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還是林明軒,但,卻不是我原來認識的林明軒。如今的你深藏不露,一聲不響就做了鎮長秘書。身手又高強,強到連萬局長也要看你的臉色。明軒,你還是我所認識的林明軒嗎?”柳茜茜雙眼通紅地看着林明軒。
看到那兩行清淚,林明軒心裡有千言萬語,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兩隻手託着柳茜茜的腮幫,爲她拭擦淚痕,輕聲道:“傻丫頭,難道你還認識第二個林明軒?茜茜,不管以後我變成怎樣,或變醜或變帥,你要記住,我永遠都是你所認識的林明軒,那個心裡裝着柳茜茜的林明軒。”
“真的?”柳茜茜兩眼婆娑地看着林明軒。
“這自然是真的。”林明軒用手劃了一下柳茜茜的鼻子,然後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故作生氣道:“丫頭,以後不準說這些傻話,不然就家法侍候。”
柳茜茜趴在林明軒的肩膀上,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蹙着眉頭小聲道:“家法?什麼家法噢,我怎麼沒有聽過?”
“啪。”
林明軒拍了一下柳茜茜的臀部來回答問題,渾身顫抖的柳茜茜生氣地捶了他幾下,邊捶邊嬌嗔:“家法,我讓你家法!壞蛋……臭壞蛋……”
如今身體好像鐵做似的林明軒,哪會在意那麼一點力氣?就算柳茜茜火力全開他也受得了,此刻就當撓癢。緊緊抱住柳茜茜的他,心裡沒有一絲**的想法,有的只是無限沉重。
一直以來,林明軒從未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不妥,但經過柳茜茜這事他發現很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般,雖然自己覺得很正常但外人未必接受得了,這時他又想到謝小鳳。
攬着一個女人,心裡卻想着另一個女人,這是禽獸的做法,林明軒覺得自己雖然禽獸但不應該表現的那麼禽獸,便問:“茜茜,你爲什麼害怕我會離你越來越遠?難道不是我越厲害你纔會越喜歡我嗎?”
柳茜茜聽後掙扎一下離開了林明軒的懷裡,起身走到鐵索欄杆旁,看着清澈的河水,平靜道:“你說得對,每個女人都喜歡自己的男人是個頭頂天腳踏地的大英雄,但也許我們瞭解的還不夠,又或者我的思想一下轉不過來,記憶中那個你還是小露鋒芒,如今卻是鋒芒畢露,這麼大的轉變我真的不敢相信你還是原來的你。”
“每個人經歷不同的事就會有所變化,比如女子變成女人。”林明軒走到柳茜茜身邊,眼神清澈地道,“衆所周知,女子一旦變成女人後就是大人,可以生小孩,卻很少人知道女子變成女人後等於打開欲-望的‘大閘’,那欲-望就如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從而使無數女人墮落,但你敢保證她們不是原來的自己嗎?”
聽到林明軒說的這麼粗俗,柳茜茜的臉微微泛紅,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女子變女人,女人再變婦女、母親,其實不過是一個成長的過程。”不等柳茜茜說話林明軒繼續道,“而每個人都會長大從而變得成熟懂事。有的人需要經過無數次的性經歷纔會懂得思考、成熟,有些人需要從天堂跌入地獄再而站起來纔會長大才會懂事,有些人要從男子變成男人再到老公、爸爸纔會懂事成熟。無可否認,一個人長大了懂事了成熟了,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但事實上他變了嗎?”
聽着林明軒粗俗得來又有點道理的歪理,柳茜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裡並不怎麼認同林明軒的觀點,一個女子破了身就會墮落?
“茜茜,爲什麼你要做警察?”林明軒忽然從背後摟住柳茜茜,在其耳邊柔聲道,“我不是說做警察不好,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你要這麼拼。”
如果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林明軒萬萬不會相信柳茜茜丟下他一個人就只是爲了訓練,這理由真心讓他無比蛋疼。
原來,自從柳茜茜來到‘專案調查小組’後發現身手不如人,便一有空就到聯絡點那‘訓練室’裡鍛鍊。不管一天下來辛苦不辛苦,她都要堅持做兩個小時的訓練課程,譬如體能訓練、格鬥訓練及槍法訓練等等,兩個小時後若是還有體力剩餘就加時,最後才拖着快要散了的身子會宿舍。
柳茜茜跟錢雨桐本來就有牙齒印,所以柳茜茜的到來她很不待見,但當見到柳茜茜的‘自殘式訓練’心有觸動,因爲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過,於是柳茜茜每次訓練她都會陪同。本來女生的友誼來得就特別快,故而經過汗水的洗禮,兩人的感情是一日千里,兩天後就成雙成對,錢雨桐完全是以‘大姐’自居。
林明軒之所以知道這些,那是在見到錢雨桐跟柳茜茜那麼好而感到不解後問沈浩然的,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就憑錢雨桐屢次頂撞自己怎麼說也得給一點苦頭她吃,也許這就叫‘好心有好報’。
被林明軒摟住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說真的柳茜茜真的有點接受不了,但那濃郁的男人氣息不停地鑽進鼻子裡,加上被人摟住的感覺真的很好,重要的是她被林明軒的話所吸引了。
“我爲什麼要做警察?爲什麼要那麼拼命?”柳茜茜心裡也在問自己,望着清澈的河水下的金魚,小聲道:“你應該知道柳顏顏是我姐吧?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跟她是同父異母呢?”
