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笑了,“嫂子,這白天你還勸我跟張寡婦在一起,怎麼到了晚上又說不合適了?”
“你小點聲,別被她聽到了。”楊慧蘭一臉慌張的朝着裡屋瞅了瞅。
她十分的心虛,要是讓張寡婦知道她又勸張小飛不跟她在一起,非跟她翻臉不可。
“在裡面打電話呢,聽不到。”張寡婦接的電話,似乎也不想讓人聽到,所以見王小飛出去之後,還特意囑咐王小飛帶上門。
“嫂子也是剛剛纔知道的,羅三炮有個兄弟,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前些年差點捅死人,現在還坐牢呢。他要是出來,對你不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小飛心裡一陣暖暖的。
看的出來,楊慧蘭是真的關心他,不然也不會冒着這麼大的雨跑來。
“嫂子,你真好!”
伴隨着門沿下,嘩啦啦的大雨聲,楊慧蘭看着王小飛熾熱的眼神,俏面紅潤,心越發跳的厲害。
“你知道就好。這樣,嫂子再給你找其他合適的人,咱們大窪村雖然不大,但是美女可不少。”
見王小飛依舊熾熱的盯着自己,楊慧蘭的心裡泛起一股子衝動,可一想到白天差點被張寡婦撞見,連忙將慾火壓制。
“你沒犯錯誤嫂子就放心了,那嫂子先回去了。嫂子穿成這樣出來,被人看到該說閒話了。”看了一眼全身溼透的衣襟,再看王小飛火熱的眼神,楊慧蘭滿臉滾燙,心裡卻有那麼一絲小興奮。
俏臉微紅,嬌羞說道:“你哥還給我買了幾套尺度更大的,等你過去,嫂子穿給你看。”
“好!”王小飛隨口答應。
“記住嫂子的話,不能跟張寡婦親近了,咱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哥說了,羅大勇就是個亡命之徒,爲了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眼看王小飛點頭,楊慧蘭這才放心的撐傘離開。
王小飛朝着裡屋看了一眼,張寡婦這電話似乎還沒打完,他則去了東屋。
“媽,你怎麼還沒睡呢?”見母親還沒睡,圍着線簍在縫一雙襪子,王小飛走過去坐下。
“這才幾點?睡不着!春梅她沒事吧?”宋蘭漫不經心的問道。
王小飛點了點頭,說道:“本身也沒什麼大事,都是一些皮外傷。至於心理上的事情,得她自己想開才行。”
“嗯,你也多上上心。春梅她可憐啊,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媽也是守寡的人,知道有多苦,幸虧媽還有你。”
王小飛握住她的手,說道:“媽,你又想爸了吧。”
宋蘭嘆了口氣,說道:“你爸爸當年就是不聽勸,不然怎麼可能死了?媽是不希望你走你爸爸的老路。”
“媽,不會的!”王小飛安慰。
宋蘭搖了搖頭,嘆息道:“算了,媽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現在媽只有一個要求,你必須得答應媽。”
“媽,你說!”
“媽想抱孫子!”
王小飛一下愣在當場。
“媽,你怎麼說這個?”
宋蘭抓着王小飛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媽知道,你做什麼事情,媽都阻止不了你。媽是擔心,你會像你爸爸一樣哪天就沒了。”
說着,宋蘭聲音哽咽了起來。
“與其擔心着,媽就想着你能趕緊結婚,要個孩子,能留個根不是?”
看着母親這個樣子,王小飛心裡不是滋味。
“媽,不會有事的,你多慮了。爹他當年也是因病去世的!”
“你少唬我,我跟你爹這麼多年的夫妻,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跟一般人不同。他的醫術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是病死的?”
“反正,媽就這一個要求,你答應了,媽就不管你。你要是不答應,就甭想再出大窪村。”
王小飛一臉爲難,“媽,這結婚生孩子又不是小事,這連個對象都沒有。”
一聽王小飛有鬆口的意思,宋蘭立馬喜笑顏開,“對象那還不容易?就這兩天,媽觀察至少有三個人喜歡你,一個是西屋的春梅,一個是咱村的何書記,剩下那個是你大山哥媳婦。”
說到楊慧蘭,宋蘭明顯有些氣憤。
王小飛這心怦怦跳,心想觀察的可真夠仔細的。
“媽,你說什麼呢?她是我嫂子,她咋能喜歡我?”王小飛心虛的很。
知莫若母,看王小飛心虛的樣子,宋蘭氣不打一處來,朝着胳膊猛拍了一下,說道:“你爸爸年輕那會,招蜂引蝶的程度一點都不比你差,你媽我這一雙眼睛,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她看你的眼神,媽一眼就看出有問題。她是你嫂子,你要是敢胡來,我打斷你的腿。”
王小飛一臉愕然。
“要說三人當中,媽最中意的是何書記。姑娘長得漂亮大方,一看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好女孩。”
“至於張寡婦,媽覺得也不錯。雖然是個寡婦,守寡這些年,沒聽說什麼不好的傳聞,媽的思想不保守,你要是喜歡,媽也能接受。”
母親的語重心長,一句句的轟炸王小飛的內心,讓王小飛無奈的同時,也不得不考慮她的建議。
在母親看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他日後有可能面臨不可知的危險,也應該留下個一兒半女在母親身邊,算是替他盡孝道。
另一邊,西屋的張寡婦一直在打電話,此時聲音壓得更低了,電話的另一頭不知說了什麼,讓張寡婦又氣又惱,卻又不敢大聲咆哮。
很快,時間已經到了夜裡十點。
終於結束了通話的張寡婦,擦了擦淚痕,自己拔了針頭,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傳出淅淅瀝瀝,花灑落地的聲音。
聽到這動靜,王小飛心想也不用過去,折騰一天的他,只想睡個好覺。
很快,張寡婦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東屋的燈已經關閉,不由有些失望。
回到牀上,關了燈,依舊是冰冷的被窩,想到之前王小飛和她疏遠的樣子,心酸和委屈涌上心頭,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在想,王小飛這樣的男人,她一個寡婦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了。
黑暗中,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深夜,雨已經停了。
熟睡當中的張寡婦只感覺渾身燥熱,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覺有人在靠近。
她心中一喜,咬緊嘴脣,沒敢立刻睜開眼睛。
黑暗中,她感覺對方朝着她靠過來了,雙手一把勾住對方的脖子,笑道:“幹嘛偷偷摸摸的,你想要.....”
“給你”兩個字沒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張寡婦的尖叫,只見黑影之後,又一個黑影出現,一手拍在那黑影肩頭,下一刻直接把他甩出了窗外。
尖叫聲響徹夜空。
那黑影在院子裡傳來一聲悶哼,跌跌撞撞的衝出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