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業與白立秋雖然受傷了,但是兩人的意識並沒有模糊或者糊塗,雖然身體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卻讓他們更加清醒。
聽了白振東要認陳默爲主的話,白立秋的眼球直翻白,要不是滿口是血,說不出話來,加上行動不便,他早就大聲反抗了。
白家乃是古老的武學世家,傳承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雖然二十年前遭受了多家勢力的聯合打擊,但仍舊有白立秋這一脈的人逃了出來,白立秋,乃至白家上下,一直堅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白家早晚有一天還會重新迴歸到京都,成爲華夏十大世家之一。
想他白立秋兢兢業業,苦心經營多年,終於將白家在偌大的江海市站穩了腳跟,更是成爲了位高權重的大員之一,江海市可是華夏六個直轄市之一,級別是省級的,它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經濟總值甚至能夠達到江鬆省的一多半。
江海市副市長,這可是副部級的幹部,跺跺腳,下面不知道多少人都要心驚膽顫。
家產更是不計其數,而表面上卻是絲毫查不出來任何不法行爲。
能混到今天,只要他穩穩當當的,等到退休前,一個正部級的行政標準應該是妥妥的。
陳默是什麼人?
背景普通之極,說白了就是一個窮小子,這種小人物,若是在平時,白立秋甚至都不願意去多看一眼。
就算他武功高超,難道他還敢在白家殺人,尤其他還是江海市的副市長,除非陳默也想死,否則他只能乖乖的退走,自己事後不利用官場關係找他麻煩已經是夠客氣的了,可是二叔白振東居然要侍奉陳默爲主,這完全就是扯淡的行爲。
白振業的想法與白立秋差不多,無論陳默如何強大。在他們眼中都只是一個小人物。
“二哥你……”白振業的傷勢要比白立秋強上一些,他忍着十指傳來的痛楚,睜目結舌的看向白振東,不明白一向老謀深算,英明果斷的二哥鬧的是哪一齣。
白振東甚至看都沒看白立秋和白振業的難看臉色和眼神,在白家,不管你的外界身份是什麼。只要你是白家子弟,那麼你就得聽從長輩的指令,這是每個傳統大家族的修養,如果仗着一點能力就目無尊長,那麼是不能夠服衆的,更不能統御整個家族。
白振東一臉真誠的望向陳默。甚至強行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大聲道:“老夫白振東在這裡見過我主了!”
陳默的臉色古怪之極,他搞不懂這個老傢伙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認主?鬼扯去吧,噬寶鼠那個禽獸認主過程都不情不願的,後來要不是自己無意間點撥了它。想讓它認主,做春秋大夢去吧。
一個禽獸尚且如此,更何況精明的人呢,尤其是這個老人還是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老狐狸。
這些念頭在陳默心中一閃,他便將身子挪到一旁,避過了白振東的行禮,也沒有被白振東一番話給衝昏了頭腦,而是淡漠的道:“別扯沒用的。上乾貨,到底是誰想殺王欣蓮?”
白振東見陳默居然不爲所動,心中暗道這小子絕非是個簡單人物,更加堅定了他剛纔那一瞬間的想法。
“王如龍!”白振東這一次沒有在繼續認陳默爲主,而是爽快的說道。
“王如龍?”陳默砸吧了一下嘴,看向白振東道:“你沒騙我吧?”
“我主爲何懷疑老夫的話!”白振東情緒激動起來,大聲道:“若是我主不信。我願意以死證明。”
“老爺子,別亂叫,什麼我主我主的,你看電視看多了。還是小說看多了,您這麼大年紀,我也不想說你出來忘吃藥了的罵你,將你們如何與王如龍之間的勾結都說給我聽,要是有半句假的,你們就全都是我孫子!”陳默嘿嘿一笑,他纔不會輕易被打發了,要是無憑無據的就聽了白家人的話,豈不是容易被人當槍使了。
白振東仍舊單膝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他蒼老的面容上十分坦誠的面對陳默搖了搖頭道:“若是我主不答應成爲我白家之主,老夫就是死,也斷然不會再說一句的!”說着,閉上眼睛,一副你願意殺就殺的表情。
白立秋和白振業在一旁聽的都差點再次吐血,他們都暗想,白振東在搞什麼,人家都不願意當白家之主,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說這件事了。
陳默卻沉吟了片刻,他今天原本就是來威脅白家的,沒想到他的威脅白家完全沒放在心上,還和他比試了一場,好在要到了一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和沒要到沒什麼區別,若沒有白家人證明和詳細的過程,怎麼能證明這個王如龍不是白家人隨口一說的名字?
