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盡伍德一生的見識,也從未看到過,兩名玄星境小修士,一次性同時點亮一百多顆玄星!
蕭怒整整二百四十顆玄星點亮,正式晉升七重境,血月則顯化出二百七十顆玄星,跨入八重境行列。
以當前兩人的修爲境界,即便是放到血斧門,也會成爲重點培養弟子,伍德震驚之餘,欣喜若狂。
他想來想去,倒是找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據說,玄修在超過自身無數倍的巨大壓力之中,有機率令身體發生蛻變,突破桎梏提升修爲,甚至是令玄力品級獲得巨大提升,他以爲,蕭怒和血月就屬於這種情形。
伍德看到蕭怒和血月腰間掛着的弟子腰牌,更加喜不自禁,因爲,兩人的腰牌只是臨時腰牌,尚未打上星辰門正式弟子的標識。
星辰門的門規,六重境才能升爲正式弟子。血斧門亦或是其他幾個宗門大體也是如此規定。
伍德嘴脣翕動,誦唸着晦澀難明的法訣,屈指對着蕭怒和血月連彈數下,頓時間,令蕭怒和血月點亮的玄星熄滅了一大半,基本與之前持平。
看着蕭怒和血月訝異地站起身來,伍德和顏悅色地笑道:“你們兩個可真是好運,遭遇沌圩風暴活下來,還能一口氣突破數重境界,如此天賦留在星辰門十分可惜。不知你們可有興趣加入我血斧門?我血斧門綜合實力,在玄星界穩居第二,弟子福利待遇相當高,你們若是願意跟我,我保證你們一入門就是精英弟子。如何?”
蕭怒卻拿着星辰門弟子腰牌,一臉擔憂地問道:“前輩,承蒙您看重,我二人有幸獲得自由之身,原本也沒打算留在星辰門,若能加入強大的血斧門,那可是求之不得。只是我擔心星辰門不會輕易放咱們離開。不知前輩可有方法?”
伍德聽蕭怒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當即大喜,拍着胸脯道:“這個你們無需擔心,包在我身上。對了,我乃血斧門法術堂堂主,伍德,你們叫什麼名字?”
“回前輩,我叫蕭怒,他是血月。”
“蕭怒,血月。很好,記住,等會兒那姓黎的過來,你們虛與委蛇,不要露出破綻,等回到門中,再作打算。”
“謹遵前輩安排。”
伍德轉身看向西南方向,那裡的風暴剛剛散退,有兩個人影正在飛速朝這邊趕來,暗暗鬆了一口氣。
姓黎的死就死了,但那葉茵茵可不能死,宗門幾座藥園,還等着她去救活呢。
看情形,儘管黎長老出身黎家,此番遇到風暴,也把他折騰得夠嗆,失去了瑪牛車,駕車那個星辰門弟子想必也已隕落了。
幾個呼吸的時間,那邊不斷飛掠的黎長老和葉茵茵的身影,已經能夠看清了,果然是有些狼狽。
這時,蕭怒忽然壓低嗓音問伍德道:“前輩,請問咱們門中有能煉五級玄丹的大師嗎?”
伍德眉毛一挑,不悅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蕭怒慘然一笑道:“實不相瞞,我與血月,身上都被姓葉的小妞下了毒,九轉噬心丹和奪魂丹,只怕,她不會讓咱們活着離開星辰門的。”
伍德正要深問,卻見那邊黎長老和葉茵茵已經不足百米,便低聲道:“暫且安心,回到門中再作打算。”
一行人重新匯合,葉茵茵冰冷的目光時不時在蕭怒和血月身上打轉,藉着伍德和黎長老走到一邊交談的間隙,她壓低嗓音對兩人說道:“你們還真是命大啊,難道是伍德長老護住了你們?你們剛纔在鬼鬼祟祟的說些什麼?”
蕭怒鎮定自若地直視着葉茵茵滿是陰毒的眼睛,對這個女人最後一絲憐憫都徹底失去,反嘲道:“葉大師,葉大師姐,原來你一直盼着咱們死。呵呵,咱們死了,你還去血斧門嗎?”
