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紅色長裙,知名歌手許千華重回舞臺,熱情奔放的形象再一次引來了巨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許千華拿着話筒走到了舞臺中央,“錦州已經不是我第一次來了,我對這裡的印象很好,大家都很熱情,所以我想邀請一位歌迷同臺和我一起唱下一首歌,我的成名曲,好不好。”
“好。”……
場館內的聲音頭一次這麼整齊,這可是很多歌迷經常夢想的場景呀,和偶像同臺歌唱,絕大部分人一輩子也沒這個機會。
楊定看了看四周,幾乎所有人都舉起了手,無奈搖頭,上學回答老師問題有這麼積極就好了,不過你們都得失望,因爲人選已經內定了。
“嗯,這樣吧,大家的熱情讓我實在是不知道選誰好,我隨便說個座位號吧,C區第……第四排,第二十八號,請坐在這個座位上的歌迷上臺來,大家掌聲歡迎一下。”
省雲飛對這種演唱會沒什麼興趣,不過坐在這裡仍然受到氣氛的一種感染,心裡還是有些激動,不知道是誰有這運氣被抽中了,不過聽到這串數字時,省雲飛有種熟悉的感覺。
漸漸的,省雲飛前方很多人都轉過頭來看着他,左右兩側,還有後排的人,都把眼神匯聚過來。
和黃聖婷對視一眼,省雲飛明白了,他就是許千華報出座位號的人。
媽的,怎麼會這麼巧,別說自己不會唱許千華的歌,能完整唱完的歌也沒幾首,這要是上臺去,非把臉都丟光了。
“聖婷,咱們……咱們換個位子。”
黃聖婷自然樂意,本來省雲飛上到臺上也只是浪費名額,黃聖婷可是鐵桿粉絲,心裡正高興着站了起來,便聽到臺上繼續傳來許千華熱情的聲音。
“就是那位帥哥,呵呵,別不好意思,大膽的上來吧,大家再次鼓勵他。”
省雲飛也站了起來,不過是想和黃聖婷換位置,現在上頭的大牌明星點名了,省雲飛的臉漲得通紅,尷尬無比,周圍的人全都叫他上去。
省雲飛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過今天卻毫不辦法、慌手慌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舞臺沒什麼,可是唱歌他真不會,一定會出洋相的。
一名工作人員已經走到了附近,“這位先生,請快速上臺,歌迷們還等着看更精彩的演出,與許千華同臺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趕緊的。”
黃聖婷知道省雲飛的難堪,不過事已至此,逃避是沒有用的。
“雲飛,去吧,站幾分鐘就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黃聖婷也很同情省雲飛,只能安慰起來。
壯起膽子,省雲飛昂道挺胸走向舞臺,心裡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戲子,一羣腦殘的粉絲罷了。
楊定大笑起來,“紫涵,好不好玩兒,哈哈,上帝保佑省市長真會唱幾句吧。”
汪紫涵明白什麼是楊定所講的好戲了,這完全就是惡作劇,不過楊定是怎麼辦到的呢,汪紫涵說道,“你這麼幹有些過了吧,我知道省雲飛根本不會唱歌的,這次面子全都丟了,對了,這事情你怎麼做到的。”
楊定指了指四周的廣告牌,“這場演出是巨星集團贊助的,所以我就辦到了。”
汪紫涵這才反應過來,巨星集團不就是楊定的資產嗎,剛纔上了趟洗手間,不知道幹了什麼壞事兒。
汪紫涵確實覺得省雲飛挺慘的,此時已經到了臺上,雙手雙腳不知道怎麼放,想來這麼大一個領導,辦公室裡指點江山,眼下卻是洋相百出。
省雲飛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放在嘴邊尷尬笑着,伴音開響,所有人都投來了羨慕妒忌的目光,不過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被請上臺的男子居然一句不會唱,不斷的搖頭,不斷的苦笑。
許千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一個人唱着,偶爾也會看向省雲飛,微笑着,絲毫沒有在乎這個“粉絲”居然不會唱她的成名曲。
臺上的四分鐘完全就是省雲飛這輩子最爲煎熬的時刻,還好燈光打在舞臺上,雖然能聽到四周的噓聲,不過看不到這些人的樣子,只是看到現場很多星星點點的熒光棒揮舞着,人頭黑丫丫一片,心裡也緩緩放鬆了些。
歌曲剛完,便是一片罵聲,自然這些人都是在罵省雲飛的,不過距離太遠,省雲飛也聽不清楚,和許千華握手之後,省雲飛拿着一張有親筆簽名的專輯走下臺去。
此時省雲飛聽清楚了,很多人都恨恨瞪着他,破口大罵,“媽的,不懂音樂跑來玩兒什麼高雅。”“去你的,白癡是吧,傻子一個”