可是白振東這老傢伙到底要幹嘛,口口聲聲要帶領整個白家認他爲主,艹,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左右一想,自己如今兩袖清風,銀行卡里有點存款,對於普通人而言可以說上是鉅富了,但是和白家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所以,不管這個白振東打的什麼主意,且先答應了他,反正自家身上又沒有他值得圖謀的地方,頂多就是騙自己的武功,可自己只懂修真,壓根不會什麼武功,他想詐騙也詐不出來,倒也不怕他打這方面的主意。
心中篤定之後,陳默便笑道:“好,我答應了!”
聽到這句話,白立秋只覺緊繃的心絃猶如雷擊一般,忍不住張開大口,再次吐血,然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之前,他心中已經將一向尊敬有加的二叔白振東罵了個狗血噴頭,二十年的基業啊,就這樣拱手讓人了,天理何在。
白振業心神一抖,也差點沒氣暈過去,他要張口說話,卻迎面看到了白振東那精芒閃爍的警告眼神,不由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白振東面色大喜,高聲叫道:“拜見我主!”
“別叫的這麼噁心。叫我名字就行!”陳默壓根不想佔白傢什麼便宜,他只想解決王欣蓮的麻煩,便直接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不瞞我主,這件事說起來十分複雜,想我白家,傳承至今,三百多年。歷經戰火……敗退京都之後……如今卻成了王家三方的爪牙,實在是非我們白家人之本願……一個月前……今拜我主,還請日後我主照顧我白家上下十幾口人……”白振東雖然年歲大了,但是口齒伶俐,表情豐富,從白家的歷史開始講起。講白家如何如何的經歷怎樣的困難,才能發展成今天。
用句通俗的話,緬懷了一下歷史,側重表達了白家曾經的輝煌,暗示陳默白家現如今仍舊有實力復出,同時豎立了王家三房惡霸的形象,若是不從。則將會受到毀滅性打擊,在王家三房壓迫下,白家不得不幹了一些違法勾當,將白家樹立稱無辜純潔的典型。
最後,希望陳默今後能夠庇護白家上下,因爲告訴了陳默王家三房的所有事,代表着是背叛了王家三房,如果陳默不庇護白家。那麼白家今後可能就會更慘了。
“靠,我就說他怎麼好心好意,這麼主動的帶着白家認我爲主,原來是白家要遭遇滅頂之災,想尋求我的幫助!”陳默心中想通了這個道理,暗罵白振東老謀深算,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過。陳默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想拿他當擋箭牌,做夢去吧。
“放心,到時找我便是!”陳默心中壓根就不想管這事。白家的死活與他有毛關係,不過眼下還是要穩住白家人的心,表面上都應承下來,便走了。
看到陳默出了大門,一直守候在大門口的白浩宇與白浩天走進別墅大廳,當他們兩個看到受傷暈厥的父親以及十指流淌血液已經乾枯的白振業,還有半跪在地上的白振東,兩人足足愣了十秒鐘,然後瘋了一樣來到他們父親身前,大聲叫嚷着,激動的還要出去找陳默報仇。
“瞎嚷嚷什麼,還不把你們父親擡到書房中,我要爲他運功療傷!”白振東曼斯條理的從地面上起身,冷着臉,呵斥兩個小輩。
“二爺爺,我爸他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是不是陳默,媽的,我要殺了他!”白浩宇眼珠子都紅了。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白浩天同樣激憤。
“我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白振東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神中一下子變的犀利起來,宛如刀鋒一般,被他盯着的白浩宇和白浩天呼吸都不由一窒,只覺整個人都好像被人定住了一樣。
“可是二爺爺……”白浩宇還想說什麼,卻見白振東面色陰沉了三分,立刻閉口不言,與白浩天將昏迷中的白立秋小心翼翼的架到二樓書房中。
“老五,怎麼樣?”看着髒亂的地面,白振東想要叫傭人打掃一番,但想到由於陳默到來,整個別墅山莊中的傭人都被弄到了另外一個別墅中了,便作罷,邁步來到白振業身邊,輕聲問道。
“指骨都斷了,但不妨事,那個小子實在是個變態,他的防禦力太強了!”白振業苦笑着說道,此時他感覺比剛受傷的時候好多了,雖然一動手還會很疼,但至少沒有剛纔那麼刺心的疼了。
“唉,回去抹些南雲白藥吧!”白振東看着白振業枯老的雙手滿是血跡,他不由嘆了口氣,剛纔幸虧沒先出手,不然現在他也鐵定好不到哪去,人老了,恢復能力比年輕人可是大大不如,要是也來這麼一下的話,估計往後幾個月啥事都幹不成了。
“好,二哥,你爲什麼……”白振業猶豫的開口問道,他不相信如果王家三房想要對付白家的話,陳默那個籍籍無名的小子能夠幫上什麼忙,雖然他武功厲害,但王家想要整你,可不是單純從肉體上征服。
“先養傷,回頭再說!”白振東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成爲別人奴僕的不甘與苦笑,相反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