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一臺重型機車突突突,極速閃入別墅大院。跳下一個全身皮裝的黑衣女,把長長的紅頭髮一甩,蹬蹬蹬,輕車熟路闖入手術室,正是邪羅剎孫悅!
江小魚一把接住,在孫悅胳膊上輕掐一把,叫起來道:“我靠,孫悅你手怎麼是青的?”
邪羅剎是急性子,推開江小魚,匆匆忙忙道:“我的事等下再告訴你!你說的殭屍病人呢?我看看!”
孫悅一蹦上前,掀開被子,頓時就有一股惡臭,邪羅剎顯然是百毒不侵。這丫一看就驚叫出聲:“江哥,這是中蠱症狀,而且是蠱術中最恐怖的幻蠱!”
眼見邪羅剎臉色大變,江小魚也是大爲驚奇:“什麼,幻蠱?這是什麼來路,你知道嗎?”
邪羅剎思索着道:“據我所知,國內只有湘西苗寨的巫毒教擁有幻蠱術!不對啊,巫毒教的教主是藍玲玲,姓藍的怎麼可能在廣城?”
她說得這麼嚴重,江小魚還真怕出人命。梅亭可是大美女,就這麼香消玉殞,而且是折在他手上,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再說,這關係到他的名聲。萬一死了人,那以後誰敢找他看病?想到這裡,江小魚哪敢有半點怠慢,小聲道:“阿悅,你在蠱術方面比我精通,你知道幻蠱怎麼解?”
沒想到,接下來孫悅說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一屁墩坐倒:“江哥,一般的蠱毒我會解。可這……幻蠱,我不會呀!聽說只有血魂煞、神龍斬什麼的,才能降服這個東西!最可怕的是,如果三天內不能解蠱,病人就會被幻蟻王軍團啃完,當成肉鼎。哎呀,死得要多慘有多慘,好怕怕!”
說得在場幾個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梅嫣一聽無藥可救,只能眼睜睜看着堂妹慘死。這衛生所的女所長身子一軟,一屁坐倒在地,哭得稀哩嘩啦:“亭亭,你長這麼漂亮,還沒正經八百有過男朋友,就這麼走了,你的命好苦!”
江小魚聽了邪羅剎的話,簡直如聞仙音,頓時渾身都有勁了,嗷的一聲跌腳上前,一拽把坐地下的梅所長給提起來。
“梅所長,人還沒死,你怎麼就哭上了?孫悅,把她拖出去!”
邪羅剎一臉賤笑着道:“江哥,你不會告訴我,傳說中的邪物血魂煞在你身上吧?那個東西是藥王谷夢寐以求的東西,我爹找它找了一輩子,迄今不知道它的下落!”
說起血魂煞。這邪門玩意極其陰邪,適合在陰性環境寄生。上次他還打算過繼給那個誰,後出於種種顧慮,又要了回來。
畢竟,他現在是罡氣境武者,血魂煞再陰邪,也反噬不到他。
看着阿悅求知若渴的眼神,江小魚這下犯了難。眼下血魂煞還安靜地臥在他丹田元神內,他是打算等田恬有一定的武者資質,把血魂煞過繼給她。畢竟作爲他的貼身秘書,沒有一技防身,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邪羅剎百毒不侵,精通千百種毒物,本身實力不弱,血魂煞過繼給她,也只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這樣,他擁有血魂煞這事,只好瞞着阿悅。他就賣關子道:“阿悅,血魂煞沒你想的那麼神。我有比
血魂煞更高階的東西,叫做南洋鬼煞!我試試用南洋鬼煞解蠱!”
“什麼,南洋鬼煞?”邪羅剎一頭霧水,皺着眉頭絞盡腦汁,思索半天,搖搖頭說:“江哥,我只知道血魂煞厲害。你說的南洋鬼煞沒聽過!”
他說的南洋鬼煞其實就是血魂煞,反正邪羅剎不知道真正的血魂煞是什麼樣子。要糊弄她不費吹灰之力。江小魚怕梅嫣看到會做噩夢,就一個勁打發她倆出去:“南洋鬼煞有點恐怖,你們倆個,迴避一下!”
哪曉得,邪羅剎是煉毒大王,越是邪門的非人東西,她越是來勁。想想看,一個敢孤身藏在白峰山的原始森林,並且幾個月不用下山的女孩,一身是膽,什麼南洋鬼煞還真唬不住她。她都嫌刺激不夠大,於是,她雙腳原地生根了道:“我不!南洋邪術五花八門,你師父就是南洋的大師,相信他教會你不少東西。我要留下,想見識你的南洋鬼煞是怎麼個厲害法!”
邪羅剎賴着不動,醫學博士梅嫣也吊足胃口。本來,江小魚的醫術就夠神奇,現在又親耳聽見這倆貨說什麼血魂煞、南洋鬼煞。這些東西不是恐怖電影纔有的嘛,她打死不信現實中真有這種旁門左道。
她心說就算嚇死還有陪葬的呢,就挺起胸膛,霸氣一句:“我更不能走,誰知道你有沒打我堂妹的主意?像你這樣的花花大少,小饞貓一條,見腥就撲,鬼都不會放心你!我就在這盯着!”
