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過後,心頭涌起的,是無限歡喜。
他這是,在確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怎麼,你現在就嫌棄了?”於果佯裝生氣。
胸膛震動,頭頂的輕笑聲清朗動人:“爲夫怎會嫌棄娘子。”
聽着他的自稱,於果只覺得心口漲的滿滿的,全是甜意。
可誰知,下一刻,他話音一轉,說出口的嘆息,直氣的她都快吐血了。
“有如此兇悍之妻,爲夫當然不敢嫌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於果臉微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但還是哼哼道:“你知道就好。”
攀着他微涼的肌膚,因爲衣服被她褪下了,他白皙的前襟就呈現在她的面前。
儘管他們之間已突破了那層關係,但每每看到師傅袒露的肌膚,她還是會臉紅,不好意思。
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絕殤語氣溫柔。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說着,他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手指探出,想要將她的衣物拉開。
於果微微瑟縮,有些羞澀。
“我,我自己來吧。”
“呵……”絕殤輕笑,撫了撫她的小臉:“爲娘子寬衣解帶,這是爲夫的分內之事。”
於果臉紅了,兩朵紅暈若彩霞般,帶着女子的嬌羞。
絕殤不禁傾身,落吻在她的臉頰上,憐愛寵溺。
“以後,我再也不負你。”
腰間飄帶被輕輕解開,隨手一抽,飄蕩在寒潭的水面上,徒增幾分旖旎的味道。
奇怪,明明師傅只是要查看一下她的傷勢,爲什麼,她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吸了水的*衣衫在他的手中漸漸大開,動作輕柔的褪下,隨手拋到岸邊,帶起一陣水珠。
於果身着裹胸滿面羞澀的站在絕殤的面前,除了胸前一點,其他大片的肌膚都已暴露在他的眼底。
面對她嬌軟的身軀,絕殤卻沒有任何慾望,滿心滿眼裡,只有深深的憤怒和心痛。
那道道鞭痕印入他的眼底,條條道道,交錯覆蓋,慘不忍睹。
皮開肉綻,最深處的地方,竟若張開的嬰兒小口,猙獰可怖。
那每一道傷痕,都彷彿是抽在他的心上。
痛,很痛很痛。
該死的噬魂神鞭,該死的笙百媚!!
被他周身散發的戾氣嚇到,於果瞬間沒了盪漾的思緒,水下的小手弱弱的牽上他的手指。
絕殤恍然回神,知道許是他冰冷的臉嚇着了她,他回握住她不安的手掌,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薄脣張合:“對不起,對不起……”
聽着他滿是自責和心痛,於果蹭了蹭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沒事了,既然我已從噬魂神鞭和煉魄聖火中死裡逃生,還等到了你,我們該慶幸了不是嗎?”
撫在她後腦上的大掌在漸漸收緊,於果能感覺出,他愧疚的氣息越發濃重。
張了張嘴,想安慰的話又不知該如何說。
壓下心口的憤怒,絕殤手指略顯顫抖的繞到她的脖頸,將那塊裹胸,輕輕解下,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他想仔細的查看她的傷勢,細細的記下她每一道傷痕,每一個痛苦。
但當裹胸解下的一瞬間,於果的腦袋哄的一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以手環胸,不讓他看:“別,別看了……”
絕殤以爲她是不好意思,輕扯了扯嘴角,低聲輕哄着:“乖,讓爲夫看看。”
他說爲夫,是在告訴她,他們之間相濡以沫的關係。
於果眼中隱藏的情緒更濃,低垂下了頭,不再說話,但環在胸前的手卻始終不願放下。
終於,絕殤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了?”
聽到他的關心,於果心中越發酸澀。
“我,我現在很醜……”
她受了多少神鞭她很清楚,渾身上下,她身上早已遍佈鞭痕,她現在就像個破布娃娃,那道道鞭痕,就是大大小小的補丁,蜿蜒醜陋的交錯在她的身上。
原本以爲,她熬不到他回來,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這副樣子會出現在他的眼底,就在他解開她裹胸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想起,自己這副殘破的身體,還如何能配得上他。
噬魂神鞭的鞭傷,根本不可能去除,即使是療傷聖藥,也不能去掉她的這道道傷疤。
他那麼完美的一個人,怎能有像她這樣醜陋的妻子。
她不配,以前不配,現在更不配……
絕殤微愣,當看見她眼底深深的自卑時,心頭好不容易壓下的憤怒再次升起,且越燒越旺。
“你覺得我會嫌棄你?你把我當什麼了?是那些世俗男子麼?”絕殤幾乎一字一頓的問,心中的憤怒,其實更多的是在氣他自己。
於果的頭越垂越低,她不想看見他絕美的幽蘭色眼瞳裡倒映着自己滿身疤痕的模樣。
但是,絕殤卻不給她躲避的機會,大掌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清他眼中的受傷和心痛。
“你不相信我?”
