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突的一把拽起劉方的手臂,目視前方:“你確定是這間草房麼?草房那是個啥啊?”
劉方順着草房的方向看去,神色凝重,撂下王超就往遠處狂奔:“你瞎了啊,那特麼一個大活人,你不早說!”
一前一後兩道黑影疾馳而過,待走近,王超和劉方纔看清這人正是王靜。
“我姐!”
王超焦灼的伸出雙手,托住王靜的後腰,提起就要往山下趕。
還沒走兩步,劉方就攔在他身前。
“白紙黑字都寫的明明白白,你怕我跑了不成!”
王超一秒都不願耽擱了,這下看着劉方的眼神都轉變成了厭惡。
“趕下山,黃花菜都涼透了,更何況她是個大活人經得起你這麼顛簸?放下她。”
劉方無語凝噎。
他雖然要討回禮金,卻也不是罔顧人命不管的人。
王超這個豬腦子,就看不見王靜脖子以上全都泛着瘀青淡紫色麼?
這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毒發了,至於是如何服的毒,他還未可知。
“放下?放下你有什麼辦法?拖下去麼?”
王超覺着這話有幾分道理,正茫然的將目光投向暈死過去的王靜時,瞧見了她胸口星星點點的深紫。
這大概是不能下山了!
他只得重新將人輕輕放下。
“你有法子治?”
劉方握住王靜的手腕,心下一沉:“我們路過的半山腰的地方有一片黃色的葉子,你把那些玩意弄回來。”
王超忙不迭點頭。
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劉方,他無路可選。
“你在這等着我!”
伴隨着王超的離去,劉方也沒有懈怠,指尖緊緊依附在王靜的手腕之上,心念合一,全身上下的真氣匯聚在手腕中,輸送到她的全身。
短短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劉方的額頭溢出些許汗珠,好在王靜的眼皮子微弱的跳了兩下,腥臭刺鼻的黑水也從鼻尖涌出。
“咳咳!”
片刻功夫,王靜體內的餘毒基本肅清,她劇烈咳嗽兩聲,模糊的視線也隨之清晰。
她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撫摸他的側臉:“劉方,你……”
“我什麼?你這毒是口服進入體內的,你不會因爲家裡那點破事就要尋死覓活吧?你不像是以前的你了。”
劉方略感不滿。
又因王靜的自殘行爲而無奈。
“別說了,山裡的毒菌子那麼多,我覺得能一死百了,卻不想你會來救我。”
王靜緊緊擁住他的脊背,恨不得把整個身子嵌進他的體內。
她真的太久沒有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了,能讓她瞬間落淚。
“我們以前那麼好,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我不想這樣,我從剛見到你,就知道你會是我的,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我想了很多,就當那都是我們愛情的一種考驗!”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恨我以前沒有珍惜,我不想悔悟的時候錯過你,不要這麼對我,我想..我想親你,我已經好久都沒好好看過你了,好久好久,我覺得好像間隔了一整個世紀…”
“劉方,原諒我這一次,就一次。”
王靜強忍着淚水,無數次哽咽失聲。
劉方努力想推開她緊攥的掌心,輕嘆一口氣:“那都是過去式了,原諒不原諒還重要麼?原諒了就能回去麼?你我都清楚,破鏡無法重圓,傷痛是永恆的。”
“別這樣,別推開我,求求你,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王靜眸光渙散,抓着的手也逐漸鬆懈下來,劉方輕微的一個動作,就讓兩人徹底分離。
而這一切都被王超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直到這時,他才驚覺全家上下爲王靜操辦的這些事,在王靜眼中,成了阻攔。
他整了整心情,推開草房大門。
“是這個沒錯吧?我在山腰把黃色的草都帶回來了,接下來呢?”
“你把這些草想辦法擠出汁水來,用嘴用手,你隨意吧。”
劉方消耗了不少真氣,光是站起來都覺得腿在打顫,不過好在王靜的生命危險無礙了。
下一步,就是靠外敷。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就不幫你擡着人回去了,我還得回家休息。”
臨走之際,劉方還不忘叮囑:“白紙黑字的協議,作數。”
一言作罷,他不等王超回答便獨自折返回家中。
一夜的休息後,第二天大早,劉方大呼一聲:“完蛋!”
天剛亮沒多久,老鐘錶的方向指向7點鐘位置,1000斤的蔬菜呀!
劉方來不及刷牙洗臉,衝着自家田就去了,哪怕真氣護體都經不住摧殘,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弄完三分之二!
提上速度,劉方最終以四個半小時完成任務,他顧不上全身上下飄着的汗臭味,拎起東西就朝酒樓方向前進。
到達後,正好是下午一點四十!
這下玩脫了吧,趙小柳必然是要找他的麻煩了,他到時該怎麼解釋!
睡晚了?
拉倒吧,死豬不怕開水燙!
愛咋咋的。
來不及遲疑,他用膝蓋頂開了辦公間大門,透過露出的縫隙瞄了眼趙小柳,距離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晰,不過心情肯定不太好!
一點笑容都沒有。
他惴惴不安的叩着門。
“有事麼?”
趙小柳的態度冰冷的刺骨,劉方自認識她就沒見識過。
“我靠,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