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語氣平淡,然而那雙眼裡透露出的點點滄桑,實在有些不符合她的花季年齡。
聞言,一旁的葉小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在看向於果的眼裡,帶着崇拜。
姨姨的話總是這麼有道理,他想着,此時此刻,在那顆稚嫩天真的心裡,於果儼然已經成爲他最崇敬的人。
她的話不僅身邊的人聽進了耳裡,就連他們上方二樓包廂內的人也聽見了,那人一身紫衣,正悠閒的品着茶水,那看似一瞬不一瞬望着舞蹈的眸子裡,卻並沒有該有的認真,反而散漫無心,彷彿心思並不在舞臺上。
鼓聲漸停,隨着一個美人仰腰,臺上的女神蔓蔓便在衆人的歡呼中下了臺。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裹着黑布的女子,那女子沒有鮮亮的衣服,也沒有華麗的裝飾,而是緊緊的裹着一塊黑布,從她的脖子處一直裹在她的腳下。
場下一片噓聲,顯然不懂她這是要表演什麼,竟穿成這個樣子。
女子見底下衆人不滿的神色也沒生氣,更沒覺得失落,而是早已猜到般甜甜的笑着。
她的神秘讓於果也不禁開始好奇,她突然有種直覺,這女子或許便是這一屆花魁大賽橫空而出的黑馬,花落誰家還不得而知。
隨着樂聲的響起,只見女子“唰”的一聲扯下黑布,一身金色的衣裙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襯托出她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
樂聲漸漸走向調子,女子的身體也開始緩緩的扭動,她的動作很慢,像是故意要讓衆人看清她的動作,那若蛇般慵懶爬行,魅惑世人的扭動。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擡手,都透着無邊的魅惑,眼神流轉,揚脣輕笑間,勾的人心癢難耐。
全場寂靜着,每個人都傻傻的看着她的身體,那扭動着魅惑的身體。
就在衆人嘩啦啦流着口水的眼裡,女子手起衣落,那件金色的緊身衣裙也被扯下,露出裡面短小的衣服,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隨着她的動作,動盪着所有人的心。
當金色的衣裙被她的玉手拋落,頓時引起了全場的譁然,所有人都被這勾人的舞蹈所震撼,然而隨之而來的,更是震天的歡呼和吶喊。
臺下於果這一桌,在女子肌膚暴露的那一刻,葉小晨飛快的用手捂起眼睛,像是還不夠般,甚至連整張紅彤彤的小臉都“砰”的一聲趴在了桌上,不敢看那裸露的白皙。
於果傻愣愣的看了眼誇張的葉小晨,突然反應過來,帶小小年紀的他來這種地方,會不會……影響不好?
但是,誰又能想到會有人爲了花魁大賽真的跳脫衣豔舞……
現在看來,這女子即使做不上這一屆的番江女神,最起碼也是一個最具人氣的第二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於果轉眼看向琴瑟,卻見他正認真的削着手中的蘋果,彷彿與世隔絕了般對周身的一切沒有半點興趣。
不用說,他手裡正削着的蘋果肯定是給她的。
想到此,於果覺得心裡甜甜的,這纔是好男人嘛!對美女都無動於衷的,哼,比起那些瘋狂的人,琴瑟簡直就是這天下間極品的好男人!
正感動間,剛削了皮的新鮮蘋果已遞到她的面前,散發着香甜誘人的清香,於果當即齜起白牙,張開嘴就是吭哧一口,就着琴瑟的手,吃的不亦樂乎。
而琴瑟就這麼柔柔的看着她,任由她若孩子般的享受着他的服務。
然而,於果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此刻正穿着男裝!
如此畫面映在其他人的眼中,可就不是溫馨了,更不是噁心那麼簡單的……
當桌上的吃食都被他們掃蕩一空時,花魁大賽的結果也已出來,最後的魁首果然是那個大跳脫衣豔舞的女人。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是她家琴瑟好!
唔~或許她該考慮考慮選擇極品好男人琴瑟?
抱着吃撐了的肚子,於果起身就準備走人,然而,面前突然又出現了一隻熟悉的,壯實的手臂,將她與琴瑟,葉小晨攔在了椅子上。
傻傻的看着那滿臉的橫肉,於果奇怪的問着:“你們……這又是想做什麼?”
壯漢掃了眼她面前大堆的空碗碟,沒有任何玩笑成分的說道:“這位客人,您一共消費了一千兩,請付錢。”
“您可以付現金,也可以用金銀抵。”
哼哈二將再次組合,卻氣煞了於果。
“什麼??我一沒上過你家姑娘,二沒玩過你家小倌,我怎麼就消費一千兩了?你這是搶錢是吧?是吧??啊?!”
