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的臉色晴轉雷陣雨,事情已經過了兩天,本以爲沒什麼大不了的,趙小蝶也沒有特意找過自己談論此事。可現在看來她碰到了大麻煩,說不定壓根就被家裡拘禁了,又或者這傻丫頭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估計若不是遇到週末放假找不着人,這位自認爲戴了綠帽的老公可能早就拖着趙小蝶來公司鬧事了。
“來,替我保管一下。”周飛將剩下的早點全塞到了劉思琪的手中。
劉思琪手忙腳亂地接住,追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周飛用手一捋頭髮,將腦袋高高揚起,“現在是名叫‘周飛’的那個男人出場的時候了。”
一出電梯,周飛就看見了滿坑滿谷的人,看來這裡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還真不少,團團聚集在客戶休息區的座位旁,幾名新招的保安正在努力維持着秩序,卻被洶涌的人流擠得七仰八叉,狼狽不堪。
周飛一到,立刻成爲了最佳男主角,經過了上次的唐芳清事件之後,他的知名度就像坐火箭似的一直飆升。此刻衆人見正主到了,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他直接進入戰場的核心區域。大多數人看他的眼光是羨慕嫉妒恨,還有些心胸廣闊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至於極個別僞君子,則用鄙視加不屑的眼神掃射他。
周飛擡眼望去,在客戶休息區的正中央,是一組真皮沙發,上面坐着兩男一女三個人,他們的面前是滿臉悲催,眉心打結的前臺主管。
這兩個男人,周飛認識其中一個,就是大前天晚上見到的那名,意圖攻陷大嫂的極品猥瑣男,而另外一個大約三十出頭,身穿老式西服,鼻樑上扛着一副黑框眼鏡,滿臉人家欠了他幾百萬的不爽神色,脖子高高揚起,牛氣沖天!
至於那個可憐兮兮的女人,自然就是今天沒有來上班的趙小蝶了,她現在的臉色已經失去了往日活潑靈動的氣息,素面朝天,滿腦袋亂髮隨意披散着,臉上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有兩道眼淚流過的軌跡。她眼神混沌,緊靠那位不知名男子的身旁坐着,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正四下張望的連偉一眼就看見了漫步而來的周飛,他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得色與恨意,連忙手指周飛大聲叫道:“大哥,就是這個男的!那天晚上就是他跟大嫂勾搭在一起!”
趙小蝶也隨之仰起頭來,見周飛真的來了,眼中立刻出現了驚慌失措的神情,一排銀牙緊緊咬着下嘴脣,彷彿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周飛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菸來點燃叼在嘴裡,懶洋洋地說道:“你們找我什麼事啊?”說着瞟了一眼亂喊亂叫的連偉,又轉向連正赫。
連正赫忽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緊盯着周飛喝道:“你就是周飛?就是你和這個賤貨勾結在一起欺負我的弟弟?”
周飛像看傻子一樣瞅了他一眼,吐了個菸圈
,“誰是賤貨?哪個是你弟弟?說明白點。”
連正赫被周飛那無所謂的態度和鄙視的眼神激怒了,大聲吼道:“還敢給我裝傻!大前天的事小偉全都告訴我了,這個賤貨去酒吧跟你私會,你們兩個還在酒吧的後巷裡幹些不知廉恥的事情,被我弟弟撞破之後,你們不僅沒有自慚形穢,還聯手將他趕走!像你這樣滿身污穢的人類渣滓,滿腦子黃色思想的社會敗類,竟然還想混淆視聽?”
圍觀的菲琳國際員工們頓時精神一震,哇!酒吧後巷?不知廉恥的事?乖乖,好刺激啊!看向周飛的眼神中,更添了幾分羨慕。
周飛長長嘆了一口氣,“你就沒想過,事情可能不是這樣的,也許你弟弟在騙你呢?”
連正赫冷笑一聲,“哼!難道我連親弟弟都不信,還要信你不成?無論如何,你此時此刻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周飛倒來了興趣,一掐菸頭道:“想要我給你什麼交待?”
連正赫正氣凜然道:“你必須當衆承認和我老婆關係不正當,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周飛撲哧一聲樂了,指着他笑道:“你丫的腦子不會讓狗啃了吧?大清早跑來強迫我說跟你老婆有一腿?”
連正赫的臉瞬間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道:“你……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文明人,我不會像市井小民一樣跟你對罵,我是要將你們的無恥行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所有人認清你的醜陋嘴臉,提升社會的正能量!”