邪羅剎咂舌不已:“還有不怕死的,梅所長,你不是武者,肉體凡胎最好不要接觸武者的東西,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江小魚見梅嫣受到幾個大壞蛋的感染,先入爲主,把他當成無恥流氓對待。知道多說無益,他索性乖乖閉嘴,默唸一聲:“血魂煞!”
張大嘴巴,只見一股黑霧從他口內噴射而出。帶着尖厲嘯叫,變幻莫測,一下子是張鬼臉,一下子又變成血盆大嘴,模樣煞是恐怖。
梅博士仗着是博士,根本不信邪,等她看見這個怪物,啊,尖叫一聲,這恐懼的表情跟半夜見鬼沒倆樣。
邪羅剎什麼樣的邪門玩意沒見過,她看到江小魚的“南洋鬼煞”,其實就是血魂煞,頓時驚呆了!
像長了眼睛似的,以閃電速度直撲梅亭。哧溜一聲鑽入梅亭體內,手術室倆女生瞪大着眼睛,看着梅亭白嫩的肚皮突然膨脹起來,就像七八個月的孕婦!
深度昏迷的梅亭啊的慘叫一聲,半個身子彈坐起來。她一下子活了過來,驚覺自己八個月孕婦的大肚子,啊!不知道是巨痛難忍,還是驚嚇過度。
咚!
梅亭翻着白眼,又倒下去了。身子抽搐幾下,再度人事不醒。
梅所長從地下抱住江小魚大腿,驚恐萬分的道:“江小魚,她怎麼了?我堂妹會不會死?你噴出的黑霧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鑽人吶!那我堂妹不是黃花了?”
江小魚聽出她話裡有話,像狗被踩尾巴一樣,直蹦老高來申辯:“梅所長,你不能賴我啊。在我祭出南洋鬼煞進去治療之前,你堂妹就被幻蠱奪了第一次!”說着,這傢伙也是一臉晦氣,氣憤
不平。
邪羅剎也在一邊幫腔:“梅所長,你要不要這麼搞笑?你堂妹是巫毒教主害的,聽你的意思,是說江小魚害你堂妹了?荒謬!”
梅嫣自知失言,剛纔給梅亭除衣時,確實看到血。這事賴到江小魚頭上,確實有失公道。她忙說聲:“對不起,說錯話了!啊,什麼聲音?”
孫悅也支愣起耳朵,那種鬼娃娃發出的哭叫聲竟是從梅亭的孕婦肚裡傳出。隨着一分一秒過去,哭叫聲越來越悽慘,就像是瀕死的嬰兒留在世上的最後聲音。
“不好了,噬魂音波!快捂住耳朵!”邪羅剎面色陡然大變,死死地捂住耳朵。
可是爲時已晚,梅嫣全身都暴起一層雞皮疙瘩,她的身體蜷縮成團,弓作蝦米狀,捂住耳朵,表情痛苦極了!
就好像她的魂被一下子抽走,她的脖子猛然一僵直,昏死過去。
不出一會兒,嬰兒哭聲嘎然而止。
江小魚感覺神情有些恍惚,他猛地神思一蕩,睜眼看梅亭的肚子。此刻她的孕婦肚消失,平滑如初。鑽到子宮內的血魂煞飽餐了一頓美味,把幻蟻王連同爬出來的螞蟻軍團吞食乾淨。陡然來個回馬槍,閃電般收回江小魚的丹田內。
巫毒教主下在梅亭身上的幻蠱被破除,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腥臭。
邪羅剎忽然活過來,惶急奔襲到後花園,嘔!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江小魚捏着鼻子,拿起梅亭的手腕,把了脈,手掌心涌出一股吞噬罡氣,透入梅亭體內,把殘留的毒素清除乾淨。再以生髮罡氣助她回陽,沒多久,梅亭的黑眼眶消失,氣色變得紅潤,僵硬的身子有了正常人的體溫,恢復到正常人狀態。
梅亭暫無大礙,江小魚又要忙着救醒梅嫣。
梅嫣不知怎麼了,掐人中,胸部按壓,甚至他這貨動用了生髮罡氣,這女博士像是陷入深度昏迷,怎麼都叫不醒!
他一時沒轍,感覺到手術室內氣氛詭異,讓人多呆一刻,都會窒息。
沒說的,門窗大開,把電風扇也開到最大檔。江小魚從詭異的手術室逃離出來。
孫悅吐得不成人形,一屁墩坐在棕櫚樹下,面色枯槁,倒像是大病初癒,連說話都沒力氣。
就連睡二樓的田杏兒也被臭味薰醒,她發現不對勁,披衣下牀,跑到後花園一看,大吃一驚道:“爺,發生什麼事了?”
說着,冒冒失失就要往手術室去查看。
江小魚手快把她拉回來,提醒她:“別進去!”
田杏兒不住口扇風,作嘔道:“這什麼味道啊,這麼噁心!爺,我想吐!”
這時後花園的院牆上,出現一道苗條的黑影。這個黑影的女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方寶兒花高價請來的毒巫教教主藍玲玲!
藍玲玲在這裡偷窺大半天,聞到從別墅飄出來的屍臭味,大惑不解的在那嘀咕:“天哪,我的幻蠱沒有天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個姓江的,拿什麼破解的?想不到這小王八蛋,有兩下子咯!”藍玲玲吃吃陰笑一聲,俏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