一句話,讓葉茵茵臉色頓時煞白,握緊粉拳,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們最好給我規矩點,也別忘了
,你們的小命攥在誰的手裡!”
蕭怒奚落道:“貌似除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沒什麼拿得出手了吧?”
“你......別太放肆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葉茵茵色厲內荏地呵斥道,其實她也是一陣心虛,蕭怒和血月早就在她面前表現出視死如歸的性情,在徹底爲六大宗門解除藥災之前,她還真的拿他倆毫無辦法。
即便是在他們身上種下九轉噬心丹之毒、奪魂丹之毒,取他倆的性命可謂是隻在她一念之間,但她卻說什麼也不敢現在就下手。
威脅無果,葉茵茵氣鼓鼓地轉向一邊,就聽伍德殷勤地招呼道:“這次真是讓黎長老、葉大師受累了。誰能想到,血狼草原會突發沌圩風暴呢?這可是無妄之災。兩位,可需要再休息休息?”
黎長老悶哼一聲,極度不耐煩地道:“說好了,一輛八級瑪牛車,兩件八級法器,你血斧門可得賠我!”
伍德面色微變,也不知想到什麼,後又換成笑臉,一疊聲地應承道:“應該的,一定賠,一定賠,您放心吧!”
一行五人,開始趕路,繞過變成一片廢墟焦土的血狼草原,向西北方前行。
伍德和黎長老走得極快,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飛掠,血月和蕭怒則氣喘吁吁地奔跑着追趕,葉茵茵倒是氣定神閒,見蕭怒和血月十分狼狽,心情莫名變好了許多。
其實,玄星界活躍着無數的盜匪,專門劫殺宗門玄修,但是,這一次他們五人中,有兩位築基後期的強者隨行,一路並未有任何盜匪敢來招惹。
五天之後,血斧門到了。
也是在這五天的趕路過程中,蕭怒才驚訝地發現,在玄星界,即便是築基期強者,也沒有御空飛行的能力,想要飛行,除非持有法寶。
而法寶,則是超出十級法器的品級,需要以神念煉化,才能御使,威能比法器強大太多。一般而言,只有金丹期的強者,才使用得起法寶。
雖然葉茵茵對蕭怒和血月極其不滿,但蕭怒在途中,不時東問西問,葉茵茵高興就說上一點,倒是被他套出了許多有用的訊息。
整個玄星界,七大宗門,聽說只有最強大的婆娑門持有一件法寶,不知品級,不知其具體威能,總之,這件法寶,極大地震懾住了其他宗門。
而就算窮盡玄星界的天材地寶,也煉製不出一件最低級的法寶來,何況,煉製法寶,一向只有金丹期以上修爲的強者才能辦到。
所以,在玄星界,類似雙獅車那樣的車駕,就是最好的趕路工具了。
傳送陣耗資巨大,各大宗門都把元晶用於各自的位面之橋鋪設上,哪有多餘元晶用來構建別的傳送陣。
而血斧門,也憑藉着獨步天下的馭獸術,控制着海量的玄獸,煉製車駕對外出售,賺取了無數的財富。
如果說婆娑門綜合實力排在第一,血斧門則是財力最雄厚的。
黎長老損失了一輛瑪牛車、兩件八級法器,已經心疼得要死,但這點東西,在伍德眼裡,還真的就不算什麼大事。
之前,他也被毀了兩件八級法器,剩下的那件也破損得厲害,還不知能不能修復,可他並無多少心疼感覺。
作爲血斧門法術堂堂主,伍德真算得上是財大氣粗之輩。
臨到血斧門時,蕭怒才知道,這次星辰門索要的報酬,並非礦脈和玄石,而是玄獸與車駕。
二十頭四級玄獸----堪比玄星境巔峰大圓滿,五輛八級車駕----不低於雙獅車那樣的品質。
是以,黎長老纔會親自隨葉茵茵一道前來,接收這一批貴重的物資。
血斧門當真是一個血煞之氣瀰漫的地方,時不時會聽到幾聲令人心悸的玄獸嘶吼。
入得山門,拾階而上,沿路不時出現一些騎着玄獸上下山的弟子,威風凜凜,殺氣沖天,但見到
伍德都會主動停下,恭恭敬敬的問候,伍德在門中地位甚高。
