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去兩分鐘,黃非的手機仍沒響!
他一陣尿急,內心狂喊:“郝猛!你在幹啥!快來電話!”
幾顆汗珠,已然滴落在桌面上。
謝安雅耐心地等待,覺察出黃非有點不對勁。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時,無比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謝天謝地,郝猛終於來電!
黃非彷彿在世界末日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卻不能表現得迫不及待。
他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謝安雅說:“我沒事,正在構思呢……稍等,先接個電話。”
他後退幾步,按下接聽鍵,立即傳出郝猛的粗魯聲音:“黃非,你在哪?”
黃非沉穩地演戲:“啥?你頭疼得厲害?吃藥了嗎?”
郝猛立即醒悟,配合地說:“吃了,不管用啊,你快來給我鍼灸!哎喲,疼死了……”
“好,我上回去!”黃非掛了電話,假裝無奈的表情,“朋友生病了,需要鍼灸。”
謝安雅有點失望:“治病要緊,咱們明天再畫吧!”
黃非順水推舟:“我把鄭板橋的畫帶回去,你再給我幾幅名家的書畫摹本,這幾天抽空畫出來!”
謝安雅轉憂爲喜,忙去拿書畫。
黃非抱着字畫,快步走出畫廊,發覺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
夜風吹過,他打了個哆嗦,頭腦清醒許多。
一直擔心“七竅玲瓏湯”的療效不能維持太久,沒想到在今晚突然消失,幸虧之前創作了三十多幅作品。
黃非回到家中,鬱悶地躺到沙發上。
郝猛從衛生間走出,笑着問:“你是不是面對美麗的謝安雅,快把持不住了?怕犯錯誤,才讓我叫你回來?”
黃非懶得解釋,慵懶地問:“小琳呢?還在天堂島?”
“咋了?你憋不住火?想找妹紙解決?”郝猛笑得極其曖昧,“要不,我約喬臺長,你們聊聊?”
黃非沒好氣地說:“別開玩笑,出事了!”
甄劍走過來,忙問:“出啥事?”
黃非嘆了一口氣,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這裡短路,畫不出來!”
甄劍驚訝地問:“七竅玲瓏湯失效了?”
黃非點點頭,眉頭緊鎖。
郝猛問:“你被謝安雅發現了嗎?”
黃非搖了搖頭,心亂如麻。
甄劍笑眯眯地說:“那怕啥,你繼續忽悠她,花前月下,浪漫滿屋。”
黃非哀嘆:“唉!謝安雅要去京城開畫廊,我答應幫她做贗品!”
郝猛和甄劍迷茫地看着黃非,不懂他的意思。
於是,黃非說出做贗品進行拍賣的計劃,並讓郝猛和甄劍守口如瓶。
郝猛樂得大笑:“哈哈哈……鍼灸大師成了藝術大師,現在又變成造假大師!”
黃非翻了個白眼,上樓進入臥室,一頭倒在牀上,感覺身心疲憊。
沒有“七竅玲瓏湯”給予的天賦,黃非失去的不僅是繪畫創作的能力,還有謝安雅對他的仰慕,以及拿下邱夢然的大好機會。
黃非的腦袋昏昏沉沉,迷糊地睡去。
夢中,他騎着自行車到了鄉下,在老頭家的院子裡追逐那隻十年的老母雞,老頭死活不願給,黃非跟他產生了爭執,老頭的結巴兒子趕來,三人扭打在一起,老母雞像人似地咯咯笑個不停。
隨後,黃非又夢見自己和郝猛拿着魚叉,跳入湖中潛到水底,看到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條像龍一樣的巨大鯉魚,猛地游來,張開血盆大口,把黃非吞下!
在黑暗和粘稠中,黃非拼命地掙扎,忽然一片光明把他籠罩,發現自己睡在潔白的房間裡,左邊依偎着謝安雅,右邊躺着邱夢然。
黃非心醉不已,熱血沸騰,正與謝安雅和邱夢然擁吻,一聲“阿彌陀佛”,寺廟的老和尚不知從何處降臨,不斷地念着佛經,向牀邊靠近,他的雙目被人挖去,黑洞洞地對着黃非!
啊地一聲,黃非從夢中驚醒,睜開雙眼,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扭頭一看,已是夜裡十二點。
平靜了心情,黃非把書畫作品抱到三樓的畫室裡,苦苦地思索。
現在,讓他臨摹出名家的國畫,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難道,以後沒臉再見謝安雅了?
黃非心情壓抑,展開鄭板橋的竹石圖,不禁連聲嘆氣。
他無奈地想,如果趕鴨子上架,該怎麼臨摹呢?
突然,黃非的太陽穴微微顫動,頭頂猶如被一股電流輕輕擊中,久違了的創作靈感和激情又慢慢復甦了,而且越來越清晰!
臥槽,“七竅玲瓏湯”的神奇療效出現了!
黃非驚喜不已,猛地跳起,手忙腳亂地展開紙張,備齊工具,提筆在紙上肆意地繪畫。
不知過了多久,黃非定神一看,鄭板橋的竹石圖,赫然在紙上!
他扔掉毛筆,大叫一聲,趕緊把謝安雅給的書畫全部打開,不停地瀏覽觀察,細細品味其中的韻味和境界。
郝猛和甄劍聽見動靜,忙跑進畫室,詫異地看着黃非。
抹去汗水,黃非笑呵呵說:“從現在開始,老子要閉關修煉!誰也不許打擾我,明天上午,甄劍到美術用品店,多買點宣紙和國畫顏料!”
於是,黃非不顧一切,在畫室裡整整待了兩天,他怕“七竅玲瓏湯”的藥效再次消失,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其它時間全部投入到繪畫中。
第一天,黃非主要臨摹幾位古代書畫名家的作品,掌握他們的繪畫風格和技巧,直到畫出真假難辨的水平。
第二天,黃非開始即興創作,針對明代和清代的幾位名家,畫了多幅佳作,假冒他們流傳到民間的作品,便於謝安雅舉辦拍賣會時使用。
直到午夜,“七竅玲瓏湯”的神奇效果終於徹底地消失了。
此時,黃非已累得直不起腰,他返回臥室,躺倒就睡。
等他醒來,已是第三天的傍晚,而且沒做惡夢。
起牀後,黃非進入畫室,目睹一堆的書畫作品,不由地感慨。
這兩天,可能是“七竅玲瓏湯”的迴光返照,被黃非抓住最後的機會,完成許多以假亂真的贗品。
他長吁口氣,心想,可以去見謝安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