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走後,約莫能有五六分鐘的時間,剛開始的兩名警員又走了回來,看到周飛臉頰上的斑斑血跡,有些狼狽的樣子,他們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一臉冷漠的開始給周飛做筆錄。
晚上九點多,周飛正閉目養神呢,被叫醒,帶上了一輛警車,警車很快嗡嗡嗡嗡的開上了馬路。
然而,就在周飛被帶出警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高挑的身材,英姿颯爽的身影,精緻的五官,略顯霸氣的表情,不是龍芸還是何人。
龍芸剛好晚上值班,處理了一起交通事故,過來把交通事故的調查報告拿到南區的刑警隊。
她正和文員老張聊着呢,桌子上一本卷宗映入了她的眼簾。於是隨意的翻看了幾眼,畢竟龍芸如果官復原職之後,要大上自己好幾級,老張自然不會阻攔。
周飛?
這個熟悉的名字赫然讓龍芸神經一震,這小子什麼情況?好像犯事了。
“老張,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龍芸若無其事的問。
“哦,龍局,這小子昨天晚上打架,把好幾個人都打殘了正在醫院躺着呢。這幫年輕人啊,沒事就知道胡折騰。一場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的了。”老張嘆了口氣,感慨道。
龍芸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片莫名的喜悅。心說好小子,叫你欺負姑奶奶我,現在栽了吧,這就叫做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正在龍芸暗自得意之時,卻又發現了有些不對。因爲卷宗上顯示,被周飛打的幾個人自己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尤其是那個韓猛,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這小子不是前幾年販過毒,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嗎。
如果加上最大緩刑的話,那麼他剛剛被放出來大概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
好奇心促使着龍芸用旁邊警員的電腦調查了一下,和自己想象一樣,剩下那幾個人,沒有一個沒有案底的,到只是周飛那小子清清白白的,還是第一次犯錯。
正在此時,腳步有些踉蹌的周飛剛好被兩個同事押解着,從審訊間裡走了出來。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樣子,尤其是嘴角那淡淡的血跡,龍芸知道事情似乎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於是,好管閒事的她決定暗地裡調查一下。
坐在警車上的周飛不明白,自己一沒有被定案,二沒有做詳細的審訊,只是簡簡單單的做了些筆錄,就被不明不白的帶出來了,而且這幫傢伙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讓周始料未及的是這幫人竟然把他帶到了趙家北溝看守所。這看守所和別處的有很大區別,它所處的地裡環境非常的偏僻,在郊區的一片曠野上。周圍幾乎沒什麼路燈,四處烏漆抹黑的。
透過看守所高牆上來回擺動的探照燈,他看到那十幾米高的水泥牆壁上佈滿嚴密結實的鐵絲網,上邊一定通着高壓電。
不遠處,兩名揹着輕機槍的獄警來回走動着,一絲不苟
的觀察着監獄裡裡外外的情況,再加上密佈的崗樓,基本上讓整個看守所沒有任何死角可以藏匿。
看守所裡外都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響,透露着一股讓人窒息的壓抑氣息,讓這裡真有點像閻王爺的鬼門關似的。別說有人會沒事在這裡瞎轉悠,就算看到都會感到陰森恐怖,能有多遠躲多遠,這輩子都不想進來。
“臥槽!這地方好啊,稱不上山明水秀,但也別有一翻情趣了,是個靜心修養的好地方,呵呵呵。”周飛忽然吧嗒吧嗒嘴,感慨道。
“你吵什麼?給我閉嘴!”一個不到三十歲的警員嚴厲道。
“哎呀,只是偶發感慨一下而已,也沒別的了。”周飛不以爲然。
“還感慨?哼!你小子心還挺大的,進去之後你再慢慢感慨吧,自求多福吧你。”一個看樣子有五十來歲的老警員道。這傢伙在刑警隊裡混了多年,深知裡邊一些見不得光的骯髒勾當,只不過這都和自己沒關係,再混個幾年,自己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退休了。
幾個警員把周飛帶進了看守所大門,和裡邊值班的獄警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後走了個程序。
之後,那個年輕的刑警故意把周飛支到一邊,然後貼在值班看守的耳邊,嘁嘁喳喳的跟他說了點什麼,之後兩人相視一笑,瞭然的點了點頭。
幾個刑警走後,周飛跟着那個看守,向一處囚牢而去。左拐右拐的穿過幾條狹長的過道,然後又通過幾扇牢固的鋼鐵大門,最後來到了看守所最裡邊的牢房門前。
藉着昏暗的燈光,周飛往裡看了看,黑壓壓的好多人,而且還瀰漫着一股強烈的汗臭氣味,即便周飛這麼邋里邋遢的人,聞着都有點想嘔吐。真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咣噹當!”