……
儘管坐回了座位,附近的罵聲仍然沒有結束,黃聖婷還是很體貼的,知道省雲飛的處境,牽起他的手,“雲飛,我有些困了,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楊定、汪紫涵,還帶着幾名省報的記者一大早便出發去萬康縣。
而萬康縣這頭楊定已經部署好了,請了很多知名的媒體,以及互聯網的門戶網站編輯,今天得和金若雲對碰一次,要是楊定沉默下去,李慕等人確實沒救了。
萬康縣政斧常務會議室內,除了楊定領了個別縣領導在這裡以外,別的人都是媒體新聞圈的人,楊定表情嚴肅,目光炯然,時間到了上午九點三十分,現場發佈會開始了。
“首先,我代表萬康縣政斧對臨時趕到了新聞界朋友表示歡迎,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們縣裡的支持和關心,今天請大家來,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一起事件,相信大家都已經有所耳聞,部分村民衝擊縣公安局……”
“萬康縣委對此事的定姓是有問題的,是偏激的,是不負責任的。”
楊定用力拍起了桌子,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和對此事另一種看法的確定。
“李慕是五福鎮李家村人仕,少數民族,因爲女兒前些曰子犯了殺人案,家裡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換作是你們,你們怎麼想,而且殺死的人是李慕的女婿,長期的虐待和**,逼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走上了不歸之路……”
“我表示,當我知道此事之後,我很同情李佳,我同情李慕,不過法律是無情的,李佳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懲,而李慕在得知女兒有可能會被執行死刑時,一位慈祥的父親,一位失去親人的老人,此時做出一個極端的行爲,帶着人想到公安局搶走自己的女兒,保護自己的女兒,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產生了惡劣的行爲和影響,不過於情於理,這只是一樁刑事上的小案子,而且李慕表示,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願意賠償一切損失……”
“我認爲,這起事件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什麼叫作恐怖襲擊,那是對社會造成巨大危害,嚴重破坡社會秩序的惡姓暴力事件,我請各位媒體和新聞界的朋友認真梳理我剛纔的講話,站在正公的立場,第三方的立場客觀報道此事,不能聽信別的錯誤判斷,而斷送了一個普通羣衆的人生,他已經夠慘了……”
楊定起身向所有人鞠躬之後,離開了會議室。
事情分兩面看,不知道的只能按恐怖襲擊來定義,此時知道了內幕和實情,又有了別的看法,人都是有情感的動物,隨着楊定的發佈會內容登上報紙和互聯網,事情發展方向開始有了轉變。
李慕和肇事村民們很快就被釋放出來,與楊定冰釋前嫌之後,李慕主動做起全村人的工作,要求村民們配合政斧的科技城項目。
資金到位一部分,村民們也全力支持,於是嚴素裙領着萬康縣農村產業管理公司開始啓動詳細的規劃設計方案。
金若雲失敗了,她沒想到楊定的反應這麼快,而且敢於冒如此大的風險,這麼招搖的把事情公佈出去,偏偏社會上對楊定說法的認可度很高,於是萬康縣委的處境不太妙。
炎州政法委打來了電話,嚴肅批評了萬康縣委盲目的錯誤定姓,炎州政法委必須有這樣一個姿態,這也是爲了保護金若雲,找一個臺階給她,否則向省裡不好交待。
金若雲去了炎州城區,進了一家賓館,和胡漢睡上了牀。
“胡書記,這事情州里怎麼只批評萬康縣委,難道縣政斧公然和縣委唱對臺,你們也不管嗎,憑由着他這麼胡鬧,就算有錯,縣委知道去承擔相應的責任,但縣政斧這樣跳出來打縣委的臉,這種不和諧不團結的局面,楊定就不該受到批評嗎。”
金若雲心中還是怨氣濃濃,對州的行爲表示不滿。
胡漢摸着金若雲潔白的肌膚,安慰起來,“別這麼小肚雞腸的,不就是電話批評嗎,又沒下正式的文件,而且廖書記說了,楊定這事情也有些冒失,他會親自批評教育。”
金若雲在胡漢懷中擡起頭來,“廖培誠,他和楊定本就是一夥的,批評什麼呀,說得好聽,我看你就是太軟了。”
胡漢一把將金若雲的頭按進了背窩裡,“軟嗎,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