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玉這種女人打交道他還是小心一點爲妙,以人家的本事要是跟他死磕跟在他屁股後邊陰魂不散,那他還真的出點汗費點力氣才能摔掉。
大晚上的,他心情也不錯,何必那樣呢?
所以他讓她先走,然後自己再走。
紅色的法拉利在一陣震耳的聲浪中揚長而去,只給黑夜留下一縷青煙。果真,這女人就像是個只在黑夜出來採陽補陰的妖精。
擡手看看時間,已經晚上11:30分,還有三十分鐘,他微微一笑,在少有人跡的大街上奔跑起來,他甚至瞬間找到了在原始雨林奔跑的自在和暢快。
人,只要心是安靜的,到底身處哪裡,也許並不那麼重要。
他踩着點進門的時候周傲也在擡頭看鐘表,“你故意的,對吧?”
她的臉上沒有責怪,相反卻有種特別的成績感。因爲即便眼前的傢伙是個不可救藥的浪子,可他還是聽她得話按時回家了。
回她的家。
“那人並不太好對付。對了,我問了她一個問題,關於你的。”唐易沒有換拖鞋,而是光着腳直接走上擦的比鏡子還要明亮的地板。
“問了什麼?”周傲立刻表現出足夠的興趣。
“我問她周傲漂亮麼?她說人人都說她漂亮,不過她只是個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乖乖女而已。”唐易直接給出答案,因爲這個問題他就是專門替周傲問的。
周傲一愣,隨後秀眉微皺,“這不算什麼好話吧。”
唐易已經大步來到近前,“雖然不算好話可卻是實話,所以我才說那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因爲說真話的人從來都不好對付,冷叔,你說是麼?”
他人走向沙發上的周傲,問題卻似乎是拋給了一旁旗杆一般筆直的冷子兵。
“敢對自己敵人說真話的人如果不是傻子,就是他有必勝的實力。你去見了誰?告訴我!”
冷子兵對於唐易的私自外出相當不滿,因爲怎麼看這傢伙都是一天不惹禍就難受的主兒,而且從昌仁醫院出來,這傢伙就神神秘秘的非要跟女總裁單獨一個車,他到底在醫院發現了什麼?
又到底跟女總裁說了什麼?
“冷叔,你不用那麼緊張,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不是鳳凰衛出身。”唐易卻咧嘴一笑,反而給他吃寬心丸。
冷子兵臉色冷峻,本來他回來就是爲了徹底掌控別墅中的情況的,可現在看來他次次事事都落入被動,掌控主動的不是他反而是之前他並未足夠重視的傢伙。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天很晚了,該休息了,你明天不是去南濱的萬國安保辦事麼?說到這個我提醒你一句,萬國安保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地方,那裡藏龍臥虎,你要是沒把握就別去,否則非但不能幫忙還只能連累總裁。”
“嘿嘿,這個就不用冷叔你操心了,不過明天我就出差了,小傲傲咱們還是快點回房乾點啥吧,我這一走說不定要好幾天呢。”邊說邊上去親熱的拉着人家女總裁軟玉溫香的小手一路上了樓梯,回了房裡。
然後第一件事不是扯淡也不是調情,而是進衛生間沖澡,有潔癖的傢伙沒辦法,什麼事情也沒有洗澡洗手重要。
周傲半推半就,她也沒什麼好法子,既然昨晚都那樣了,除了他私自把自己抱回牀上以外,其餘都挺貴巨大的,而且這傢伙一到關鍵時刻居然比自己還害羞還緊張。
真是莫大的反差。
她早洗完了澡,甚至洗澡的時候對着那傢伙給洗得小衣有些發呆,要扔了麼?臭男人摸過的東西怎麼還能穿?
可最後她還是沒捨得,還是留下了。
男人再有潔癖沖澡也快,一刻鐘,唐易終於圍着一個專門的男士浴巾出來了,“謝謝。”
他沒多說,只說了句謝謝便很知趣的走向自己的領地,更衣室。
周傲心裡有點甜絲絲的,從這種傢伙嘴裡這麼正經的說出謝謝也不枉她提前給他準備好了諸多男士用品。
在她心裡女人要有女人的樣子,男人也要有男人的裝備。
“你明天穿身好衣服再去南濱,別讓人瞧不起。”她對着男人的背影小聲提醒。
“喔,知道了,你放心,我是私人身份去的,涉及不到你。”男人今天似乎沒有了昨天那種一瞬間的真實。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派你去的就不怕任何後果。”周傲的倔強勁又上來了。實際上她這一天並不好過,她從未覺得一天原來有這麼長。
今天是週末,但她從昌仁醫院出來還是去了公司,她沒辦法空閒下來,否則她會胡思亂想,她會很難受。
她無法接受自己最尊重的父親連自己母親真正的死因都不告訴她,但唐易說的真的是事實麼?
自己的父親真的會在這件事情上也隱瞞甚至欺騙了自己?
如果,如果,自己母親真的還活着呢?
她的心從未如此混亂,她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需要個人來安慰。而她幾乎沒有朋友,夏真肯定不行,夏真因爲黑風會盜墓案和萬國安保以及嫌犯在市局拘留所被害的事情,早忙的不可開交,哪有心思和精力陪她聊天解悶?