倒是黎長老始終一副趾高氣揚的派頭,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模樣。
其實,血斧門共有築基期強者四十三人,遠超星辰門的十人。要不是伍德早就提前將黎長老的身份告知了宗門,恐怕還未走到血斧大殿,黎長老就被人跳出來教訓了。
到得血斧大殿,蕭怒看到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鐫刻着兩把交叉的血斧圖像。
大殿門前,左邊趴着一頭黑毛濃密的巨大的血瞳魔猿,其緊閉着雙眼,背上馱着一塊石碑,上書四個字:血冥天地。
右邊也趴着一頭深淵地行蠍,它背上同樣也馱着一塊石碑,上書:斧鉞爭鋒。
不知爲何,蕭怒總感覺,這兩頭強大的五級玄獸,其氣息似乎比黎長老、伍德還要可怕,顯得那樣深不可測。
就見那伍德大笑幾聲,指着那頭血瞳魔猿對黎長老道:“黎長老,這就是本宗元嬰期大能,親自出手降服的五級巔峰玄獸血瞳魔猿,本宗的護宗神獸之一。”
蕭怒注意到,此刻的黎長老全無之前那般驕橫模樣,竟在竭力抑制自身的氣息,面上隱隱閃現幾絲惶然,似乎對這頭血斧門的護宗神獸極爲忌憚害怕。
“這頭深淵地行蠍,同樣也是五級巔峰玄獸,本宗有它們鎮守,防禦品級不比你們的摘星塔差多少吧?”伍德說得輕描淡寫,但言語間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黎長老面色接連轉換,故作輕鬆地道:“哪裡,伍長老客氣了。摘星塔說到底,不過一件死物,哪裡趕得上貴宗的護宗神獸?咱們閒話少說,東西在哪?”
伍德眼珠一轉笑道:“伍德長老遠來辛苦,不急不急,先進殿休息片刻,容我立即安排。”
正在此時,那頭一直血瞳魔猿,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睛。
就像兩道血色的法術之光,端端照射在黎長老身上。
轟!
似乎平地裡興起一股罡風,腥烈狂暴,葉茵茵、蕭怒和血月根本抵受不住,被震退十數米遠。
再看那黎長老,渾身如有旋風環繞,玄力已然盡情釋放,卻還是被血瞳魔猿這一眼,看得接連倒退十幾步,才踉蹌着穩住身形。
“伍德,這就是你們血斧門的待客之道嗎?”黎長老聲色俱厲地怒喝道。
伍德卻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釋道:“黎長老,您莫非不曾聽過:‘神獸開眼,血蓮迎客’?此乃我血斧門最高等級的迎賓禮節,絕非怠慢,稍安勿躁,血蓮來了!”
說話間,衆人就見那魔猿的兩隻血瞳急速眨了幾下,黎長老以及葉茵茵三人的腳底,便突然涌出一朵血蓮,徑直不由分說地將他們的身體託離了地面,緩緩向血斧大殿內飛去!
雖然離地不過兩三米,大家還是感覺到很是驚險刺激,同時震撼不已,血斧門的護宗神獸居然強悍到如斯之境了?
非但蕭怒、血月和葉茵茵被這朵血蓮掌控,絲毫沒有掙扎的餘地,就連築基後期修爲的黎長老,也被血蓮所控制,身不由己地向大殿內飄飛過去。
“所謂腳下生蓮,俯瞰衆生,真正仙家,也不外如是了。想不到,貴門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神獸,今日真叫黎某大開眼界了!”
黎長老故意負手身後,擺出一副高人做派,朗聲笑道。
身下,伍德不疾不徐,隨着血蓮移步走向殿內,笑而不語。
假設,黎長老並非七星令黎家子弟,方纔神獸開眼的瞬間,就將其格殺當場了。這一點,伍德並未道破,眼睛的餘光看到淡定地踏蓮而飛的蕭怒和血月,眉宇間驟然多出一抹憂色。
神獸試探出了黎長老的真實身份,反倒讓伍德爲難不已。
“接下來,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九轉噬心丹不難,難就難在奪魂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