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茵茵再一次得到黎長老的高度褒揚,將其恭敬送到丹堂大門外時,立即被一大羣築基期強者團團圍住,強烈的築基期高手氣息,讓她險些窒息,嚇得花容失色,不由得緊緊攥住黎長老的衣角。
“快看,那個女子應該就是葉茵茵了。”
“哇,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超級大美女。玄星大圓滿,十六歲的大師,要是出身於我黃龍門,那該多好?”
“出來了,出來了,趕緊圍起來,別讓她走了。這小妮子,架子還真是比她門主還要大,想見一面,好難!”
“可不是嘛,都別站着了,趕緊圍住,別讓她走脫了。”
六大宗門的強者們七嘴八舌,動作卻一點也不慢,沒等黎長老和葉茵茵回過神來,已被圍得沒了閃避空間。
“都站住!你們想幹什麼?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摘星塔!到我星辰門來了,無論你是誰,都要守規矩!”
黎長老氣得渾身顫抖,厲聲咆哮般吼叫起來。
同時間,丹堂丁堂主和一干玄星境護法弟子,也迅速圍了過來。
“喲,黎長老,火氣這麼大,你不是屬風的嗎?應當雲淡風輕處變不驚纔對啊。再說了,咱們遠來是客,也沒有破壞你星辰門的規矩啊,你嚷嚷什麼?”
出言反脣相譏的,是婆娑門大長老,同樣築基後期修爲的童步凡。他是婆娑門門主的親弟弟,曾經很是反對自家侄子童玉林向葉茵茵求婚,後來葉茵茵不答應婚事,引得兩宗成爲死敵,正是因爲童步凡出手,幹掉了星辰門唯一的那位陣法大師。
若不是因爲事態緊急,婆娑門纔不會放下身段,前來請求星辰門幫忙。爲了避免遭到星辰門的報復,門中特派童步凡這個婆娑門第四號強者前來,也是爲了安全起見,同時,也等若是間接向星辰門施壓。
童步凡的兇名,七宗誰人不知曉?
見童步凡開口,其餘幾宗的築基期強者,均不再說話,只靜看黎長老要如何應對,他們雖然分屬不同宗門,但這次到星辰門來,目的都是相同的,都只想付出最小的代價,就達到目的,隱隱間,都有唯童步凡馬首是瞻的意思。
黎長老白白胖胖的臉,肌肉抽搐般跳動了幾下,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卑不亢地問道:“敢問童長老,你與其他幾位長老,忽然到我丹堂大門外,所爲何事?”
誰知童步凡根本看也不看黎長老,徑直將他往旁邊一掀,嘴裡大聲道:“你以爲你是誰?讓開,老夫沒時間跟你胡攪蠻纏,我們要找的是這位葉姑娘。”
黎長老猝不及防,竟被童步凡隨手一扯,腳下連打幾個趔趄,頓時惱羞成怒,築基期強者的氣機忽然爆發,反手拉起葉茵茵的手,竟震開擋在門口法陣前的兩個宗門強者,將葉茵茵送入法陣,同時厲聲喝道:“沒我的允許,你不準出來!”
送走了葉茵茵,黎長老霍然轉身,渾身鼓盪的氣機猶如身藏無數罡風漩渦,竟然將幾大宗門強者盡數震開數米遠,遠遠看去,黎長老就像一頭正在暴怒的風獅,大有擇人而噬的架勢。
“你!黎長老,你真以爲在星辰門,就沒人敢動你了嗎?”童步凡被落了面子,同樣鬚髮齊動,暴跳如雷,渾身骨節啪啪作響,雙目如銅鈴般瞪得滾圓,死死盯着黎長老,咆哮道。
其餘幾個宗門強者,也不動聲色,悄然催動功力。
一旁的丁堂主見勢不妙,這幾位築基期強者,當真是劍拔弩張,一個不慎,恐怕真要打起來,忙衝一個心腹遞出眼色,同時舉着雙手,擠到黎長老身前,滿臉堆笑地對六大宗門強者連聲道:“諸位前輩,諸位前輩,這是做什麼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都消消氣,消消氣......”
黎長老怒不可遏,一腳將出來做和事老的丁堂主踢到一旁,怒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宗門,還要看別人眼色行事了?都因爲有你們這樣的廢物,呸!給老子滾遠一點!”
丁堂主一臉青白變幻不定,眼中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狠毒,埋着頭退到一邊。
呵斥完丁堂主,黎長老隨手在腰間一抹,衆人就看到他手掌間忽然多出一塊白玉般的圓形牌子,牌子之上,鐫刻着七顆血紅色的星辰圖案!
“嘶!七星令!”
“天啊,難道他竟然是七星曜世,黎明血天黎家的嫡親子弟?”
“我靠,這廝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黎家嫡系子弟,竟然捨得窩在玄星界這不毛之地,還甘心情願做一個不話事的長老,還好剛纔老子沒衝動,險些鑄下大錯。”
六宗強者在一片倒抽冷氣聲中,接連後退,包括那不可一世的童步凡在內,均面色大變,大家站定後議論紛紛,卻再無之前的囂張。
黎長老好整以暇,施施然將那七星令牌重新收起,渾身怒獅般強大的氣機消散無痕,淡然掃了幾人一眼,這才沙聲道:“平素,你們怎麼過分,我懶得參與。可是,葉茵茵是我黎家看中的人,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哼哼,後果,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吧?”
