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您女兒的病我們都看過了,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我們仁愛診所也對這病沒轍,要不您老人家再去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或者說把您女兒到雲城人民醫院去?”趙掌櫃無奈地說道。
聽到趙掌櫃的話,錢霸一早累積下來的怒火瞬間爆發了:“怎麼可能治不好?你們仁愛診所的醫生不是號稱全桃源鎮無人能及嗎?你該不會是看你兒子和柳小婷那丫頭有點關係,想幫那個丫頭吧?我今天就把話挑明瞭,如果你們治不好我女兒,那你趙家的醫館也別想開了!”
“兒啊,你先別激動。”這時候,錢霸的父親錢嘯天走了過來,他搖搖頭,拍拍兒子示意他沉下氣,隨即對趙掌櫃說道:“趙掌櫃,還勞煩你多擔待,我兒子他也是擔心我那孫女兒……她的病情,果真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趙掌櫃點點頭,衝錢嘯天拱了拱手,道:“不是我們不想救,實在是春梅小姐的病我們連見都沒見過,又怎麼治?我敢說除非是妙手回春的神醫,不然……以我現在的水平,最多隻能讓春梅小姐再活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唉。”
趙掌櫃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錢春梅的病他實在是沒辦法,老實說,他連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拿不準。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女兒真的活不成了?”錢霸此時面色慘白,語氣卻又十分凌厲。
趙掌櫃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見過生離死別的場面不計其數,但唯獨錢家這種場面,他是真的害怕。
“弟兄們,跟我走!”錢霸回頭喝道,“立刻跟我去雲城的永康藥莊,把柳家姐妹統統抓過來,給我兒子做老婆!我女兒本來只是體弱,別的好好的,給柳家姐妹這麼一鬧,就突然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是!”早就守在一邊的錢霸手下,齊聲應道。
而這個時候,龍飛已經騎着自行車來到了錢家別墅門外。
龍飛一看架式,此時的別墅裡面,肯定還有不少醫生。
爲防止讓別人認出自己,龍飛故意喬裝打扮了一番,他找了一頂長帽檐的帽子,配上一副墨鏡,只露出一截下巴來。
“錢老闆,您先彆着急啊!”龍飛走進別墅,一眼就看到錢霸正準備領着人去鬧事,於是立刻上前道,“您女兒的病不難治,我可以救她!”
錢霸聞言,立刻轉頭去看,卻見來人戴着墨鏡,看不清面孔,不過看身材,應該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錢霸不由懷疑地盯着龍飛。他女兒得了這怪病,連鎮上最好的醫生都治不好,更別提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錢霸不滿地道:“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兔崽子?戴着墨鏡躲躲藏藏做什麼?”
龍飛沒有回答,而是用溫和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不好意思,麻煩行個方便,讓我先把人救了。”
說完後,龍飛徑自繞過錢霸,腳步飛快地進了錢春梅的房間。
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見有人要攬下這艱難的任務時,別的醫生都鬆了一口氣,看到龍飛走過來時,其他人紛紛讓道。
衆人都好奇地打量着龍飛,想看他的下一步舉動。
龍飛來到牀前,先是低頭看了看錢春梅,又將手搭在錢春梅的脈門上,這個時候,腦子裡大量的醫學知識又出現了。
龍飛內心狂喜,臉上卻不露聲色,他沉吟片刻,故意點了點頭,面色依然十分鎮定。
很快他就查出,錢春梅一點都不難治,沒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龍飛很快已經確定,錢春梅根本就不是生病,她現在之所以醒不過來,並不是因爲弄錯藥方的緣故,而是不知不覺之間,她撞了邪。
錢春梅此時已經是深度昏迷狀態,要是利用中醫一貫望聞問切的方法,當然是查不出什麼來的,因爲他們連最根本的病因都沒有辦法確定。
龍飛轉過頭去,對趙掌櫃說道:“請問這位是仁愛診所的趙掌櫃嗎?您帶了鍼灸用的銀針沒?現在錢小姐的病情很嚴重,必須立刻對她進行救治。”
“有是有,但是仁愛診所的銀針不能讓外人……”趙掌櫃面露難色,似乎想要回絕龍飛,一旁的錢霸卻立刻打斷他:“趙掌櫃,是你們仁愛診所的規矩重要?還是我女兒的命重要?你怎麼說也是個醫生,爲了守個破規矩,難道就要放棄我女兒的命?快點,少囉嗦,耽誤我女兒的救治,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錢霸這話,趙掌櫃一哆嗦,只得閉上了嘴,從身上拿出銀針包,將其遞到了龍飛手上。
旁觀的幾個醫生站在牀邊,一方面他們都和龍飛保持了一段距離,另一方面,他們也很好奇龍飛會怎樣治療病人。
有人小聲交談着:“這個人什麼來頭?他是桃源鎮本地人嗎?”
“這人戴着墨鏡,故意壓低帽檐,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瞧出他的身份!不過說實話,這傢伙還真是夠大膽的,連錢家的地方也敢進,要是沒點本事,今天他治不好錢小姐,那這傢伙可就完蛋了!”
“對啊,我看這人應該是自恃有點本事,可是這也太沖動了,錢小姐的病連趙掌櫃都沒辦法,他能厲害到哪裡去?”
“不清楚……我們還是看看他準備怎麼治療吧。”
這些人幾乎沒有看好龍飛的,都覺得今天龍飛是撞上槍口了,敢糊弄錢霸的人,能有好下場?
更何況,這些醫生甚至連錢春梅真正的病因都看不出來,這傢伙說治好就治好,可能嗎?
現在錢霸面臨即將喪女的局面,誰都知道槍打出頭鳥,要是攬了這瓷器活,又沒有點真本事,還不如什麼都不幹。
桃源鎮上,誰不知道錢霸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掌櫃雙眉緊鎖,他走到龍飛跟前,小聲道:“這位後生,你當真知道春梅小姐的病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知道啊,否則我找你拿銀針幹什麼?繡花嗎?”龍飛揶揄道,“你們啊,就是才疏學淺,沒看出病因來,我說過了,錢小姐的病能治得好。”
說完這話後,龍飛便一撩衣襬,坐在了錢春梅牀側,掂起一枚銀針,開始爲錢春梅施針。
前幾針下得並不快,下完後,錢春梅臉色仍然青白,沒有半點血色,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見狀,一旁的幾個醫生議論聲越發大了起來。
龍飛卻淡定得很,他頭也不回,繼續扎針,這回連速度都快了幾分。