於果咬了咬脣,這跟相不相信根本沒有關係,是她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渾身的傷疤,要她如何去忽視。
她心中的師傅,一如天上的神,他的完美,曾經的她無法企及,現在的她,更不能沾污分毫。
知道她的在意,絕殤嘆了口氣,俯下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口含上她的脣。
剛開始,於果有些畏縮,但在他強硬的態度下,終是抵不住,開始淺淺的迴應。
深深的一吻,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感情,絕殤失了以往的溫柔,有些急切,有些心疼,有些自責,更多的,是濃濃的情。
他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早已超過世俗的情愛,他對她的愛,絕不會比她少一分。
在於果快要窒息時,絕殤終是放開了她的脣,愛憐不捨的又淺啄了她幾下,看着她霧濛濛的眼裡染上了幾分情慾的光,嗓音沙啞的問着:“清楚了嗎?”
於果小臉紅紅的,好不容易從剛纔那醉人的吻回神,喘息了兩下,結結巴巴道:“清,清楚什麼?”
絕殤挑了挑眉,湊過臉作勢又要吻她。
“還不懂?那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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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果臉頰更紅了,擡手抵着他的胸膛,躲閃着不敢看他,慌慌張張的聲音裡還有些未緩和的微喘:“懂,懂了。”
再來她就要憋死了……
絕殤擡手攬過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憐惜的輕撫着她的發,滿是心痛的低低呢喃。
“果兒,你知道嗎,當看到你被煉魄聖火圍困的那一刻,我好後悔,好後悔爲什麼沒有及時趕來救你,比起天下人,你纔是我該守護的重要,果兒,我愛你,果兒,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這樣好嗎,我會痛苦,我會痛苦的恨不得殺光所有讓你痛苦的人,包括我自己。”
於果吸了吸鼻子,感受着他的在乎和自責,眼裡泛起水霧,下巴抵在他光滑的肩頭:“師傅,你那麼美,那麼好,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什麼配得上你配不上你的事,但是現在,我真的覺得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在沾污完美的你……”
絕殤輕笑,嗓音低沉的好聽。
“傻瓜,問你一個問題好嗎?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於果點點頭:“好。”
“若是我也被困仙柱懲罰,甚至是被毀了容,不再俊美,不再是你心目中的神,全天下人都嫌棄了我,你可會拋棄我?”絕殤問的異常認真,認真的好像那些都是將會發生的事。
讓於果下意識的緊張,擡起眼,看着他凝視她的眼眸。
“我不許你這樣說,即使是假設也不行,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就帶你隱居,不讓任何人找到,你別忘了,我的清白都被你給毀了,難道你不負責嗎?你不是說過會娶我的嗎?難道想不認賬?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絕殤輕笑,連寒潭池水都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好似沒那麼冷了。
“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我自己的娘子,當然得負責了,我不僅要負責,還要生生世世的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許去!”
於果摟着他的脖子,笑容洋溢,一掃剛纔的自卑和擔憂:“你說的,可不許嫌我煩了。”
聞言,絕殤嘟起了淡漠的紅脣,捏着腔調:“爲夫哪敢吶!”
於果笑嘻嘻的擡頭啄了一下他的脣:“這還差不多,夫君乖乖,這是獎勵。”
看着她恢復以往的歡快,絕殤眼中浮起欣慰放心的笑,佯裝委屈:“好少。”
於果睜大了眼,師傅這是,在對她撒嬌索吻?
一點點湊近他的脣,重重的楸了一口,發出啵的一聲響。
“夠不?”
絕殤幽蘭色的眼眸溺寵的看着她,在她話音一落,低下頭,邪肆的呢喃吞沒在含着她的脣瓣間。
“應該這樣。”
他用長長的深吻,告訴她他想要的真正獎勵該如何,直到將她的空氣全部榨乾,絕殤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嬌軟。
離開他的脣,於果喘息着,不滿的控訴:“你欺負我。”
絕殤挑了挑眉,輕啄她微腫的豔麗紅脣,語氣溫柔:“你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