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淑寧聞言,頓時氣急敗壞,“劉忙,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也呵,真是腦殘,你以爲我不敢嘛。”劉忙摳着鼻孔,“難道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能隨意用手指別人嗎?”
這番話,他一連說了十二遍,說得那叫個大快人心啊。
可是,緊下來,讓劉忙有些愕然的一幕出現了。
這梅淑寧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讓你說你就聽,你怎麼那麼聽話呢,真是笑死我了。”
我擦,這胸大無腦的女子,竟然也會用激將法了。他二大爺三大媽四大姑的……
“算你狠!”劉忙指着梅淑寧的胸部,一字一字地說道。
話罷,他便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今天是我生日!”梅淑寧的嗓門很大。
聞言,劉忙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盯着梅淑寧說道,“開什麼玩笑,你生日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番話,就如同一柄柄鋼刀般直插梅淑寧的心臟。
痛,那是一種無名的痛。
二十餘年來,她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上最毒的利器,不是刀槍劍棍,而是語言。
是自己太傻,還是……
驀然間,梅淑寧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冤的人,不由得,眼角出現了晶瑩淚珠,身子一軟,就蹲在地上,開始哭泣起來。
這一幕,就發生在一瞬間,劉忙見狀,頓時被嚇了一跳啊,這是……
這女人抽什麼瘋呢?
不會是有羊角瘋病史吧?
還是說……
“梅淑寧,你能不能別哭!”劉忙看到了遠處正有一幫學生向這裡走來,“這要是讓學生看到了,影響多不好啊。”
劉忙不說這番話還好,話出口以後,梅淑寧竟然哭得更加傷心更加悲痛了。
一陣風襲來,夾帶了些紙屑與樹葉,在空中不停地飛舞,最終從劉忙的頭頂飛過,然後向着遠處飄去。
劉忙自然沒有心思去看這一幕了,“只要你不哭,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丫的,這要是讓那些學生看到,非得把自己說成是真正的流氓不可。到時候,且不說班裡那些學生,就是陳晨也得把自己給……
“你是說真的?”梅淑寧擡起了一雙淚眼,含情脈脈地盯着劉忙,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的眼神,幽傷中帶着悲痛,又有三四分的疑惑不解,看得劉忙竟然同情心大起,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望着他的右手,梅淑寧不知道爲什麼,心頭頓時涌起一股暖流。
“你說話算話?”梅淑寧走在劉忙旁邊,很是認真地問道。
“當然了,老子可是純爺們,要是說話不算話,那就讓空氣把我悶死,大風把風颳死。”
劉忙這話剛出口,一陣急風乍起,吹得兩人衣角翩翩起舞。
不由得,梅淑寧打了個寒顫。而劉忙呢,卻擡頭望天,一幅很是愕然的樣子。
靠,不帶這麼準吧?這聲音自己沒有說天打五雷轟的話,否則的話……想到此,劉忙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出了校門,劉忙淡淡一笑,“哦對了,今天真是你生日嗎?”
梅淑寧點了點頭,“我有必要騙你嗎?”
“哦,這樣啊。那你想要什麼禮物呢?”聽到這話,梅淑寧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不過,劉忙的下一句話,卻讓這梅淑寧的心徹底地寒了,“我只有十塊錢,還是來學校的時候,跟小朋友搶的。”
“你……”梅淑寧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誰說過生日非得花錢啊?把那十塊錢給我!”
“啊?不用花錢,那你還要我那十塊錢?”劉忙質疑道。
“給我!”
“好吧,誰讓我視金錢如糞土呢。”於是劉忙就將兜裡僅有的十塊錢拿了出來。
這梅淑寧接過錢後,二話沒說,竟然將那十塊錢直接拋向了半空,“陪我過一個不花錢的生日好嗎?”
劉忙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在心疼那十塊錢,丫的,早知道這樣,老子就說一分錢也沒有了。
太平山,位於張市的西北,是一座風景秀麗的花山。上面不僅花多樹多,而且情侶也多。至於爲什麼情侶多,自然是因爲可以……
不花錢的生日怎麼過呢,劉忙跟梅淑寧合計了半天,這才決定去爬太平山。
當兩人爬到山頂的時候,已然是下午兩點左右了。山頂的涼亭內,劉忙指着遠處,驚喜地說道,“快看,那面有情侶在熱吻。”
“我靠,這面也有。”
“奶奶的,真是世風日下啊,難道說,他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
劉忙就像一個噴子一樣,狂噴了一番,一旁的梅淑寧笑着說道,
“你懂什麼,接吻是每個人的權利,再說了,這裡也沒有豎嚴禁接吻的牌子啊?”
“哦----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劉忙正想將話題扯開,卻突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尼瑪,坑爹的玩意,竟然是她。
不遠處,一個女子正快速地向着劉忙這裡走來,她不是旁人,正是安琪琪。
“她來幹什麼?媽的……”劉忙衝着梅淑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我想……”
“想什麼啊?”梅淑寧低下了頭,臉上帶着一絲紅暈。如果他說想親自己,那麼自己就拒絕。如果他還說,那麼……
“想尿尿!”
