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赫然看了他一眼:“跟你過去幹嘛?”
“我有話要跟你說。”柳利治冷笑:“怎麼,你不敢?”
夏赫然將一杯雞尾酒灌進嘴巴里,摸摸肚子,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酒嗝。
“呃——”
頓時,一股酒味把柳利治衝得後退兩步,整張臉都憋得青了。
接着,夏赫然跳下高腳凳,他還顯得挺奇怪地看着柳利治。
“你不是想揍我麼?你就直說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有話跟我說。僞君子!”
柳利治氣得有點糊塗了,陰狠地低聲喝道:“是你自己找死!跟我搶女人,你會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夏赫然點點頭,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本來我現在就要揍扁你,不過看在瑩姐姐的份上,不在她酒會鬧事,走,我們去哪裡談?”
柳利治指了指後門。
夏赫然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這讓柳大少倒是吃了一驚。
這小子,動作蠻快的嘛!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捱打的人,倒是少見。嘿,兩個孔武有力的保鏢已經埋伏在那裡了,就等着揍人呢!
柳利治的嘴角勾起森寒笑意,跟了上去。
他離那後門還有差不多二十米的時候,夏赫然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半分鐘之後,柳利治也推開了那扇門。
外邊是一條僻靜的小馬路,約七八米外,靠着牆放着一個很大的鐵製垃圾箱。這其實是一個車廂,有輪子的那種,垃圾車來了,直接勾上拉環,就能載走。
夏赫然就站在門邊,背靠着牆,雙手插兜,一派悠閒。
柳利治稍微一愣,然後就大聲喝道:“張虎,李能,就是這小子,先給我把他的兩條手臂打斷!”
他最恨的就是夏赫然的手臂,居然敢抱皇甫瑩?
但是,他這麼一喊,沒人迴應。
咦?兩個保鏢呢?
“張虎!李能!人呢?出來!”
還不見人。
好奇怪!
柳利治東張西望。
夏赫然朝他咧嘴一笑:“你要打斷我的手臂麼?除了打斷手臂,你還想幹嘛?”
柳利治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還擡起一根指了指他:“給我等着!我還要打斷你三對肋骨!”
“張虎!李能!特麼你們去哪了?出來給我揍人!”
忽然間,一隻腳飛踹而來,一下子就踹中了他的胸膛。
空中劃過一道手舞足蹈的人影,同時也劃過一聲長長的慘叫。然後,砰!柳利治狠狠砸在了七八米外的鐵製垃圾箱旁邊,然後就軟趴趴地滑倒在地。
正是夏赫然踹出一腳。
他雙手插兜,搖搖擺擺地走了過去。
好像剛纔只是踢了一隻皮球。
柳利治掙扎着,摸索着扶住垃圾箱,靠着它,艱難地爬了起來。
夏赫然倒是有點訝異。
“你也有點不簡單呢,居然還能爬起來?”
“夏赫然!你你……你敢踢我?我是四大家族……柳家……的人,你就不怕……”
然後,又是嗷的一聲大叫。
夏赫然已經走到他的身前,擡腳就頂住他的胸膛,把他牢牢地抵在垃圾箱上。
他說:“你真奇怪呢。四大家族很厲害麼?”
在他眼中,洪廣市的四大家族確實
不咋樣。
說起來,秦練京都是他小弟呢。
柳利治的胸膛已經遭到重創了,又被夏赫然的大腳板這麼一頂,疼得他嘶嘶嘶直吸氣。
“該死!放開我……你敢傷我,柳家絕對不會……不會放過你!”
“嗯,斷了兩根肋骨。你剛纔說要打斷我三對肋骨的,三對就是肋骨了。那麼,就還有兩根。”
說着,大腳板微微一縮。
柳利治剛鬆了一口氣,接着又是慘叫。
因爲夏赫然的大腳板再次踹中他的胸膛,還一陣碾壓。
他彷彿聽到了肋骨破裂之聲,五臟六腑都要被擠碎了。
那種痛苦,無法言喻。
夏赫然點點頭:“好了,你已經斷了三對肋骨,接下來呢……”
他又微微收起大腳板。
柳利治頓時毛骨悚然,他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
他厲聲吼了起來:“不!不要!”
“怎麼能不要呢?你想怎麼對我,我就這麼對你啊。出來混,要還的。”
夏赫然不屑地看着他。
“可是……”
“沒有可是!”
然後又是一陣陣淒厲的痛叫。
夏赫然閃電般踹出兩腳,分別踹中柳利治的兩條小臂。
咔擦兩聲,他的小臂斷了。
整個人,再次跌倒在髒乎乎的地上。
下意識地,他想用手撐起身子,然後,叫得那麼慘。
臂骨都斷了,怎麼撐得起來呢?
趴在地上,猶如一條垂死的狗。
“你好像也練過一點本事,但比你的保鏢還要差很多呢。好了,你累了,我送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休息吧。”赫然哥漫不經心地說着,走上兩步,伸出腳尖朝着柳利治的身子一挑,他就飛了起來。
飛得足足有四五米那麼高。
“再吃我一腳!”
