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忠也在關注着寧城的形勢,除了處理日常的工作事務之外,他也有自己的耳目時刻將寧城的情況彙報給他,就在剛剛,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之後,就讓人轉了一筆款項出去。
周兆忠的升遷速度在整個華夏官場來說,都算是比較快的,他原本只是一家瀕臨破產的國有小廠的廠長,勵精圖治之下有了不錯的改善,巧的是那一年有一位燕京的領導正好過來視察,周兆忠第一次走入一位位高權重的老人眼裡。
周兆忠會做事,敢做事,隨後就深得老人信任,打那時起,周兆忠的升遷速度就像是坐了火箭一般,一路順風順水,直接爬到了一省之主的位置。
J省是華夏的經濟大省,而周兆忠的年紀也不大,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他還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而下一步很可能會直接走進中央!
周兆忠自己也是一直這樣堅信着,所以他對政績的渴望異常的強烈,他不允許J省有任何一個方面不在他的掌控之下,這裡麪包括整個J省的地下產業。
他能夠接受袁家跟東方鷹共存的局面,但顯然這種局面還不是最好的,在他看來,最好就是袁家跟東方鷹一起玩完,由他安排的人去接掌寧城地下,這纔是周兆忠這個J省無冕之王最期望的結果。
周兆忠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雙巨大的眼睛,時時刻刻盯着真個寧城乃是J省的情況,而昨天晚上,他就發現了一次很好的機會,如果袁立釗最疼愛的兒子死了,那袁家是不是就會跟東方鷹來個你死我活的死拼呢?
房間的燈光顯得有些不夠明亮,因爲周兆忠不怎麼喜歡太亮的燈光,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電腦跟前,在一張表格文件裡面記錄着什麼。在機箱上面,放着一隻黑色的移動硬盤。
記錄完成之後,周兆忠很慎重的打開衣櫃,撥開衣櫃裡的衣服,衣櫃後面的木板上有一扇很隱蔽的小門,拉開之後,顯露出一個保險櫃。熟練的打開以後,小心的把移動硬盤放了進去,隨後又謹慎的將衣櫃恢復原樣,然後才放心的坐回房間裡的沙發。
周兆忠不知道的是,在他將移動硬盤接入電腦的一瞬間,裡面的文件就已經被人完全拷貝走。要怪也只能怪他還沒有謹慎到極點,在處理機密文件的時候,沒有斷開電腦的網絡。
晚上九點,袁家的擴張隊伍已經佔領了大半個寧城,速度駭人,但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隨着他們不斷的擴張。袁家的一些主要頭目以及那些精英打手距離他們的大本營金刀實業大廈越來越遠,即便開車回去,也至少要30分鐘的時間,這還是在道路不擁堵的情況下才可以。
千雪冬月也終於動了,東方鷹從申海送過來的五十名精英打手以及千雪冬月在寧城本土拉攏的一些勢力也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獠牙,沒有硬碰硬的對撞,只有突然到來的襲擊。
東方鷹的人一直都藏身在金刀實業附近,而他們的目標不是那些地盤。而是袁家的核心人物袁立釗,只要制住了這個老傢伙,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麼,就要看許峰能把周兆忠整到怎麼樣的地步了。
於此同時,那些原本已經跟袁家談妥,或者被迫依附袁家的勢力當中。有近一半的勢力開始了全力的反撲,這些人早就被千雪冬月收買,之前的反抗跟妥協也都只是演戲而已。
更奇怪的是,寧城的道路從九點開始。就徹底進入了擁堵了狀態,往常晚上九點早已經過了擁堵的時段,但今天不一樣,各個主要路口都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尤其是通往金刀實業幾條主要幹道上,車流量幾乎是停滯不前。
而就在千雪冬月行動之前的一刻鐘,蔣長青派出的人也找到了許峰,從他手上接過了周兆忠的所有罪證,這些東西甚至都沒有經過蔣長青的手,就直接被送到了省紀委的一位官員手中。
十分鐘之後,這份材料就已經通過特殊的網絡,傳達到了燕京的中紀委某位領導的專用電腦上。
中央震怒,僅僅半個小時,省紀委書記就接到燕京方面的通知,對周兆忠同志立刻實施“雙規”,禁止他的一切活動。
今天對於寧城來說或者說對於整個J省來說,都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大街小巷中的暴力衝突時刻都在上演,而警察就像是約好了一般,總是姍姍來遲。
街道上的交通事故也是接連的發生,甚至都出現了交警不夠的情況,大半個寧城交通出於癱瘓狀態。
而整個華夏的心臟燕京,此刻也是暗潮涌動,李家跟王家的人脈也都徹底調動起來,他們的目標也只有一個,華夏經濟大省J省!
要說最輕鬆的,自然是許峰了,他不多不少也能算是一個參與者,但現在也的確沒他的什麼事,接到蔣長青的電話,得知周兆忠已經被雙規之後,許峰立刻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千雪冬月。
遠在申海的東方鷹也在第一時間就獲知了周兆忠的情況,她知道的甚至比許峰還要多一些,至少她能夠確定的是,這一次就是王家也很難保住周兆忠在J省的地位,至於以後是不是李家人上位,就不是現在能知道了。
千雪冬月的人已經正式殺入了金刀實業,這個袁家的大本營所在顯然已經沒有了足夠的武力去阻止千雪冬月前進的腳步,而得到消息想要往回趕的傢伙們,也都很幸運的被堵在寧城水泄不通的大路上,零星迴去的幾個,也只是徒添傷亡而已。
袁立釗一臉陰沉的坐在自己的頂樓辦公室,外面的情況他當然清楚,只是沒料到東方鷹竟然會如此陰狠,現在他也明白過來,這種局面的產生極有可能就是一個陰謀,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
“爸,我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袁立釗的大兒子開口勸道,此刻他的心裡只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