聽到劉忙這個答案,這梅淑寧頓時哭笑不得了起來,“你說什麼?”臉上帶着詫異之色。
“我想尿尿!”
“你---那還不快去。”見劉忙走後,這梅淑寧頓時大笑了起來。
某棵巨樹後面!
“你來幹什麼?”
“這山是你家的嗎?”
“不是。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劉忙盯着安琪琪憤憤地說道。
“怎麼,你現在急了?”安琪琪語氣平常地問道。
“你---沒有,我沒急,我心情好地很。”劉忙擡頭望天,一幅老子是神仙般的樣子。
“沒急就好,我還以爲你只有雞腸般的肚量呢。”安琪琪冷笑道。
“大爺我是宰相的肚量。”
“宰相?是嗎?”安琪琪冷冷一笑,“劉忙,張市職教中心的老師,三八班的班主任。在學校跟陳晨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在班裡,跟數名女生關係不清不楚,另外呢,還對蘇瑞琳動了花花心思。
在校外,跟樂姐關係非同一般,而且就在前兩天,你還幫她滅了雙槍會。哦對了,忘記說了,你跟張市的英雄會關係也不一般……”
“你調查我?”劉忙指着安琪琪怒道。
“談不上,我們麻雀是無所不知的組織。這些資料,還只是一些皮毛而矣。”安琪琪淡淡地說道,根本沒有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皮毛?我擦,這麼說,你手上還有更詳細的資料了?”劉忙質問道。
安琪琪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說說看,我到是想看看,能詳細到什麼程度?”
“三歲尿褲子,十四歲就開始用上充氣娃娃了,十五歲已經開始投機耍滑。十六歲開始擼啊擼……”
“尼瑪,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老子可是視節操如命的正人君子,不像某些飛機場喜歡造謠生事!”劉忙那叫個狂汗啊,這幸虧旁邊沒有旁人,否則的話,自己豈不得原形畢露。
“怎麼樣,還有更細的,比如說,你一天擼幾次,什麼時候擼,喜歡用什麼姿勢……”
“夠了!”
“生氣了?”
“沒有”
“好假!”
“假你妹啊,快說,趁老子沒有反悔之前。”
於是,安琪琪就將此次的來意講了出來。
某軍區上-將吳忠仁,乃是張市人。此次前來張市省親,一來是爲了祭祖,二來也是散散心,三來呢,整治下當地軍隊的不正之風。
聽到這裡的時候,劉忙還以爲是讓自己當保鏢保護那個吳忠仁。不過,事實卻證明他想錯了。
這吳忠仁有個女兒名叫吳秀娜,是個煩人惹事精。聽說自己父親要回老家,便動用了七十二般手段跟了來。
由於這吳秀娜正在上高二,這吳忠仁不想讓她的成績落下來,可是呢,又說不動寶貝女兒。再加上,這吳忠仁身份特殊,很多外國特工組織都盯着。所以呢,這吳秀娜的安全就被提上了日程。
如果只是安全問題,那到也好說,關鍵是,還得給她補習功課,而且呢,那個吳秀娜的要求非常特殊,必須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帥哥哥!
按照這個標準,在麻雀裡找了又找,實在是找不到合格人選,更爲關鍵的是,這麻雀裡的成員看到吳秀娜的資料後,紛紛主動請辭。
吳秀娜,女,18歲!上小學一年級時,把班主任氣哭了十八次。二年級時,男友遍佈全學校,上至六年級,下至一年級。可謂,天天屁股後面跟着一幫男友們。三年級時,已經成了周邊十所小學的大姐大,就連學校的老師見了都得避着走。
四年級時,已經開始穿蕾絲戴文胸,一幅成人的打扮。五年級時,在公交車上看到了一個鹹豬手,活生生地將人家的卵蛋踢爆。
六年級時,成立了自己的社團。
初一的時候,已經開始收保護費。
初二的時候,一天換十個男友,而且還類型多樣化,將那些人迷得死去活來。
……
“停,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挑起這份重任,一來保護這吳秀娜,二來幫她補習功課?”劉忙一幅驚訝之態。有意思,這吳秀娜有點意思,到是有點對自己的口味,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是否也是飛機場呢?
“沒錯。”
“報酬怎麼算?”
“你還想要報酬?”
“我擦,你的意思是說讓老子白乾,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算那老痞子來了,老子也得要報酬,你不是查了老子的資料了吧,告訴你,當年老子給老痞子那貨洗內褲的時候,一次十萬美金!”
“你想要多少?”
“不多,五百萬!”
“不可能!”
“六百萬!”
“我只能付你五百!”安琪琪正色道。
“什麼,五百?我擦,你當老子是要飯的啊?”