林明軒聽後一愣,這點他曾經想過但未曾證實過,不想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關於那個人的事我實在不想多說,相信你也能想到他位高權重。不對,你稍微打探一下也能知道柳顏顏的父親是誰。”柳茜茜臉色平靜,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自小我就跟我媽媽相依爲命,打小我就沒有看過我媽媽笑,只有那個人出現她纔會露出真心的笑容,而我爲了讓她開心只好叫那個人做爸爸。
那個人出現在幾次我的生活裡,還接我們母女去省城住了一段時間,但在我十六歲後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聽說是做了大官怕出事。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媽很愛那個人,哪怕他欺騙過她,雖然在我面前她表現出很淡然很開心的樣子,但私底下我看過無數次她看着月光哭泣。
人生最苦最痛的莫過於相思病,我媽因爲惦記那個人從而日漸憔悴,做事也丟三落四,工作經常被老闆罵也就算了,但真正刺痛人的是那些閒言閒語,說我媽是那些人,最後還被冤枉偷人家的錢,甚至家裡還曾被賊光顧過……
很多事情我都是後來才知道,而爲了讓別人欺負不了我們,於是我就死命的鍛鍊自己,從而進了警校,最後得償所願做了一名警察。但參加工作後我發現以前的自己太過天真,之前覺得做警察很神氣,可是做了警察後才發現警察也有很多事情解決不了,依然還有不少人可以欺負我們母女。
進了體制的圈子裡,我發現這個社會是黨的社會,如果不想被人欺負,那麼除了不停的充實自己從而讓自己更加強大外還要不停地往上爬,因爲只有你的級別高了權力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所以我有了拼的理由。”
隨着柳茜茜的一段話,兩人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沉默,外人看着他們兩人摟抱在一塊以爲在談情說愛,誰能想到竟是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呢?
摟着一個大美人的林明軒這時心無邪念,如果不是今天柳茜茜吐露心聲,他不會知道柳茜茜冷冰冰的外表下有着一顆急需要溫暖呵護的心,此時他有點明白爲什麼初中時柳茜茜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旁,原來年紀輕輕的她心裡就這麼沉重了,也許兩個人間的姻緣就是在那次‘偶遇’中產生。
林明軒捫心自問,他確定自己是喜歡柳茜茜,是不是愛已經不重要,因爲柳茜茜已經在他心裡打上標籤,那個男人要是敢接近柳茜茜若是不打斷他第三條腿林明軒就砍了自己一條腿。
既然已經認定柳茜茜是自己女人,作爲她的男人林明軒怎麼捨得讓她難過傷心,於是雙手更加用力了,有些心痛道:“茜茜,難道你爲了變強就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若是身體垮了,你還怎麼爬上高位?怎麼保護你媽媽?”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能怎樣?”柳茜茜有些氣惱地掙開林明軒,轉過神來狠狠地盯着林明軒,那嘴嘟的長長,生氣的樣子煞是可愛。
林明軒笑着颳了一下柳茜茜的鼻子,再輕輕地敲了她額頭一下,笑道:“有句話叫什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怎麼傻得這麼可愛啊。”
聞言,柳茜茜蹙着眉側着頭盯着林明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激動地說:“對哦,明軒你那麼厲害,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是不是?”說着便死死地抓住林明軒的手死命的搖。
“好了好了,別搖了,再搖我的兩隻手就沒法要了。”林明軒欲哭無淚,這丫頭還真是‘事業型’女人,一聽到可以變強就忘記了自己姓什麼,“辦法不是沒有,前提是你喜不喜歡我?”
柳茜茜聞之一愣,俏臉多了兩個紅色的圈圈,最後生氣地一擰林明軒的手臂,狠聲道:“有什麼辦法快說!扯那些東西幹什麼!”
林明軒隨即吸了口冷氣,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痛苦萬分的表情,額頭冒汗的他甚是艱難道:“茜茜,這問題跟你變強有着莫大關係,因爲你要變強就得喜歡我,不然我的辦法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