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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父親!可是今天股東大會上那份合同…!”
打斷了兒子的話,“那份合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趙卓文連忙道:“父親,您知道的,海港城和時代廣場對我們太重要了,沒了它們,我們九龍倉可就垮了,而且還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所以,您千萬不能同意那份合同。”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放心吧,九龍倉決不放棄海港城和時代廣場!”
趙卓文鬆了口氣,終於不再擔心自己繼承的財產大幅縮水後,“那我不打擾父親了,不過要是母親打電話問起今天的事情?”
“你讓她直接打電話給我吧!我跟她解釋!”
“好的,那我先掛了!”
“嗯!”
點了點頭後,趙德芳掛斷了電話。看着落地窗外面居高臨下的維多利亞港。他的心裡稍稍有了一絲放鬆。
現在除了他所在的頂樓之外,下面幾層樓,以及樓頂已經佈滿了持槍的保安。他不相信有人能夠闖過這上百人槍的封鎖,闖進他的辦公室。而且,他前面就是一覽無餘的維多利亞港,後面全是實體牆,而不是落地窗。所以,完全沒有任何的狙擊地形。待在這裡,要遠比家裡更安全。
而且,也免除了王錚在他回家路上下手的機會。
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裡雖然安全,但趙德芳也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不出去。
想到這裡,他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王錚的電話號,仍然關機的狀態抹除了他心底的丁點期望。
想了想後,趙德芳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內容自然是他妥協的條件。但等了良久後也不見絲毫迴音,再次讓趙德芳臉上的神情失落起來。
就在他糾結、擔心、猶豫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隨便吃了點晚飯,顛了顛肚子後,注意到旁邊親信的保鏢隊長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不停撥打手機的樣子,趙德芳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董事長,我們跟蹤的那兩個王錚身邊的警衛消失了。而且,我們派出去的人也已經有快一個小時沒有消息。當初,我跟他們交代的是每二十分鐘通一次電話的!”
趙德芳神情一震,“再打電話,一定要聯繫上他們!”
“是!”
有幾分慌亂的點了點頭後,精幹的保鏢隊長,連忙拿起手機再次撥打起來,但任他把手機屏幕按碎了,他派出去的兩個跟蹤人員也沒有絲毫的迴音。
“王錚出手了!”
心裡冒起這個念頭的趙德芳,思緒煩亂的在客廳裡來回的走。猛然一個轉身,‘嘩啦’一下把旁邊落地窗的窗簾拉了下來。
雖然窗簾並不厚,但只要有一絲防護,就能讓現在正擔驚受怕的趙德芳感覺到一份安全。
隨着夜色漸深,繁華的海港城也逐漸的冷清起來,等到凌晨的時候,心中不安的趙德芳仍然沒有絲毫的睡意。而恰巧在這時,一架紡錘形,長十幾米的銀白色飛行器迅捷的來到了海運大廈頂樓平行百米之外的半空中停了下來。
出色的隱身性能,並沒有讓樓頂上巡邏的警衛有絲毫的察覺。
“看你的了!”
王乾把一根1.5米長,手指粗的鎢鋼長箭遞到了趙天手裡。
注意到長箭尾部幫的紙條,趙天挑了挑眉,“這是什麼?”
“嘿嘿,給趙德芳加的一點佐料。”
“你別自作主張,壞了老闆的交代!”
“我可不敢違背老闆的命令。這裡面只是幾句警告的話而已!”
自信的點了點頭後,接過王乾手裡的羽箭,帶上紅外線成像儀,配合手腕上通信終端的準確定位,彎弓搭箭的趙天神色逐漸冷肅起來。
看到他的狀態,王乾連忙通知前面駕駛‘長梭’浮空車的王亮打開艙門。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寬一米,高兩米的方框,而方框後面還有一個彎弓搭箭的高大男人。
參照通信終端和紅外線成像儀上的信息,趙天嘴角微微一抿,拉到極限的右臂猛然一鬆。
“嗡……!”