“幹不幹隨你,反正你師父是有言在先的。”
“你少拿他來壓我,告訴你,我不怕那個老痞子。”劉忙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怕!”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一分錢的報酬都沒有,等人到了,我會通知你。”安琪琪冷冷一笑,“哦對了,你師父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不聽。”
“告訴那個小流氓,要是完成不了這次任務,那就回來給老子洗十年的內褲跟襪子!”
一聽這番話,劉忙頓時就知道這是老痞子那貨的原話了。
坑爹啊!
回到涼亭時,這梅淑寧正在等劉忙。
“你這泡時間夠長的啊?”梅淑寧打趣地說道。
“一般般啦,主要是,咱有實力。”劉忙拍着胸脯一字一字地說道。
“實力?尿尿的實力?”梅淑寧儘量不讓自己笑。
“怎麼,這不是實力嗎?”
“是是!”
就在此時,劉忙的手機響了。
見是張三打來的,劉忙二話不說,就直接掛了。
“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梅淑寧不解地問道。
此時,電話再次響起,劉忙二話沒說,再次掛了。
“是不是有急事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梅淑寧有些急了。
電話再次響起,劉忙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了,老子正忙着呢!”
電話那頭的張三,嘿嘿一笑,“那個劉哥,太子讓我提醒你,別忘記了明天的百日宴啊,你可是重要角色。”
“沒空!”
“什麼?劉哥,這之前咱們不是說好的嘛,這怎麼又沒空了?”張三的小臉頓時就變白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臨時有個約會。”
“啊?約會?不是,這---那什麼,劉哥,你就不能提前或者往後推推啊?”張三都快急瘋了,華生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他,要是辦不妥,只怕到時候……
“不行!”
“劉哥,我求求你了,你就是我親爺爺,你就把這次約會推了吧,你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保準讓你滿意……”
“……”
張三說了一番又一番的好話,劉忙這才鬆口,“晚上七點,我要去太平山上看煙花。”
“劉哥,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張三說這番話的時候,劉忙已經掛斷電話了。
“看什麼看,馬上給我召集人馬,六點半之前,必須趕到太平山,帶足了煙花爆竹……瞪着幹什麼啊,誰他媽的遲到了,老子就剁了他手指頭……”
張三手下那些小弟們聞言,頓時如同火箭一般飛了出去。
風,時爾大時爾小。就像女人的脾氣一樣,讓人難以捉摸。
太平山上,劉忙跟梅淑寧聊了很多。
儘管說這梅淑寧的專業文化水平相當高,喝過洋墨水,可是呢,內心卻極爲孤獨,因爲,他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她的抱負很大,原本可以留在國外,卻因爲種種原因,最後還是回到了祖國,來到了張市,投身於教育事業。
“嘿嘿,其實,我的命運跟你一模一樣,也是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劉忙聽完這梅淑寧的話後,安慰般地說道。
“呵呵,你就別寬慰我了。”梅淑寧搖了搖頭,道。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一陣風吹來,有些涼,直到此時,這梅淑寧纔開始注意到,原來,天色已經很晚了,一看錶,竟然將近七點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陪我過這個生日。”梅淑寧盯着劉忙感激地說道。
“哎呀,我怎麼給忘記了呢,今天竟然是你的生日。”劉忙驚聲說道。
梅淑寧聽完,內心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楚,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
“再等等,還沒七點呢。”劉忙拉住梅淑寧的手說道。
“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今天你生日嘛,這咱們到了七點再下山。”
“爲什麼是七點啊,現在不行嗎?”
“不行,不管怎麼說,我也得給你一個生日禮物不是?”
“生日禮物?”梅淑寧眨了眨眼睛,“算了,咱們還是下山般。”
此時,天色已經昏昏暗暗,然爾,隨着一陣風起,下一秒,朦朧的夜空中竟然出現了無數煙花。
太平山的四周,竟然開滿了花,將整個夜空照成了白天。
這……
“太美了!”
望着這一幕幕,梅淑寧頓時感動地落淚了。
耀眼的煙花,是爲我而燃,這一幕幕,曾經只有在電影裡看過,那時候,自己很羨慕故事中的女主角,甚至在無數個夜夢中,都做過類似的夢,夢中,無數煙花爲自己而燃燒,整個世界都在爲自己鼓掌吶喊。
那一幕幕……
卻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此時此刻,竟然在現實中發生了,而且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感動,一種無名的感動驀然襲身。
她哭了,幸福的哭了,這是她這一生收到的最滿意最漂亮的生日禮物。
原來,幸福來得這麼快這麼讓人促不及防。
我靠,這張三夠大方啊,竟然搞這麼多的煙花,奶奶的着實污染環境啊,不過,好像----她挺感動啊。
“這是你爲我準備的?”梅淑寧擦拭着眼淚,說道。
“嘿嘿,你說是就算是吧。”劉忙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下一秒,梅淑寧,竟然向着劉忙猛得撲來,隨即緊緊地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
http://book.zongheng.com/book/390925.html
本書縱橫中文網首發,請前來支持我,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