着銀牙,喝問蕭怒。
蕭怒眉毛一挑,露出那副慣有的人畜無害的笑容,卻看得錢淺語後背一陣發麻,就聽蕭怒淡淡的道:“其實,以錢淺語大小姐的驚人智慧,隨便編一套像模像樣的瞎話,糊弄哥這樣土裡吧唧的鄉巴佬小毛孩子,肯定是毫無難度。這樣吧,請錢大小姐看看這個。”
說話間,蕭怒拿着吞砂蟻的那隻手一縮,轉向一處石壁,就見那隻吞砂蟻也未作勢,卻從它口器中電閃般噴出一點墨綠色的毒液,瞬間落在那處石壁上。
“滋滋滋!”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腐蝕聲響過後,也不知哪裡生出一陣風,那處石壁忽然坍塌了一般,顯出一個兩尺方圓,深達半尺的坑洞,其表面的岩石和土層竟被那吞砂蟻的一口毒液腐蝕得點滴無存。
“嘶!”洞內除了蕭怒自己,其餘人頓時發出整齊的倒抽冷氣的聲音,而杜雙菱更是狠狠的在蕭怒腰間掐了一把,抱着頭躲到了趙啓明身後去了。
錢淺語嘴脣都全無血色,此刻的蕭怒在她眼裡,簡直成了一個恐怖的小惡魔。
蕭怒笑道:“哥這人脾氣不大好,但是也不至於半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哥可是十三歲的男人了。所以,請錢大小姐不必害怕,我是不會讓這隻乖乖蟻直接往你臉上噴毒液的。”
聽蕭怒這麼一說,錢淺語以爲自己好歹逃過了一劫,心情正一鬆,卻聽蕭怒又道。
“不過,錢大小姐肯定對自己的容貌在意自負得很,爲了我啓明哥下次看到你不受你故弄的媚態所惑,哥決定了,只要你敢編一個字瞎話騙哥,哥就讓乖乖蟻往你這張我見猶憐的漂亮臉蛋上噴毒氣,對了,忘了告訴你,乖乖蟻的毒氣威力就像刮骨的鋼刀一樣鋒利哦,保證你半點都感覺不到痛楚,很舒服的......”
“住口!你這小惡魔,到底想知道什麼,我說,行了嗎?”錢淺語感覺自己已經墮入到地獄,被蕭怒連番恐嚇威逼,精神徹底崩潰,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好,記住,你敢說一個字瞎話,一個字廢話,就會得到一口毒氣的獎勵,現在有獎問答正式開始。”
杜雙菱不知怎麼搞的,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悄悄抓緊了趙啓明的衣角都沒注意到,她心裡只是翻來覆去的浮現着這樣一些話語:“小壞蛋真的太可怕了,天啊,他怎麼這麼可惡這麼兇狠呢,可是,他這副壞壞的樣子怎麼越發耐看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一場讓人驚心動魄汗毛倒豎的有獎問答開始了。
蕭怒漠然問道:“第一個問題,趙家祖祠到底有何特殊,爲何你們錢家要處心積慮,不惜請動洛蘭軍一起佈局,目的只爲了獲得趙家這個祖祠?”
錢淺語眼神中的驚恐無以復加,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當初在長街當面與洛
蘭軍衝突,只爲了跟趙家那小子說上幾句話的少年,到底從何得知這個驚天大秘密的。
謀算趙家,歸根究底的真正目的,的確是爲了佔有趙家的祖祠,這個秘密,錢家連洛蘭軍、屈挽舟都瞞着,知道的人裡面只有錢淺語等少數幾個家族核心高層。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錢淺語如見鬼魅,驚恐萬狀地看着蕭怒問道。
“我可以把你剛纔這句話視爲廢話!”蕭怒極不耐煩地一伸手,那隻充滿靈性的變異吞砂蟻鰲角如刀般揮動了幾下。
“啊,不要,我說,我說。是的,我錢家跟趙家本無深仇大恨,趙家少爺喜歡我的婢女梅若雪,我弟弟楚離對他很不滿意,幾次三番要求家族出手制裁趙家,家族都不予理會。不久前有一天,家主接見了一位隱世多年的前輩,這位前輩對我錢家有天大的恩情。前輩走後,家族就召集了我們幾個高層,說務必要在近期拿下趙家的祖祠。”
受到莫大的驚嚇後,錢淺語思緒反倒清晰起來,一大段話講完都沒有一次停頓。
蕭怒沉吟了一下,繼續追問道:“那你知道,那位什麼前輩到底是什麼人?”
錢淺語搖搖頭,眼神有些渙散,囈語般說道:“我們錢家,只有家主一人知道那位前輩是誰。”
蕭怒不管不顧,收回那隻手,再問:“屈家是準備全力扶植你們錢家上位,全盤控制屠龍領吧?對了,哥冒昧的問一句,是你們那位家主這次晉升星王境了吧?”
錢淺語雙腳再也支撐不住發軟的身體,跐溜一下順着石壁滑坐到地上,直到這一刻,她方纔真正明白,眼前這個自稱小毛孩兒的少年,簡直比洞悉世情萬物的老狐狸還要可怕,其身份背景絕不簡單,剛纔蕭怒這句話擊潰了她心裡最後一道防線,讓她徹底崩潰。
見錢淺語木然機械的點着頭,雙眸完全失去了神采,蕭怒心裡全無半點憐憫,眼前這個女人心腸之狠毒他是親眼見到的,見狀,蕭怒決心再加一把火,便悄然拿出上次收取的留痕法陣。
法陣就在跌坐在地的錢淺語面前激活展開,如一團光幕顯現出當天江灘上發生的情景。
人聲人影,驟然閃現於光幕中,讓錢淺語再遭重擊般完全頹然失神,而一旁的杜雙菱更是驚呼出聲:“錢楚離,梅若雪!”
趙啓明癡癡的看着光幕中那個人影,竟似完全癡了。
除了留痕法陣發出的聲響,洞內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完,全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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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錢淺語悽然道:“連這樣的留痕法陣你都能無聲無息的佈下,我錢家看來是招惹到一個根本惹不起的大人物了。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只求你一件事。”
蕭怒冷漠地道:“貌似你沒有資格在哥面前談條件。”
錢淺語雙眸竟有淚水無聲滑落,啜泣着道:“我弟弟楚離,對這些事完全不知情,當初在清溪城臨時找了幾個散修對付你,也是他心高氣盛一時意氣所爲,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對付趙家的目的,以及其他一些事情的內幕。”
蕭怒沉吟了片刻,語意稍緩地道:“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他自己不跳出來作死,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謝謝,謝謝你。”錢淺語誠懇地道謝完,開口說出幾句話,就讓蕭怒方寸大亂,如遭雷擊。
“若雪身上的噬魂九毒被提前引發了,看來他們已經對憐花公主動手了。”
“憐花公主身中姴神魅劇毒,若遇噬魂九毒,必喪失靈智逐漸淪爲魔物般的存在。”
“至於到底是誰要對付憐花公主,我身份低微,是不被允許知道的。我的任務就是,說服若雪,把她送到憐花公主的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