那名看守沒好氣的踹了一下囚牢的鐵門,一陣響亮的聲音過後,裡邊橫七豎八躺着的囚犯差不多都被弄醒了。他們紛紛表情憎惡的擡頭看了看,有些搞不清狀況。但大半夜的被叫起來,心情差到了極點。
“二奎,你過來一下。”看守對裡邊的一個傢伙勾了勾手指,那個被叫做二奎的傢伙就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三兩步跑到了門口。
二奎身高勉勉強強能有一米七,體重卻有兩百多斤,整個就像一充了氣的皮球似得。肚囊子上的肉好像七八個月的孕婦,低頭都看不到腳面。上邊如果放個水杯都能落的穩穩的,乍一看嗎,活脫脫一個酒囊飯袋之徒。
但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傢伙身上揹着兩條人命,最後被判了個無期徒刑。在這間囚牢裡蹲了五六年了,還成了這個死囚牢裡的老大。
沒錯,這裡就是死囚牢,裡邊的犯人最少也都判了十年以上。他們把周飛安排在這裡,可見用心有多歹毒。
二奎這傢伙打架手黑的很,當然最重要的是善於拍看守的馬屁,所以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的。
曾經有幾個想要取代二奎位置的人,都被他聯合看守給整的服服帖帖的,在這裡,可不是拳頭硬就好使。
“老大,有什麼事嗎?您儘管吩咐,嘿嘿嘿。”二奎一臉猥瑣的笑容道,由於這傢伙臉上的橫肉本來就肥嘟嘟的,油光鋥亮,再加上他的眼睛出奇的小,遠看一線天,近看兩顆綠豆貼兩邊。然後再這麼一笑,眼珠子好像都要擠沒了似的。
“這個是新來的,上邊有人關照過了,你可得好好照應着點,懂了嗎?”看守半眯着眼睛吼了一聲。
“知道知道。”二奎點頭如搗蒜道。
看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盒中華煙,塞進了二奎的上衣口袋裡,緊接着用鑰匙打開鐵門,一把將周飛推了進去。然後馬上將鐵門鎖住,向遠處走去。
周飛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他母親的,手銬還掛在上邊呢。
“幹部,你先幫我把手銬打開啊,幹部,幹部……”
周飛叫了半天,那個看守就好像耳朵塞雞毛了似的,全然當作沒聽到,頭都不回。
幹你孃的,這是要玩死老子啊。
很快,周飛感到自己身後一股寒光射來,轉頭一看,一大堆犯人都在滿是貪婪的看着自己,就好像餓了十幾天的窮鬼,終於看到肉夾饃了似的。
噌噌噌噌……
幾個囚犯從牀上跳了下來,仰頭二正的向周飛慢慢的靠了過來。
二奎摸了摸自己的肥肉下巴,掏出看守剛剛賞賜的香菸,點了一根,吞雲吐霧了幾口,自己留下五六根,把剩下的半盒往人羣當中一扔,頓時被這幫傢伙分搶了個乾淨。
“你他媽叫什麼啊,問你話呢!往哪看呢,這裡!”一個國字臉的傢伙蠻橫道,然後伸手在周飛的屁股蛋子上抓了一把,“不錯啊!”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就這麼被別人猥褻的抓了屁股,讓周飛不禁感覺一陣噁心。雖然他對於同性戀並不鄙視,但就身邊這位的那副德行,太讓人想吐了。
“人家問你話呢,說啊!一點規矩不懂,眼睛別四處飄了,誰跟你說話就要看着誰,這點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是不是!”一個嘴脣上有塊刀疤的傢伙面目猙獰道,直接一伸手抓住了周飛的臉,挪動了一下他的頭,讓他的目光正對自己。
之後還在周飛胸脯上捏了捏,“就是啊,肌肉還挺有彈性的,今天就陪我睡吧。”
周飛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各種無語,不是被嚇到了,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這麼噁心的傢伙,他還能說什麼,一張嘴就想作嘔。
“都給我滾一邊去,你們這羣人渣!”二奎大聲的罵了一句,衆囚犯頓時不做聲了。
二奎呵呵一笑的看向周飛:“別聽他們胡咧咧,今天晚上我照着你,我看誰敢欺負你。只不過……你得好好服侍服侍我,嘿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