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今天是立秋,但是天氣仍舊非常的炎熱,整個江海市市政府辦公室中,所有的人都渾身是汗。
副市長辦公室內,白立秋擰着眉坐在皮椅上,並不奢華的辦公室中擺放着一些植被,空無一人。
白立秋最近一直睡不好,因爲找不到王欣蓮的下落。
壓力太大了,王家三房那邊幾乎是每天都會打一遍電話來過問這件事,搞的他最近工作都很沒心情。
王家祖宅這麼多天,壓根就沒有見到王欣蓮的蹤影,本來想通過手機號衛星定位來尋找陳默和王欣蓮的蹤跡,但是由於上次他遭受到江鬆市那邊秘密調查的原因,雖然事後輕易的解決了這個麻煩,但仍舊引起了市長和市委書記的注意力。
現在是關鍵時期,江海市市委書記明年三月份就要到任了,到時候這個位置空下來,副市長,副市委書記,市長,都存在競爭力。
白立秋也不敢私自調用政府的衛星監控,怕被人落下沒必要的把柄。
至於軍用的衛星,他沒有那個權力,至於民用的,一是租用的費用太大,二是風險大,那些商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不想落把柄到他們手裡。
不過,白立秋比較欣慰的就是上次暗殺任務失敗了,黑狼死了,他也讓白浩宇取消了任務,但是沒想到的是,黑狼所在的殺手組織居然通過郵件聯繫,主動要求完成這個任務。
於是,白立秋當時便讓白浩宇將任務重新發布,並且給了對方一些關於陳默和王欣蓮的背景資料。
不過半個多月過去了,任務一直處於未完成狀態,這讓白立秋心中總是有幾分不妙的感覺。
“喂,王部長,是我,嗯。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給您答覆的,是,我保證,我向您保證!”白立秋又接到了京都王家三房王如龍的電話,一陣卑躬屈膝之後,放下電話。白立秋臉上閃過掙扎,“看來王如龍真的急了,若是再找不出王欣蓮的下落,只怕我白家將要大難臨頭。”
白立秋想了想,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利用政府的衛星信號監控,用王欣蓮和陳默的手機號發出的信號找到他們的位置。但這樣一來,若被幾個競爭對手知曉,他們一定奇怪自己爲什麼要找這兩個人的信息,如果暗中跟蹤,只怕會落下大把柄。
想到這裡,白立秋又糾結了,他在江海市經營多年。若是能夠當上市委書記這個角色,那麼屆時大權在握,王家就算是想要收拾他,也得掂量掂量了。
當然,白立秋想要當市委書記的心思還不能讓王如龍知道,一旦被他知道了,一定會阻撓,因爲王如龍不可能允許白家脫離他的掌控或者說讓他掌控起來困難。
不一會兒。白立秋私人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長子白浩宇打來的。
白立秋立刻接了起來,沉聲道:“怎麼了浩宇?”他知道如果沒有急事的話,自己這個大兒子不會在他上班時間輕易打電話的。
“爸,有一個不好的消息!”白浩宇在電話中的語氣帶着苦笑的味道:“暗殺任務失敗了,邁騰家族已經按照任務的違約規定將10萬英鎊轉賬過來了。”
一旦殺手接了任務之後,取笑任務的話。就要按照任務獎金的十分之一進行賠償。
“嗯,我知道了,回家再說!”白立秋心中一沉,果真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他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
掛了電話,白立秋臉色十分難看,黑狼屬於邁騰家族的人,黑狼死後,邁騰家族主動找他接任務,顯然是要爲黑狼報仇,但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難道那個王欣蓮真的這麼難搞?還是她身邊的陳默太厲害了?
而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了。
足足響了六聲,白立秋才接了起來,聲音雖然抑制了,可是仍舊聽的出很不高興,“什麼事?”
秘書處的孫秘書一聽領導的口音不太對勁,但還是低聲道:“市長,有人要見你,他說跟您預約過了,是您叫他來的!”
“我什麼時候……”白立秋正沒處發泄心中的鬱悶,但剛要發泄,卻心中一動,沉聲問道:“他說叫什麼名字?”
“陳默!”孫秘書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默?”白立秋眼睛精芒一閃,腦子瞬間轉過了幾個想法,低聲道:“讓他進來!”
“是!”孫秘書連聲應道。
片刻,副市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孫秘書畢恭畢敬的走進來,對着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工作的白立秋恭敬地道:“副市長,人來了!”
“哦!”白立秋停止手頭上的工作,他慢慢擡起頭,看向門口處不緩不慢的走進來一個青年,便向孫秘書道:“你先出去吧!”