夏赫然跳起來一旋身,一腳踹出,正中柳利治的屁股。
於是,他就飛進垃圾箱裡去了。
拍拍手,夏赫然輕輕鬆鬆地說:“搞定。真沒有挑戰性,回去吃東西咯。”
扭身朝後門走去。
柳利治趴在各種各樣、污穢不堪的垃圾上邊,看起來真像是在休息。
旁邊,還有兩雙充滿痛苦的眼睛,眨巴着看他。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老是叫不出兩個保鏢了。
半分鐘,只有半分鐘啊……
夏赫然走回酒會現場,就看到很熱鬧的一幕。
一個五十上下,精神抖擻的男人,在好多個西裝革履者的簇擁下,正從大門外邊走進來。他的身側,還跟着一個身材略顯瘦削,面色青白,好像擼多了的年輕人。二十二三歲的年齡,跟他長得有點像。
頓時,整個宴會廳都沸騰了。
“鄒省長來了!”
“還以爲鄒省長不來了呢,到底還是出現了。”
“鄒省長怎麼可能不來,他可是皇甫家在省上的一個大關係。皇甫家邀請了他,他肯定會來。”
……
皇甫瑩帶着皇甫馨迎了上去。
大美女微微笑道:“鄒叔叔,一直等着您來指導呢!不過您公務繁忙,又怕累着您。您這一來,我真是感激得要命。您看,您這一來,燈都亮了好多。莫非就是成語裡說的蓬蓽生輝?”
換成別人這麼說,那就太誇張了,
顯得不誠懇。但是呢,這從皇甫瑩的嘴巴里說出來,卻是怎麼說怎麼動聽,讓人聽了很開心。
鄒省長,鄒能強,是東海省主管工業、商業的一個副省長,雖然在副省長序列中排名比較靠後,但他還算年輕,潛力還是很深厚的。
“哈哈哈!小瑩啊,別人都說你是冰山女神,一接近你,首先就被凍到。我看不是這樣子嘛,看看,說話說得多好,讓我心裡甜滋滋地。”
他朝皇甫瑩伸出手,顯然要來個握手禮。
禮節性的東西,自然要遵守,皇甫瑩也伸出手。
但是,就在兩人的手還差三釐米的時候,鄒能強的大手卻被另外一隻手抓了去。
握住,還搖晃個不停。
兩人愕然,周圍的人都愕然。
然後,皇甫瑩一陣頭痛,而皇甫馨卻不滿地說:“老公,他的手有什麼好握的,你還不如握我的呢!”
這忽然抓住鄒能強的手的人,赫然是夏赫然!
他對皇甫馨的話裝作沒聽到,就笑嘻嘻地看着鄒能強。
“你是副省長啊,不錯不錯,看起來很有前途的樣子。”
皇甫瑩更加頭痛。
周圍的人紛紛翻起白眼。
廢話!人家是副省長呢,用得着你來說他有前途?
鄒能強後邊那個臉色青白的年輕人,眼神中驟然閃過一絲殺氣。他冷冷地看了夏赫然一眼,又帶上了嫉妒之色。顯然,是因爲皇甫馨居然叫他老公。
夏赫然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一大波敵意正在襲來。
他都不在乎,他接着說:“前幾年,外邊一個國家的內政部長,比你大三四歲吧,跟我握了手,我說他有前途。現在,他已經是那個國家的總統了。你好好努力,藉着我的福氣,以後至少做個總理。”
大家開始噴飯。
沒有人相信夏赫然說的是真的。
這個牛皮大王!
幸好,鄒能強畢竟是副省長,涵養還是有的。雖然面部僵硬,嘴角微微抽搐,但還是勉強笑了起來:“小夥子,借你吉言,哈哈,不錯,不錯!”
扭頭看看皇甫馨,又看看皇甫瑩。
“這是……這是小馨的丈夫?小馨結婚了?”
說着,他也不可置信。
好像小馨才十八歲,高中都沒畢業呢。
皇甫馨搶着說:“是啊是啊,鄒叔叔,這是我老公!雖然還沒結婚,但我先霸佔着,免得以後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他很厲害的。”
真是大實話啊,說得周圍的人都暴汗。
而那個年輕人,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甚至帶上了幾分獰厲。
皇甫瑩這一晚上,都不知道哭笑不得了幾回了,她打掉夏赫然的手,朝着鄒能強勉強笑道:“鄒叔叔,你大人大量,別往心裡頭去。這兩個傢伙長不大的,別理他們!來,裡邊請!”
鄒能強點點頭,雖然不明所以,但這種事,他可不屑去八卦,就跟着皇甫瑩朝宴會廳裡頭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說:“小瑩,這回來洪廣市,樹武也要跟來呢,說跟你還有小馨很久沒見面,想念你們。”
他說的就是旁邊那個年輕人。
樹武,鄒樹武,是他的小兒子。
皇甫瑩微微扭頭,朝着鄒樹武禮節性地一笑,淡淡地說:“樹武你好,兩年不見了吧,帥氣了不少。小馨,我招呼着鄒叔叔,你陪樹武好好玩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