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以衆人爲圓心,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將所有人都包圍了起來。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井然有序,想必戰鬥力也着實不差。
最後,一個身形修長,氣質卓然的老者來到場上,站到了南宮博的身後。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家的第一高手……李飛魚。
被這麼一大羣人圍住,南宮偉面色難看,南宮銳眉頭緊皺,南宮紅月母女更是面色慘白。只有秦東風的臉上,還掛着迷人的笑容。
“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南宮博向秦東風叫道。
“我是來南宮家做客的,沒什麼可說的,但你身邊那位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秦東風說着,衝南宮博身邊的李飛魚使了個眼色。
南宮博順着他的目光,扭頭看向李飛魚,目光愕然。
“二爺,您管理家族諸多產業,訓練家族武裝人員,可謂是勞苦功高。大爺無故失蹤之後,按資歷來看,原本家族應該由您來主導。只是老爺和大爺的遺囑之中都曾交待,紅月小姐纔是合法繼承人,這讓我很矛盾。”
面對南宮博的目光,李飛魚擡頭看向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要叛?”南宮博皺起了眉頭。
“飛魚自然不敢,只是讓我對付紅月小姐,這卻有些不合情理。”李飛魚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外面的人都說我李飛魚是一條狗,這我承認,可就算是狗,我也是南宮家族的狗,而不是你南宮博的狗,所以還請您搞清楚。”
“李飛魚,你到底想說什麼?”南宮博皺着眉頭,惱怒地叫道。
“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聽您的,但是在族長更替這件事情上,我卻必須遵從老爺和大爺的遺囑,否則的話,我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李飛魚說道。
“飛魚,別開玩笑了,辦正事兒呢。”南宮博深吸一口氣,試圖挽回李飛魚:“這檔子事兒辦完了,我讓你和家人團聚,再送一套別墅一輛跑車。”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李飛魚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到李飛魚那斬釘截鐵的樣子,南宮博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這才發出了一聲暴喝:“那我的兒子呢,他現在還躺在醫院。”
“他向家主挑釁,受傷也是咎由自取。”李飛魚毫不客氣地說道。
“好個咎由自取,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南宮博惱了。
“這些人現在都聽我的,你拿什麼殺我?”李飛魚冷笑道。
“好好好,我花了一千三百萬,居然訓練出一支不聽話的隊伍,這簡直太諷刺了。”南宮博的目光緩緩掃過衆人,搖頭髮出了一聲苦笑。
“你錯了,這一千多萬不是你花的,而是家族花的,你只不過是經手人而已。就算他們要聽,也是聽我這個代家主的話纔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南宮紅月看到場面已然控制了下來,不由暗歎秦東風的心思慎密,佈置周全。她上前一步,向着南宮博冷聲叫道。
“二爺,降了吧,你是紅月家主的二叔,她是不會爲難你的。”看到南宮博那呆癡的模樣,李飛魚有些不忍,衝着他開口說道。
“家主
沒爭上,兒子廢了,精心訓練的隊伍也沒了,這還真是衆叛親離啊……”南宮博的面上泛起一絲悲涼,接着身形一僵,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看到這一幕,李飛魚連忙上前扶住他,並招呼人開車送他去醫院了。
沒有了南宮博的阻撓,南宮紅月他們一干人順順利利地進入了老宅子。
南宮博父子住院,南宮勳父子示弱,以李飛魚爲首的武裝力量,也以南宮紅月馬首是瞻。原本事情到了這裡,南宮世家的內鬥也該結束了。
可南宮紅月在行使家主權力,接收家主產業的過程中,卻再次遭到三房的阻撓。不過,他們並沒有像二房那樣正面叫陣,而是用鈍刀子割肉。
三房並沒有否定南宮紅月的代家主地位,而是以她年輕,沒有經驗爲由,就接管家族的時間,以及需要掌控的權力大小,展開了一輪兒辯論。
一旦南宮紅月全面接管南宮家族,二房三房便需要交出手中的權力,到時候他們便會處於被動地位;而如果南宮紅月接管家族,卻並沒有拿到相應的權力,便等於是個光桿司令,完全被二房三房所架空,一點實權都沒有。
此時,他們爭的不再是家主之位,而是更關鍵的……權力!
