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赫然慢條斯理地說:“我是爲你們好,你們都傷成這樣子了,開車很不安全的。萬一出事了,就算你們沒撞死,撞死了別人也不好嘛。傷駕和酒駕一樣不好的。而且,我的燈箱被你們踹壞了,你們不用賠的?一輛法拉利,馬馬虎虎夠賠了,本來想讓你們多出一百萬的,算了,給你們留着做醫藥費吧。”
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兩個猛男就算沒受傷,這會兒也會被氣成重傷。
一個燈箱,撐死了兩百塊。咱們這法拉利,可買了兩百萬。
兩百萬,是兩百塊的一萬倍!
不帶這麼鬧的!
還想讓我們多出一百萬呢!
你的燈箱鑲滿鑽石了嗎?
但他們沒辦法。
如果被打倒的是夏赫然,他們就有的是辦法。
弱肉強食,受苦受難的一般只能把肚子往氣裡吞。
“好了好了。”
夏赫然揮着手說:“我放過你們了,你們趕緊爬走吧。”
於是,在老街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兩個猛男艱難地爬着爬着,慢慢爬遠。他們就像是兩隻人形烏龜。他們不爬也不行啊,腿都被打斷了。原來,夏赫然剛纔說的“待會兒你們還要靠着手”回去,這樣子的意思。可不,這就是典型的靠着手回去。
夏赫然一個電話叫來秦五林,讓他把法拉利給開到犯罪樂園那裡去,賣掉!
開四個輪子的車,三個小弟裡頭,也就只有秦五林會。
不過,在夏赫然的建議下,陳明和李浩也去學了。
犯罪樂園裡頭,有一夥人是專門靠賣黑車過日子的。
賣到他們手上,憑夏赫然眼下在樂園裡頭的地位,這輛法拉利能賣到不少錢。起碼得有一百五十萬吧?那又夠買三四棟這春天街的房子了。
黑吃黑,那是夏赫然的最愛。
當然,他也不大喜歡主動的黑吃黑,他覺得那就就是典型的犯罪行爲,必須勒令自己不去幹的。但人家找上門來送錢,不收不行啊。就像上次對馬小云一樣兒。
“嘿嘿,這個安祥公子就是馬小云的老大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不錯不錯,還請我吃飯,今晚可以飽餐一頓啦!嘿嘿。”
夏赫然摸着肚皮,笑得很燦爛。
這些日子他一有時間其實不是打麻將,而是修煉天醫珠,耗損了大量內力,不斷奮鬥升級。丹田都快要被他挖空了。所以,食量大增,而且都要吃一些富含卡路里的食物,熱量能夠轉化爲內氣。
他都覺得快要把自己吃窮了,這遇上有人請客,真是天上掉餡餅,掉的還是肉餡餅。
秦五林看看那請柬,眼睛也是大亮。
他呼呼喝喝地說:“哎呀,四大公子之一請你吃飯啊,還是去香櫞酒家?那不是專門是河鮮的地方嘛!老大,這是鴻門宴!我強烈建議你帶着我們一起去,我們也不用去多,挑選精兵強將,帶上一百號人,一起殺過去,吃窮那個安祥公子。呃,不,是抽死那個……”
啪一聲,他的後腦勺捱了一下,打得他都咬到舌頭了,頓時疼得滿眼淚花。
夏赫然不滿地看着他:“你找抽是不是?帶着那麼多人去,夠吃麼?我
不是要餓肚子?不帶!”
“那那……那就帶我和陳明、李浩去吧,人多力量大,你不能單刀赴宴啊。危險!”
“危險你個頭!”
夏赫然又打了他後腦勺一下:“帶你們去,我就不夠吃了!”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跟這些小弟比,他當然什麼方面都遠遠超出,甩他們一個千萬裡之外。但是,在吃東西方面卻是勢均力敵。多少次,大家一起吃飯,呼啦啦!他還吃個半飽,好吃的東西就被那三個小弟給卷沒了。他們還怪老大吃東西太快,不給小弟留吃的呢。
沒辦法,這三個小弟一直以來被夏赫然勒令訓練,體能消耗很大,也特別能吃。
夏赫然不傻,說不帶就不帶。
“那樣子……老大,不帶就不帶吧,那就不帶他們了,我跟着你去!好歹,有個服侍你的人對不對?”秦五林死皮賴臉地說。
夏赫然一腳把他踹出去了。
看看時間,這已經差不多五點半了,準備着,得出發了。
他回了屋子裡,看見嶽寶丫就衝過去,抱住她來了個狠狠親了一下。
其實時間還是有的嘛,擠擠總是有的,夏赫然就說:“寶丫來,我把你那裡的淚珠珠都給舔幹。”
嶽寶丫說:“可是都幹掉了啊。”
“幹掉了?這麼快?”