壯漢指了指她身後滿面狼藉的木桌,意思很顯然了:“你們吃了那麼多,難道不要給錢嗎?”
“想白吃還是怎的?”
哼哈二將說着,於果頓時傻眼了。
顫抖的指着身後的狼藉,於果連出口的聲音裡都帶着顫抖:“你說的是這些吃食?它們不是免費的嗎??不對不對,我是說,它們不是應該一起算在門票裡面的嗎??”
哼哈二將像是在看傻子般的看着她,一臉的鄙夷:“區區三百兩怎麼能抵得上這一桌的美食?”
“喂,我說,你若是沒錢就不要來這裡看熱鬧嘛,這豈是你們普通人可以進來隨意玩耍的?”
一句話,將於果說怒了:“誰說本姑……本公子沒錢??”
是真的特別沒錢好不好……
面前有兩隻手同時伸出,哼哈二將若債主般的道:“那就付錢吧。”
於果愣住了,她沒錢啊!要她拿什麼付??
不如……直接駕劍逃跑?
妹的!真是遜!遇到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御劍逃跑,好歹她也是修真界第一仙人絕殤的弟子啊……
見她爲難的樣子,哼哈二將當即明白她是根本沒錢,付不出來,於是對視一眼,分一前一後便包圍住了於果幾人,像是要故意逗他們般,哼哈大將首先道:“既然你們沒錢付,那就把你們扒光揍一頓再說!”
聞言,哼哈二將繼續補充:“然後就把你們扔進小倌館,以你們的姿色,該夠吃飯的錢了。”
狠,真他媽的狠。
揍一頓不說,還非得把他們扒光了再揍,妹的,這兩個變態!
於是乎,哼哈二將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把他們扒光了揍一頓,然後賣進小倌館!
就在於果幾人腹背受敵,防備前後自顧不暇時,只見一道金光閃過,一根鳳頭金釵便隨着“奪”的一聲,深深的插入他們身後的木桌上,震驚衆人。
那正插在一片狼藉中的鳳頭金釵,不正是她之前付給哼哈二將的門票錢麼?怎麼此刻突然出現在了這?
就在於果傻眼,衆人震撼間,一道載着雷霆般的聲音,極具威懾力的響起,若驚雷般炸響在她的耳邊。
“本王送你的這根金釵就是讓你用來逛青樓的?”
於果瞳孔微縮,下意識的轉臉看去,正見弒滄穹一身紫衣,自二樓的樓梯口緩緩而來,那周身所散發的氣勢,若君臨天下的王者,目空一切。
他怎麼也來了?來看花魁大賽?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除了她家琴瑟。
於果掃了眼桌上的金釵,當即聰明的賠笑着:“還不是你的金釵太值錢了嘛,當時我被人攔着怎麼也不給進去,沒辦法只好把它抵了,你當我願意呢?那可是金釵啊,可心疼是我了都。”
於果半真半假的說着,弒滄穹不爲所動。
他怎麼也來了?來看花魁大賽?
原來,攝政親王也好這一口,她還以爲像他權利這麼高的王爺,應該是不屑往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遊樂的……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除了她家琴瑟。1
於果掃了眼哼哈二將,當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你當我捨得啊?再說那可是你這個攝政親王送的呢,怎麼說也有個紀念價值啊!”
聞言,弒滄穹的臉色總算好了些,還倒是自覺,只見他從懷裡抽出了兩張銀票,隨意的甩到哼哈二將的臉上,後者千恩萬謝的自地上撿起,低頭哈腰的退下了。
就在臨走時,他們略顯好奇的看了弒滄穹一眼,攝政親王?真的假的?
不過不管真假,他們卻都是不敢輕易得罪了。
見他自覺的爲他們付了錢,於果在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話說身上沒錢就是不好,走到哪都畏手畏腳的,看人家王爺多爽快,有錢就是任性,若是於果沒有看錯,那兩張銀票,貌似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數目……
“你怎麼也來番江鎮了?”於果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才第二天,這傢伙好快的動作,難道是在他們剛走就動身往這來了?
然而誰知,弒滄穹聞言竟霸氣的反問:“怎麼?你能來本王就不能來?”
於果汗顏,同時也無語了。
得,您是王爺您老大,全國的青樓都是你家開的,總行了吧?
難怪之前恍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竟然會是他。
“你們來番江鎮的任務難道就是逛青樓?”弒滄穹擡眼掃向琴瑟,不過只一瞬便移開了視線,轉而盯着於果帶着幾分英氣的臉,語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