“是!”孫秘書恭敬的退下去,臨走時還不忘瞥了一眼陳默,心中納悶,這個小子和副市長什麼關係?難道是私生子?
“你叫陳默?”白立秋靠在真皮椅上,目光帶着威嚴掃視辦公桌前的陳默。
陳默趕到江海市後,他並不知道白家在哪,倒是知道白家的家主是江海市副市長白立秋,便直接來到了市政府,要見白立秋。
一個無名小子,想要見到江海市副市長,這不是輕易能辦到的,好在陳默心思巧妙,故弄玄虛,搞的孫秘書探不清虛實,只好打電話到副市長辦公室。
從白立秋冷淡的語氣中,陳默知道他對自己沒好感。
兩人雖然從沒見過,卻彼此都瞭解一些。
“半個月前,有個自稱叫白振東的老爺子來找我,他說有困難找白家,這是他臨走時給我的玉佩!”陳默並沒有一上來就威逼對方,畢竟人家還是個副市長,多少要給點面子,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當然,要是給臉不要臉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白立秋吃不準陳默爲什麼來找自己,故此語氣冷漠,想要將他隨便打發了,然後找人暗中跟着他,就能夠順利找到王欣蓮的下落了。
但是對方一上來就拿出了白家祖傳的玉佩,這塊玉佩曾經代表着白家無上的榮譽,乃是前清時期。皇帝賞賜給當時白家老祖宗的。
白立秋倒是知道白振東找過陳默,卻沒想到連這種重要的白家信物都給了陳默,心中一沉,略有些生氣,暗想二叔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什麼白振東,我沒聽說過。你找我什麼事?”白立秋裝作什麼都不清楚,包括不認識陳默的樣子,冷漠的開口道:“我處理工作很忙,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陳默心中冷冷一笑,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就也別客氣了,淡淡的道:“白副市長真是好大的忘性。既然你不認識白振東,那白振業,白浩天,白富美你總認識吧?偷了我祖傳的秘法,就以爲這麼容易把我打發了?”
“啪!”白立秋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胡說八道,你這人在亂說什麼,再不走我報警了!”白立秋並不懼怕陳默翻臉。他從白振東那裡知道陳默只是具有強大的防禦力,但是攻擊力並不高,而且這是副市長辦公室,陳默要敢在這裡動手,除非他真是個瘋子。
陳默皺了皺眉頭,無論是白振業,還是白振東。這兩個老爺子給他的印象都不錯,以至於他一開始對於白家就報有好的印象,故此什麼事都讓了一線,沒有做絕。但現在這個白立秋給他很不好的印象。
“你報警吧!”陳默沒有動粗,他覺得不能什麼事都動手,太粗魯了,當然,有時他喜歡那種粗魯的感覺,眼下則是淡淡的道:“你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過幾天江湖上要是傳出,元陽真人的秘籍就在你們白家手中,我想……”
剩下的話沒說,陳默只是掛着淡淡的微笑,一臉平靜的看向白立秋。
白立秋的臉色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中一驚翻起驚濤駭浪了,“二叔不是說陳默自己並不清楚元陽真人在武林中的影響力嗎,難道有人告訴他了,還是他一開始就裝傻充愣,不行,如果謠言真的被他散播出去,不論真假,光是王家三房那裡就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雖然白立秋不認爲那本破書上的內容有什麼真東西,但是這年頭最怕的就是謠言,一旦傳開了,假的便真的,真的變假的,總之是說不清楚的事情。
尤其像一些絕世珍寶,總是會遭人惦記的,當然,這不代表東西真的是珍寶,只是謠言會將其變成珍寶。
沉默了片刻,白立秋知道今天想要裝作不認識陳默,輕易把他打發了是不可能了,便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道:“你找我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能做主?”陳默衝着白立秋不肯定的問道。
白立秋不由一窒,這個陳默說話還真是噎人,眼睛閃過一抹精芒,道:“當然不能!”
“不能我跟你說什麼?”陳默不屑的一笑道:“找一個你們白家能夠做主的出來!”
“就憑你?”白立秋冷笑一聲,覺得陳默太不自量力了,真以爲一個威脅就可以讓白家屈服嗎?
陳默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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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白立秋不由愣了,隨即一起身,喝道:“話沒說完,你幹什麼去!”
“找江湖同道們討論一下白家從我這裡騙走元陽真人傳承的事情!”陳默沒有回頭,而是背對着白立秋輕鬆的說道。
“你站住……站住,好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白家的許多事表面上都是白立秋做主,實際上卻是白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