用三根熟牛筋擰起來的弓弦,劇烈的收縮後,推動鎢鋼長箭閃電般飛了出去。因此而造成的巨大震顫聲攝人心魄。但王乾和趙天並沒有在乎這些,對自己的箭術有着充分自信的趙天也不看結果。把箭射出去後,便讓王亮把門關起,乘坐浮空車離開了。
而被他射出的長箭,卻彷彿橫空而過的閃電,瞬間跨過百米的距離,然後強力穿透足以防彈的鋼化玻璃,在留下一個茶碗般的大洞後,帶着凌厲的破空聲,從坐在沙發上的趙德芳頭頂上飛過,‘哆’的一下,深深扎進他後面的水泥牆壁後,只留下半截尾羽在距離的震顫。
看着從頭頂飛落的幾絲毛髮,以及耳邊劇烈的嗡鳴,趙德芳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臉色更是駭的蒼白。而且,很快就身體一滑,整個人都躲到了辦公桌底下。
“老闆,老闆,您沒事吧?”
剛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保鏢隊長,迅速跑了過來。
“我還活着嗎?”
良久之後,眼看沒有長箭射來,趙德芳才神色驚慌道。
“老闆,您還活着,您還活着呢。”
趙德芳慢慢擡起右手,顫顫巍巍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發現並沒有少什麼後,臉上纔出現了一絲放鬆。而後在旁邊保鏢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轉身看着大半沒入牆壁的長箭,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了長白山裡那幅射落直升機的畫面。
一瞬間,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有幾分發青。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畏懼。
“老闆,上面好像還綁着東西。”
“快拿下來看看!”
點了點頭的保鏢隊長,連忙把綁在羽箭尾端的紙條接下來,打開後只見上面寫着一行簡體字,“這只是一個警告!”
“老闆,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要不我們乾脆把報警抓他們吧?”保鏢隊長怒道。
趙德芳神情中帶着驚慌的看着深深插入牆壁的羽箭,深深的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後,把旁邊保鏢隊長手裡的紙條接了過來。
“老闆,您沒事吧?”
“嗯?”愣了一下後,趙德芳搖了搖頭,“我沒事,剛纔只是有些受驚了。還有,報警就不必了,沒用的!而且,我們根本沒有什麼證據!”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保鏢隊長一頓,除了生氣之外,他好像還真沒什麼好的辦法。
“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找國際上的殺手組織?”保鏢隊長神色一狠。
趙德芳搖了搖頭,去把窗簾打開,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見他並不接自己的話茬,保鏢隊長張了張嘴後,只得點了點頭朝旁邊破了一個大洞的落地窗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趙德芳神色緊張之餘,眼神中多了一縷思索。保鏢的隊長的建議雖然執行起來風險很大,但也算是提供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卻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雙刃劍。一旦解決不了問題,那麼這次射向自己的長箭,可能瞄準的就不是自己的頭頂了。而且,見識過王錚身邊警衛力量之強大的趙德芳也始終對找來殺手的能力心存懷疑。畢竟,他已經失敗了一次。
“老闆,沒看到外面有人!”
從紙條上留下的字跡中,趙德芳體會到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他,充滿警惕性的貼着牆角走到窗邊,先是看了一眼穿透鋼化玻璃,卻沒有震碎整塊玻璃的大洞後,又把目光移到了外面。
維多利亞港在霓虹燈的照耀下依舊璀璨,雖然已經是凌晨以後的時間,但仍然滿眼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被各種顏色的燈光照亮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別說是人了,就連鳥都看不到一隻。
“這箭是從什麼地方射過來的?”
“這個?”
保鏢隊長也一連問號,仰射肯定是不可能的。平射的話,眼前就是開闊的維多利亞灣,根本沒有丁點接力的地方。而且他們也沒聽到有直升機響。
“問問樓頂的保安看看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點了點頭的保安隊長連忙撥打手機,但詢問半響後,朝趙德芳搖了搖頭。
“明天的時候找人來把玻璃換了吧!”凝神思慮半響後,趙德芳吩咐了一句。
“是!”
看了看玻璃上的破洞,再看看外面毫無異狀的情形,保鏢隊長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困惑。
趙德芳睡得很晚,而且也睡的很淺。沒有充足的睡眠,已經人過中年的他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神情中充滿了憔悴。
“老闆,早餐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仍然插在牆上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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