家族各項權力都在二房三房手中抓着,只要他們不放手,南宮紅月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爲此,她動用一切手段想要拿回家主權力,卻屢屢碰軟釘子。
兩天之內,他們經過五次辯論,都沒有商量出一個合理的結果。在這件事情上,二房再也沒有說話的資格,南宮銳又插不上嘴,只能就這麼拖着。
雖然秦東風對三房的曖昧態度有些惱火,可這畢竟是南宮家族內部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也不好過份參與。人家承認了南宮紅月的代家主地位,這便等於順應了大勢。至於權力和產業怎麼交接,這只是大是大非之外的小插曲而已。
秦東風管也管不得,走又不放心,只得避開他們眼不見爲淨。他除了吃喝拉撒,便是陪南宮白雪玩,其它時間便到後花園打拳,疏活筋骨。
第三天上午,秦東風在南宮家的小花園練拳時,卻意外地遇到了南宮偉的父親南宮勳。這是一個面容和善,滿面紅光的老人。
二人雖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卻並沒有打招呼。
南宮勳練他的太極,秦東風練他的軍體拳,二人互不侵犯,
只是練着練着,二人俱都從對方的拳勢裡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東西。秦東風的拳頭簡單有力,直擊要害;南宮勳的拳頭卻是柔弱扶風,飄飄渺渺。
二人的拳頭雖然風格不同,但是卻都擁有各自不同的風骨。一旦二人將拳術運用到戰鬥之中,將會爆發出超強的威力。
或許是生出了腥腥相惜之意,也或許是被對方的拳術所吸引,二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拳勢,扭頭看向了對方。
“你的太極打得相當不錯,我很少看到有人能將太極打出如此意境,並且可以在戰鬥中獲得無上威勢的。”秦東風衝南宮勳說道。
“如果你的拳遇到我的拳,你覺得會怎麼樣?”南宮勳問道。
“我的拳主殺戮,你的拳主飄逸,不同的目的造就了
不同的能力。這便如同兩個普通人打架,一個人拿的是刀,一個人拿的是鞭,在同等條件之下,肯定是拿刀的人更具威脅,你覺得呢?”秦東風挑了挑眉頭,問道。
“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淺顯易懂。”南宮勳沉默半天,說道。
“既然你不是對手,爲什麼不認輸呢?”秦東風問道。
“秦東風,你也不要過於得意,如果我施展出太極真意,你也討不到好去。至於紅月那丫頭,不磨礪一下,根本勝任不了家主的位置。”南宮勳說道。
“磨礪歸磨礪,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上任家主失蹤沒幾天,南宮家已然四分五裂,千瘡百孔。如果這種局面再沿延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想來,你日後在地下見了你父親和大哥,你也不好交待吧?”秦東風冷笑道。
聽了這話,南宮勳微微一愣,面上泛起了一絲沉思之意。
就在這時,一個淒厲而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它便宛若一道撕裂人心的音波,直令秦東風的心臟一顫,全身四肢都泛起一絲無力感。
南宮勳聞聲,更是面色大變,扭頭看向了東院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匆匆跑來,向南宮勳稟報:“三爺,大事不好了,老祖宗發飈了。它撞破牢籠四處發瘋,已然傷了多人,還把東院弄得狼籍一片。”
聽了這話,南宮勳的眉頭一皺,起身便要往後花園而去。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秦東風面帶疑惑,不由出聲叫道:“秦東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幫我擒下搗亂的那位,我便答應你們的條件。”
南宮勳撂下這句話,便快速離開這裡,向東院跑去。
秦東風愣了愣,也跟着跑了過去。他雖然對南宮勳提到的這位很感興趣,但他既然敢拿這個做賭注,來決定他的態度,這件事情肯定非同尋常。
來到東院之後,只見這裡雞飛狗跳,滿院狼籍,許多人都面色驚恐地四散而逃。而在那間最古老的院子前,正有一道金影在快速移動。
“嗚咧嗚咧嗚……”南宮勳衝着金色光影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快速移動的金影停了下來。當秦東風看清它的模樣之後,差點兒驚得下巴都掉下來,原來那條金影赫然是一頭金色巨狼。
這頭巨狼長有兩米多,高有一米,居然和一般的牲口大小相當。它的四蹄粗壯,體魄驚人,那一身金燦燦的皮毛在陽光下綻放出奪目的金光。
它圍着那間屋子不停地轉悠,雙目之中迸射出狂烈之色。此時南宮勳以特有的韻律,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之後,意欲將它催眠。
那奇特而怪異的韻律,在他口中不斷地流淌着,宛若一條叮咚的小溪。金狼聽着聽着,眼瞳里居然閃過一絲疲憊,態度變得溫馴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一隻麻雀落在距它一米多遠的矮牆上,發出一陣嘰嘰喳喳的叫聲。它的出現,轉移了金狼的注意力,令他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
下一刻,金狼的身形一閃,巨口一探,那隻麻雀連叫都沒有來得及,便被它給吞到了肚子裡。如此快捷的速度,如此強悍的力量,着實悚人聽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