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只剩下唐易知情,而且還能陪她安靜地說幾句話。
“你喜歡睡在更衣室麼?”唐易突然回頭咧嘴一笑,十分眼光,又十分健康。
“不,不喜歡。”女人總是口是心非。
“喔,我還以爲在我走之前還能聊會天呢,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唐易擡手關門,把自己和美女總裁相隔開來。
“哼,你這招沒用,你就是故意引我過去,我會上當?”周傲立刻像只刺蝟一樣渾身是刺的反擊。
“那就關燈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晚安,小傲傲。”說完唐易真的關燈睡覺,說到做到乾脆利落。
二十分鐘後。
更衣室的白色雙開門重新打開,只穿了條白色小內的唐易有些憂鬱的走了出來,“你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牀上發呆也解決不了問題,來吧,我自我犧牲一下,陪你聊聊天。”
說着伸手再次拉起人家軟玉溫香的小手,只是這次周傲的小手有些冰冷,甚至嘴脣都有些青紫。
“你,你放開我,你怎麼沒穿衣服就出來了,快回去!”周傲卻本能的掙扎,可是說實話力度並不大,她的確害羞可眼睛又忍不住向着唐易只剩一條小衣的身上看去。
唐易穿上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比較斯文白淨,可是現在卻在月光下展現出衣服健美模特都不如的好身材。
只可惜這世界沒有完美的東西,就在他人魚線位置,右側腹股溝處,一道長長的至少有20釐米醜陋的傷疤,上面密密麻麻縫線的痕跡。
周傲這是第一次真正看見他的身體,昨天這傢伙從始至終都是圍着或者蓋着浴巾的。她的目光開始被那道深深的傷疤吸引,張了張嘴。
“你這是怎麼弄的?疼麼?”
唐易順勢坐到她白色的大牀上,低頭無所謂的看了看自己的傷處,“不疼,什麼時候弄得都不記得了。”
周傲撅了撅好看的小嘴,“你又撒謊,這麼嚴重的傷勢怎麼會不記得?我,我能摸摸麼?”
唐易十分大方的回道,“隨便。”
於是周傲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在月光下輕輕的撫摸那道如同一條醜陋蜈蚣一樣的傷疤,從上往下,一點點,一處處,她得手有點顫抖,心跳越來越快。
“喂,女魔頭,差不多行了,別一副花癡樣趁機佔便宜。”可唐易卻突然出口制止,並且一把按住了她不斷向下的小手。
“咳咳,太晚了,我還是睡吧,再次晚安。”他趕緊站起身,頗有些狼狽的大步回到自己的領地。
誰知周傲卻一路跟了過去,心情突然很好的逗他玩,“你害羞了?你怕什麼?你是男人啊,我纔是女人。”
唐易看着身後沒有甩掉的女人,“你不害羞臉紅什麼?你第一次摸男人吧?切,我是怕你上癮,迷戀上我,到時候不好分。”
周傲卻已經熟練的拿出枕頭被子,輕車熟路的躺在唐易身邊,“我在這裡睡的踏實,你別再自作主張把我放回牀上去,聽見沒。”
其實唐易也沒什麼臉說人家,因爲他的臉也很紅,而且他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他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
“喂,我說你這女人不是送上門找擦麼?你再不走後果自負,這該死的血魔戴着本身就是強力純藥!”
可是周傲非但不走卻趴在毯子上看着她開心的笑,“原來男人這種時候這麼可愛啊,那你來啊,我今天剛好見紅。”
周傲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人?居然追着一個赤果果憋得要爆炸的男人屁股後邊調戲,而且居然還這麼輕易就告訴人家見紅了?
她難道天生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麼?
於是她傾國傾城的小臉蛋就更加紅潤,可是她卻不想走,她一個人在這扇門外的牀上睡不着,會整夜整夜失眠的。
她不怕失眠,可是她卻怕眼前都是已經死去二十多年母親的影子。
“怪不得,怪不得,你是要玩死我麼?”
“你以爲這樣老子就沒辦法下手了麼?”
“你還真是不怕死!”
可是唐易這邊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他已經把那塊血紅色的血魔摘下來扔一邊去了。但這能解決問題?
眼前的女人可是世界級的大明星,可是公認的東方女神。
現在就這麼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絲質睡衣,裸露着潔白的香肩,裸露着潔白的小腿,裸露着晶瑩的腳丫。
還有那張傾城傾國千年狐狸精的小臉,還在故意調戲自己。
唐易想過自己很多死法,被亂槍打死,被炸彈炸死,被毒藥毒死,被困在絕地餓死,甚至被俘後被千刀萬剮都想過。
唯獨就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特麼憋死的。
他很想立刻奪門而出遠離這個狐狸精,遠離這個溫柔鄉,但他又捨不得,是那種寧可憋死也捨不得離開哪怕一秒鐘的捨不得。
於是他做了一件極其大膽的事情,他一點點靠近女明星的臉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突然發動機襲擊,在人家的臉頰上,輕輕的快速的親了口。
然後閃電般撤回自己的陣地,得意洋洋。
“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