“嘖嘖,一套一套的,莫非你是傳說中的叫獸,又或者是什麼高幹?”周飛忽然開口問道。
“嗯?你這是何意?”連正赫眉頭緊皺。
“如果你是叫獸,我就明白了,幹這種行當的人都有獨特的嗜好,喜歡說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歪理。高幹也是如此,他們都是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裡陰暗齷齪的猥瑣男。”周飛神情誇張的調笑道。
“我是哲學教授,更是正大光明日報的總編,一身正氣雜誌的社長!我是高級知識分子,像你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根本無法理解我的思想境界!我還要警告你,像我們這種教授和國家高級幹部都是人類的精英,站在金字塔的頂層,你這類低級打工仔純粹只有仰望和嫉妒的份!”
周飛皺着眉頭使勁回憶,又轉向前臺主管問道:“他說的那個報紙和雜誌是哪出的?爲什麼我從沒聽過?不會是他瞎編的吧?”
那前臺主管小美眉一臉愁容,她受過的培訓都是如何讓來訪的客人賓至如歸,但從未教過她怎麼調解夫妻糾紛啊!見周飛問話,她連忙答道:“這些屬於政府內部刊物。”
周飛恍然大悟般地笑道:“難怪難怪,是這種東西,沒有美女露大腿照片的雜誌我都不看的。”說着又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連正赫,“可憐的孩子,天天編這種文章,難怪整個人都傻了。”
“低俗!”連正赫一身正氣地說:“我志向高遠、人品純潔,只有你這樣的垃圾纔會沉溺於低級的原始慾望,跟有婦之夫做出此等見不得人的醜事!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馬上低頭認錯,誠懇道歉,我還能放你一馬,但假如你冥頑不靈,可別怪我走法律途徑!”
“走法律途徑?”周飛不由地笑了:“你是想到法庭上再說一遍自己的老婆被我勾跑了,還要電視直播,上衛星嗎?這樣才能滿足你內心深處綠帽情節的渴望?”
“呃……”連正赫從未見過此等巧舌如簧臭不要臉的人,他滿腹的話頓時被噎住了,只得找好欺負的開火,一扭頭將依舊瑟縮在沙發上的趙小蝶揪了出來,手指戳着趙小蝶的額頭大聲罵道:“賤貨!快點當着大家的面,把你怎麼勾搭男人的事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趙小蝶已經淚水四溢,滿臉委屈地說:“我根本沒做的事,要我說什麼?”
“好啊!你還敢嘴硬?還不快把你跟這個男人那些不要臉的事說出來,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你休了!”連正赫一臉傲氣地說。
“正赫……我都說了幾百次了,我跟周飛之間就是普通的同事,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就是不信……”趙小蝶拉着丈夫的衣襟垂淚道:“我們回家去吧,回家再慢慢說,好不好?”
“閉嘴!這件事是小偉他親眼所見,哪裡還會有假!你這賤貨絞盡腦汁欺騙了我,偷偷跟他去酒吧裡胡混,鐵證如山,還敢說什麼都沒幹?”連正赫怒容滿面,“你現在怕出醜了?早幹嘛去了?”
“正赫!你也鬧夠了吧!還想被人當笑話看嗎?咱們連家的臉都快被丟盡了!我們快走吧!”
趙小蝶抓着連正赫的手臂苦苦哀求着,可連正赫卻郎心如鐵,狠狠地將手臂一甩,把自己的老婆重重推倒在地上。
連正赫居高臨下地冷笑道:“你這賤貨還敢自稱連家的人?連家人一個個都是一身正氣光明磊落,哪裡會有你這種四處勾搭男人的賤貨!我今天來,就是要在你的公司,你的同事面前把你的醜陋嘴臉揭露出來,讓大家看看你是怎樣一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免得我休了你之後,還會有其他人受害!”
丈夫的這一通誅心之言,讓趙小蝶徹底心死,她被甩在地上扭傷了腳踝,可腳上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心中的刺痛,彷彿整個身體都被重物大力碾壓過一般,每根骨頭都崩碎了。
連偉在一旁看得心神俱爽,大哥越憤怒,大嫂越難過,他就越開心,彷彿三伏天喝了冰鎮一般愜意。
見到這對兄弟的表情,周飛眼中厲芒一閃,他不再多話,只是伸出手去,想將趙小蝶扶起來。
正怒髮衝冠的連正赫一見周飛的舉動,立刻面泛喜色,對衆人說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兩個狗男女終於暴露了,我沒有說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