童步凡險些嘔出一口老血。
在來之前,他們早就調查過葉茵茵的身世背景。
這小妞的確是玄星界本土人氏,三歲時被星辰門下屬小宗門碎星門發現,測試出罕見的火玄根竟然是幽冥火,立即送到星辰門,成爲正式弟子。這小妞,修行幾乎勢如破竹,一日千里,毫無阻滯,十三歲那年,便點亮了三百六十顆玄星,成爲星辰門史上最年輕的玄星境大圓滿弟子。
因爲其覺醒的玄根太過特殊,其煉丹天賦也盡顯無疑,學習丹道五年,便順利晉升到煉丹師的巔峰,三級玄丹信手拈來,其中更是不乏上品這樣的品質。
童步凡等人,來之前只是聽說,星辰門將此女收入丹堂,大力培養。及至來到星辰門,才知道其剛剛又驚世駭俗地晉升到大師之列!
一時間,跟童步凡一樣,起了將其帶回自家宗門念頭的不乏少數。尤其是童步凡更是後悔不迭。
早知道這妞如此非比尋常,當初他怎麼會反對玉林向她提親?怎麼會遷怒於星辰門,將那個倒黴蛋陣法大師格殺在沌圩風暴邊緣?
六個宗門強者,從那個星辰門議事大廳上到第三層丹堂之時,他們就暗中傳音商議過了。
乾脆齊心協力,從星辰門把葉茵茵擄走,雖然難免一番苦戰,但把握性極大。大家便推舉童步凡爲行動的首腦。
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被他們瞧不起的星辰門中,竟然隱藏着一個黎家的人。
儘管,今日來到星辰門的諸人,每一個在星河神域都
有不弱的背景,但沒有哪一個的家世背景,能跟黎家相提並論。
七星令出,血流千里。
據說,黎家擁有金丹境強者數十,元嬰期強者也超過十人!而且,據說還有超越元嬰期的化神老祖存在!
莫說他們幾人的家世,就算加上他們的宗門,也難以望黎家之項背。
按理說,如今玄星界等若封閉,星河神域與這邊斷絕了聯繫。就算他們在這裡殺了黎長老,也沒關係。
他們怕的不是黎長老,而是他手上的那枚七星令。
傳,七星令乃黎家嫡親子弟的命牌。
若是黎家嫡親子弟,出外歷練或是在別的地方隕落,這枚七星令,就會自動碎裂,而黎家就會看到這個隕落子弟身上發生的一切。
不管是童步凡,還是其他幾人,在星河神域背後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勢力支撐着,才能走到今天。
但是,他們若是動手擊殺了黎長老,勢必惹惱黎家,從而牽連各自的家族。這個巨大的風險,絕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起的。
是以,從黎長老拿出七星令那一刻起,六個肆無忌憚的宗門強者就像吞下了幾隻老蒼蠅般難受,被噎得無人敢吱聲。
唯有童步凡不服氣地來了一句:“姓黎的,算你狠!竟然拿七星令來壓咱們!但你別忘了,這裡是玄星界,可不是你黎家掌控之地。實話告訴你,咱們也沒想怎麼樣,依足了禮數,前來求援。只是你們星辰門獅子大開口,試問,誰能接受?”
黎長老皮笑肉不笑陰測測地道:“你可以不接受,誰在逼着你接受嗎?你完全可以另請高明啊。想來,偌大的一座玄星界,比葉茵茵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童長老,請回吧!”
“你!哼!姓黎的,算你狠!”童步凡差點氣得吐血,把頭扭到一旁。
“哈哈哈,黎長老,您誤會了。我血斧門一向與貴門合作無間,十分友好。這次,玄星界普遭藥災,目前,唯有貴門這位葉大師可以化解。咳咳,您放心,我血斧門一定保護好葉大師的安全。時間緊迫,我血斧門願意用一座赤精礦加一百上品玄石,恭請葉大師隨我走上一遭。”
忽然,血斧門的長老越衆而出,滿臉堆笑,對着黎長老鞠躬施禮道。
“嘶,伍德,你......”話音剛落,童步凡回頭,一臉擇人而噬的兇相,死死瞪着血斧門的伍德吼道。
誰也想不到,一塊七星令,頃刻間就將六大宗門締結的同盟瓦解於無形。
便在這時,衆人忽聽黎長老幹咳一聲,淡然自若地問道:“伍德長老,敢問,你血斧門只需要救治一座藥園嗎?”
伍德臉色瞬間煞白一片,血色全無,身形接連搖晃,險些暈厥當場。
狠!
真特麼的狠!
原以爲是星辰門狠,現在衆人方醒悟,敢情十有八九,既要礦脈,又要玄石的大竹槓,多半就是這個笑裡藏刀的黎長老的主意!
一時間,六宗強者對黎長老的恨意累積到了頂點,可是,卻無人敢表露出分毫來。
一旁,一直默默關注着事態發展的丁堂主,失魂落魄,儘管他不認識七星令,卻敏感地認識到,黎長老一定有着極其不凡的來歷,否則,怎會讓氣勢洶洶的六宗強者,如此忌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