夏赫然心中一沉,他還不死心:“我看看。”
說着就去拉她的領子。
嶽寶丫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裡就咬了一口。
夏赫然哎呀一聲:“我的手又不是雞爪子。”
“好了好了。”
嶽寶丫柔聲說:“有人請你吃飯,你就快去吧,吃不完的,就帶回來給大家吃。你記住啊,下手有分寸一些,不要傷人太重。上天有好生之德。剛纔聽着那兩個人叫得那麼慘,你到底把他們打成什麼樣了?”
說着,隱隱然又有嗔怪之意。
夏赫然說:“哎,他們太不經打了,看起來那麼威風,被我在屁股上踹了一腳就疼成那樣子。現在的社會啊,難怪大家都說,找不到幾個真正的男人了。當然,除了我。”
嶽寶丫表示疑惑:“真的只朝他們屁股踹了一腳?”
“好吧,我知道我瞞不過你,我也不忍心瞞你。”
夏赫然嘆口氣說:“其實我還打了他們一耳光。”
嶽寶丫也嘆息:“那就是咯。你的力氣那麼大,下手又沒輕沒重的,打他們一耳光,肯定把鼻血都打出來了。他們肯定很疼。”
“是啊。”夏赫然說:“我下次出手注意點。”
“你記住啊!”嶽寶丫朝他胸膛上打了一拳:“不要隨便就打人太重。”
“好好好,我一定聽你的。”夏赫然滿口應道。
一邊,陳姨幾次三番想說什麼,都被他用凌厲的眼神逼了回去。
外邊,兩個被打斷肋骨打斷腿的猛男剛剛爬出春天街,帶出兩條好長好長的血痕。
“這麼爬,爬到什麼時候啊?”
“沒爬回去,我們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對了,爲什麼不打電話?”
“我……我去!剛纔沒想到。”
十五分鐘後,一輛越野車開來了。
三十分鐘後,兩個傷痕累累的猛男已經躺在了醫院的手術室裡,醫生給他們動手術。
碎了好多骨頭啊,讓見多識廣的醫生看了,都觸目驚心,以爲他們被車給撞了,被車輪子給碾壓了。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某個地方。
這個地方,就在金燕大道香櫞酒家。
香櫞酒家是一個比價有特色的吃飯的地方,它就在一條大江邊,但不是在江邊吃飯。它倒像是一個碼頭,有着大大小小三十多艘船。這些船就相當於酒店裡的包廂,來這吃飯,挑一艘船,開到江裡頭去。一邊欣賞兩岸景色,一邊吃飯。
所以,每艘船也配着自己的廚師。
在這種船上吃飯,自然價格不菲,隨便一頓都要上萬元。
這是一個很豪華的客廳,地板上鋪着的都是熊皮。
一個年約三十的年輕人做坐在沙發上,他的臉帶着一種蒼白,好像得了什麼病似的。兩隻眼睛顯得懶散,眼珠子轉動之際,卻有一種格外犀利的光芒閃出來。
他的神情,在悠然自得之間,又帶着一絲絲的陰厲。
Www ¤ttκǎ n ¤co
第一眼看上去,會覺得他挺親切,應該挺好相處的。但是,第二眼第三眼看過去,就會感到一種恐懼。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涌了上來。他不強壯,但卻隱藏着一股野獸般的氣息。
他就是安祥公子,廖安祥。
跟葉良辰一樣,他也是出身黑道家族。有所不同的是,葉良辰是土生土長的,廖安祥呢,廖家祖上在北美洲經營,跟黑手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後來受到排擠,回國發展。
廖家也經營着一個財團,不過比馬小云家的就大多了。這個財團不發展任何實業,都是進行投資,投資領域包括礦產、珠寶、汽車、保險、互聯網等等,財勢雄厚,不低於洪廣市四大家族。
一個千嬌百媚,穿着黑色的蕾絲吊帶裙的美女,站在沙發後邊,給他輕輕地揉着太陽穴。
武如意,身材不錯,火辣辣的,二十四歲。
別看她是女的,但身手卻相當犀利。不管是武功,還是槍法,都堪稱一流。她就是廖安祥的一號保鏢,永遠陪在他身邊,包括睡覺。安祥公子和女人一起風流快活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着。當女人滿足不了他的時候,就輪到武如意上場。
真正的貼身美女保鏢!
這間客廳裡,還有三四個人,分別是廖安祥的三號保鏢黑熊,二號小弟劉琨,四號小弟江上榮。另有一個魁梧有力的手下,向安祥公子彙報了之前發生在春天街的事。
“三雄和四壯雖然莽撞,但那個叫夏赫然的,出手也太兇殘了。之前,小云和豹子也被打得那麼慘。在洪廣市,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敢下手的人了。呵,真把我們都當作窩囊廢了嗎?”
江上榮冷冽地說。
豹子,就是用拳套都沒用,都被夏赫然打得拳頭爆裂的那個中年男子。
劉琨伸了個懶腰:“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今晚他要是敢來,就把他丟到江裡頭餵魚!”
說得滿不在乎的,好像這要對付的,也就是一條大點兒的蛇。
“萬一他不敢來呢?”江上榮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